乔流画不想问别的了，她只想在最后离开的这一刻，问这样一句话。

为她自己问这样一句话。

为了她作为乔画儿的一颗心，为她作为乔流画的一颗心。

她就是她，就是她这一颗心的灵魂。

她那么的爱宫溪冷，是乔画儿的时候就那么爱着，默默的爱着，而且他还根本不知道乔画儿的存在。作为乔流画的时候，他是带有目的性的接近她，是为了报仇。

哪怕宫溪冷伤了她，她也依然想问这样一句话。

她想知道答案，她想在消失之前知道答案。

她想在记忆的最后一刻，听一听他的声音。

宫溪冷低头看着乔流画那么认真执着的眼神，他脑海里想的却是海灵珠，想的是他的族人们，还有乔婉儿那时候的杀戮和疯狂。

他冷冷道：“不爱。”

他似乎都不愿意多说话，他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冷酷，连眼神都是那么的冰冷刺骨。

乔流画虽然知道宫溪冷可能的回答，但是她还是心痛的窒息了。

这一刻，她仿佛都要晕过去一样，她以为她都要死了一样。

但是她深深的喘息一下，将眼底的酸涩情绪逼回去。

每一次她以为她自己要死的时候，她深呼吸一下，又发现原来她的心还是跳动的。

原来她还活着啊！

她还在痛啊！

乔流画深深的看了一眼宫溪冷，然后就朝着门口走去。

游代佳看着乔流画要离开，开始大喊，“王，你就这样放过她吗？她要害了海族啊……”

乔流画听到游代佳的这句话，脚步一顿，然后缓缓回头看了眼宫溪冷。

他是不是要杀她？

宫溪冷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看乔流画一样。

他开口道：“你走吧，我答应过别人，放了你，你走吧！”

这个人自然是风素瑾，所以宫溪冷不能杀乔流画。

其实也是在这时候，他知道，海族的人很快都要死了，海灵珠开启不了，就算是杀了乔流画又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

归根结底，还是远古时代的他信错了人。

……

听着宫溪冷的话，乔流画也不想去明白什么意思，她看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她努力想笑一笑，似乎想留给她自己一个笑容。

但是她发现，她笑不出来，呼吸都在痛，努力想挤出笑容，总是挤不出笑容来。

乔流画就这样一步步的往外走。

其实她整个人都在痛。

刚没了孩子，她的身体很痛，她一步步的往门外走，脚都仿佛踩在刀尖上一样。

她都不知道她用什么力量支撑着一步步走着。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告诉她自己，再看宫溪冷一眼。

当她回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宫溪冷的眼神。

深深的看了一眼后，乔流画走出了门，然后消失在宫溪冷的视线里。

刚刚乔流画转头看的那一眼，宫溪冷觉得很熟悉，仿佛他在哪里见过一样。

乔流画走到浮岛上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她用牙齿咬破手指，任由血滴落在地上，她双手一转，她准备以她鬼幽虚空的血肉来开启海灵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