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景只有短短片刻，天空再次黯淡了下来。

九霄带着布洛妮娅和蓬莱寺九霄直接从天顶之下跃下，送她们回了逐火之蛾基地，然后自己又重新跑了出来。

那个死斑的事情，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按照人们的记忆来看，那个死斑明明应该是琪亚娜的崩坏能所引发的死斑，但实际感受一番却明显不是。

因为那个是蓬莱寺九霄引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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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点划过天际，爆裂的音爆云炸开了弥漫的尘埃，在天空之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短暂阳光长线。

长空市的学园都市，与其他地方的废墟不同，这里被不透光的浓雾弥漫。越靠近千羽学园的方向，浓雾越浓。

但无论是千羽学园还是浓雾，这并不是九霄的目的地。

在千羽学园不远处的一栋小房子里，九霄悄然降落在这里。

一声清脆的响指，围绕着这栋房子附近的所有崩坏生物全化作尘埃消散。

咔嚓——

长年未经使用的房门发出来摇摇欲坠的咔嚓声，九霄推开门，走进了房子。

在房间里，有着一位长发的少女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的到来。

“怎么，还是怀念曾经了？”

天启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了九霄。

九霄也没躲闪或者抵挡，任由这破破烂烂堆满灰尘的抱枕扔在自己身上，然后滚落在脚边。

捡起抱枕，掸了掸灰又重新扔向天启。然后走到天启的身边和她坐在一起。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为什么你在这个世界里为什么开始活跃起来了。圣痕琪亚娜呢？为什么我还是呼唤不了她。”

天启笑眯眯地摊摊手，然后在九霄面前划出了两条平行线。然后在上面那条线的一个节点位置，又划了一条线连到另一条平行线上的比上面节点前一点的节点上。

“这不是很简单吗？因为时间，在这个时间段的她还没有诞生。既然她不存在，那么她又如何回应你呢？”

“这不应该，既然她没诞生，那么我也不该存在。”

九霄摇摇头，这不符合自己所知的时间规律。是圣痕琪亚娜先将自己带入那个世界，然后才会有现在的自己才对。

如果圣痕琪亚娜还没诞生，那么自己也不应该还存在。

天启自豪地坐直身子，一副你夸夸我的表情。

“很显然不是吗？当然因为伟大的我~你在时间线中溜脱，按照正常的时间锚点和规则，你想要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直接依附于和你相同的节点之上，所以理论上你应该是直接替换掉了蓬莱寺九霄的意识，然后以她的合理身份才能在这个世界行动。

但是我改写了规则，将你和她分离出来，让你和蓬莱寺九霄同时存在于这个世界。”

“她失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是，是你心心念念琪亚娜的同位体干的。这个世界是她所毁灭然后依靠蓬莱寺九霄的圣痕重新创造的新世界，蓬莱寺九霄彻底找回记忆，也就意味着蓬莱寺九霄会重新苏醒，那么这个世界也将走向破灭。

所以为了能多看看这个世界，为了多和那个虚假的雷电芽衣温存一会，琪亚娜取走了蓬莱寺九霄的记忆。”

“啧…所以她们当初说的那个命定之死，是在选择在这个世界的最后让我或者蓬莱寺九霄来结束她的生命吗？”

“应该是吧。不过她早死了，她杀不死自己，所以去攻击阿赖耶识，逼迦娜杀死她。迦娜只能出手杀了她，不过临死前迦娜告诉了神化娜一个残酷无比的真相，让神化娜彻底崩溃。”

“什么真相…？”

天启冷笑一声，附在九霄的耳旁，轻声的说：“被崩坏所杀死的人没有真正的死亡~”

说完天启不顾九霄继续询问的神情，自顾自的消去了身影。

“……？”

九霄还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天启这句话什么意思，一发金色长矛呼啸着撕裂空气落在九霄面前。

然后单手举着一个破烂的巨大十字架的少女出现在九霄的身旁，拔出犹大长矛对准了九霄。

“未知的律者，离开这里。”

出现在九霄面前的德丽莎，经历了五年的沧桑，已经再无曾经那样小孩子的气质，但也再无笑容。

她虽然现在十分认真地举起长矛对准九霄，但九霄在她的脸上只看到了无尽的悲伤。

“大姨妈…？”

九霄不确定的喊了一声，但德丽莎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依旧拿着破碎到没有全型的犹大的誓约看着自己。

“我最后警告一次，离开这里，律者。”

面对德丽莎的警告，九霄能怎么办？当然是举起双手投降啦，总不可能打长辈吧~

虽然她不是九霄所熟知的那位德丽莎，但是这位脸上的悲伤却不是假的。

德丽莎那么可爱开朗的孩子，如今却那么的悲哀痛苦，九霄对她很难不心疼。

“我很好奇，大姨妈你怎么发现我是律者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我不是你大姨妈，我的记忆里也没你这号人物。”

又一次听到九霄喊自己大姨妈，德丽莎的警惕放松了一丝丝，然后厉声说道。

“划过天际的云霄，惊起万均雷鸣，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你。然后我就开始跟踪你，再之后看见你一个响指就淹没了周边所有崩坏生物，我就明白你绝对是个律者。”

九霄无奈地耸耸肩，看样子虽然经历了很多事，德丽莎还是那个笨蛋。那有“我问，你就答”这样道理的……

对着犹大的誓约，九霄又是一个清脆的响指。

然后德丽莎手中犹大的誓约收回了伸出来的锁链长矛，重新合拢变回了十字架的模样。

“你这家伙，对犹大做了什么！”

虽然失去了手中的武器，但德丽莎可不是什么犹大发射器。

德丽莎握紧拳头，一拳向九霄打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几十吨的拳击力量被九霄一手按住，然后九霄一个脑壳蹦弹在德丽莎头上，把她弹倒在地。

“德丽莎，我们不是敌人，至于证据…那就是，我才是犹大的主人~”

九霄伸手按在犹大的誓约身上，将自己的崩坏能渡过去。

然后在德丽莎不敢置信的注视下，犹大破碎的残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重组，重新焕发出新的光彩。不到一分钟时间，完好的犹大的誓约，重新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