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相公神厨妻
作者:西门大官人 | 分类:穿越 | 字数:6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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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约定 8
秋末。
寒风凛冽,秋意萧瑟。
山间的鸟兽也因为骤然而来的严寒,纷纷奔走。枯黄的灌木丛中,随处可见野兔细软的绒毛。
鸟儿已经换上了一层厚厚的冬衣,拍打着翅膀,衔起地面上一颗颗干瘪的果子。
小鹿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边啃着地面上的干草,一面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一道青色的人影从远处走来,刹那间,鸟兽被惊扰,纷纷躲避而去。
那人影近了,一看却是一名约莫八九岁的孩童。他的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篓,一袭青色的棉袍子。虽说这衣袍在秋末是厚了些,但在山中天气严寒,也非一个不得已的手段了。
孩童紧了紧背上的药篓,在草丛中寻找着。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挥舞着手中的药锄便跑了过去。原来在那土坡边儿上,有着一株颇为不错的党参。若是再过些时日,这些个枯枝都落了,怕是连他都找寻不到了。
小心的将周围的荒土挖开,循着根系向下,果然挖出了一棵完整,又体形硕大的党参。这若是拿去制药,怕是药效极佳。
孩童正打算离开时,忽听着隐约有几声呼叫声。他一怔,便循着那声音找去。便见在土坡下的草丛中,有着两名年岁不大的孩童,瘦瘦弱弱的模样,好似一阵风都能给他们吹跑似的。
他连忙从土坡旁一条稍平缓的山道跑了下去,来到这二人身边。见那个稍幼的孩童哭的眼泪鼻涕的,好不狼狈。在他身边,一名穿着破破烂烂的孩童,满面通红,怕是害了风寒,且烧得不轻呢!
不由得,他便说道:“你扶起你哥哥随我来,前面有个药庐,可以治好你哥哥。”
那孩童抹了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让他略微不自在的别过头去。“真的吗?真的有人能治好我哥哥吗?”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道:“一定能治好的。我师傅可厉害着呢,便是这么简单的风寒,我也能治好的。我叫冷若寒,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丫丫,哥哥叫二蛋。”
“……真是一个……好名字。”
时间飞驰而过,一晃竟是十年之后了。
当日那个被他当作是男娃娃的孩童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看着她日日显现风姿的模样,冷若寒的心也不由得跳动了几下。仿佛是守候多时的药草,到了可以成熟采摘的时刻。那种心情,是带着几分激动,却也有些舍不得。
直到后来,他才弄明白,原来这种心情名曰喜爱。他喜欢上了一名小自己十岁的女子,而且那还是自己的徒弟。冷若寒因为这个喜爱而彻夜难眠,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可耻了!他大她足足十岁,又是她的师父,如何能去喜欢。只能将这层感情压在心里,小心翼翼的,不被发现。
却不想,那孩子于药理上颇有几分通透,看人也是。自己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感情,却被她一眼看透了。那一瞬间,冷若寒竟有几分无地自容之感,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师父为何会喜欢回春呢?”她问。
冷若寒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艰难道:“为师也不知道……约莫就是喜欢上了吧。”
回春又道:“那师父打算娶回春吗?”
冷若寒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道:“春儿放心,师父会将这个感情努力压在心底的。待春儿日后想嫁了,为师一定给春儿找一个好人家。”
那日,回春并未回答,只是目光中的深沉,让冷若寒好生不解。
直到日后想起来,他才无奈的苦笑。亏他自诩是人家的师父,却连徒儿的心意也看不明白。
山上的日子是清苦的,药庐中也只有师徒三人罢了。冷若寒素来是不喜欢有人吵闹,故而山上的仆从都在药庐外,这寻常洗衣煮饭的活计便交由他们。师徒三人,素来都是制药,研究病理的。
回元同回春是一对兄妹,但回元这个哥哥却也看不懂自己的小妹。自小,她便是一个极有主意的。对他也多有照顾,让他这个当哥哥的自愧不如。每次看到她为了自己忙里忙外的,都感觉着心酸的很。
回元经常想,若不是当年那一番给予,如今他们兄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说起来,他还是有些感激自己当年那一场风寒的。但是最近,他忽然发现他的妹妹似乎是有些怪异。经常会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细眉拧起,瞧着让人心疼。
“小妹,可是遇上难事儿了?”他小心着试探问道。
回春睇了他一眼,道:“哥哥可有喜欢的女子?”
回元一愣,而后便傻乎乎的摸着头笑了。“哥哥每日待在这山上,哪里能遇到喜欢的女子。”
“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又道。
回元一惊,脸色大变挥舞着拳头大吼道:“哪里来的野男人,竟然把我家小妹给拐跑了!”
“是师父。”她轻声说。
回元挥舞的拳头停了下来,下巴都要惊到地上去了。“小妹?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师父,是冷若寒。”她斩钉截铁道。
“怎么,怎么会……”
回春睨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不行吗?”
回元冷汗,忙说:
“也不是不行,就是你们两人之间这年纪和身份。”
“说实话,这身份年纪我是不大在意的,只要不大太多就可以,十岁是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
“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看上师父哪里了?”
“干净。”回春吐出了两个字来。
回元一愣,“干净?”
“是哥哥你都去过花楼找花娘过夜了,像师父这样安静的男子真的是太少见了。左右我是不可能不嫁人的,若那个人是师父的话,倒也不错。”
回元险些给她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语吓死,哆哆嗦嗦问:“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花楼?”他可是偷偷去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啊!
闻言,回春略带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当我的眼睛是瞎的,鼻子也有问题吗?那么明显的味道,我如何能闻不到。奉劝哥哥一下,那种地方还是少些去。免得惹了什么脏病回来,让人笑话!师父那里我是不会告状的,不过为了堵我的口,哥哥还是得小小牺牲一下。”
回元后退了一步,不解他单纯的小妹如何成了这般阴险的模样。
回春轻勾嘴角,只是那笑容如何看,都是阴恻恻的。“我这里不好制药,便劳烦哥哥了。以哥哥的能力,制出一点必要的药粉,应当是没有问题的吧?”
“……”他可以说不好吗?回元欲哭无泪,早知道他就不多嘴问了。
夜晚的气氛充满着暧昧和多情。
院中空无一人,静谧的夜色中,只有星辰点点。遥远的天边,一轮明月挂在当空,妙不可言。
仲秋节时,天空凉爽,带着几分凉薄的秋意。
房间内,温暖如春。暧昧的火苗燃烧着,顷刻间便燃成了燎原的情火。
柔软的床榻间,男子身下压倒着娇软的女体,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嵌入身体一般,让那结实的红木大床,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回春双目迷茫,看着男子为情/欲所困的表情,绽放出了一抹满足的浅笑。
清晨,晨光绽放。
温暖的阳光洒下,在狂躁了一夜的室内留下了几抹缱倦的风姿。
冷若寒的后背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头顶上方的一抹天井下,几朵阳光落在地面,留下了几圈浅淡的光晕。
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的气息,让人不禁想要沉醉其中。
忽然,他张开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被他揽在怀中的女子。白皙的女体上,暧昧的痕迹斑斑驳驳,昨夜放纵的情/潮涌入脑海中,让他惊吓间抓起一旁的衣袍,随意一裹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他不知,在他离开后。榻上本是安睡的女子,竟悄悄的张开了双眸,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冷若寒狂奔出了药庐,直至登上山顶才得以喘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就在昨夜,他竟然对她做了那种事。
昨夜是仲秋佳节,他们师徒三人坐在院中赏月。许是心情太好,不自觉便多饮了几杯。回元因为前日染了风寒,便早早离去了。只剩他同回春坐在一处,也不晓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人,本是好好饮酒的两人,竟然搂抱在一起。而后……便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冷若寒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他怎么能做出这种错事!那可是他的徒弟,即便是他心爱的女子,却也不允许发生这种事的!他分明是强迫了她,简直是禽兽不如!
回春懒洋洋的躺在床榻上没有动弹,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回元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嗅到房间内他并不陌生的味道,不自觉的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小妹,药给你搁在这儿了,喝完了,哥哥来取碗。”他说罢将药碗搁下,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回春裹了件外衫,下地端起那碗还有些烫口的药汤一饮而尽。入口的味道苦涩极了,还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这药……真难喝。”她说罢,把药碗从窗口递了出去。取了冷茶漱了漱口,又开窗散了散味道,这才脱下外衫,重新躺会了床榻上。
冷若寒在山顶被寒冷吹了许久,这才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他已经犯下了这种错事,是万万不能再犯下第二次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即便她要杀了自己,他也绝对不会有怨言。
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女子还在安睡,他不自觉松了口气。是他强迫于她,哪敢继续面对。到底是昨夜他太过放纵了,才让她今日如此的疲累。
坐在床沿边守着女子的睡颜,渐渐的也靠在床柱上睡着了。毕竟,这昨夜累的人可非回春一人。
冷若寒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近晌午了。他还从未睡过这么晚,自己也是有些惊讶。甫一张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毫无睡意的双眸,立即让他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师父昨夜做过什么事,你可还记得?”
冷若寒素来就知回春一直跟在他身边,说话和性子也都随了他几分。却从不知,这样冰冷的语气,简直让人的心脏都要结冰了。
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惴惴不安的点了点头。
回春便又道:“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师父也莫要再提了。”
冷若寒一听,当即就不赞
同的说:“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分明,分明……”
“反正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你不说,我当作不知,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况且师父也不想让人知道,是你强迫了自己的徒弟吧!”
冷若寒垂下脑袋,心思被徒弟戳穿的感觉可真不好。他想了想,便又说:“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我总归要负责才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着几分窃喜,若是能因为这个原因娶了她,倒也不错。
可是,回春却拒绝说:“你要负责,我是不愿意嫁你呢!师父强迫了我,本就是我吃亏了,如何我要继续忍着受着,硬是同师父在一起呢!我要穿衣服了,师父还是出去吧!”
冷若寒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从房间里出来的模样恰好给回元看了正着。惊得他连忙躲在一旁,免得自己给笑出来,再暴露了小妹的计划。
幸好冷若寒的一门心思都在回春身上,倒也没有注意到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这日后,冷若寒便处处对回春关心起来。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起居,生怕她出了什么闪失不成。
连续了近半月后,回春忽然主动说:“师父无需担忧,回春已经饮下了避子汤,不会有孕的。”
冷若寒先是一惊,而后便怒不可遏道:“你怎么能,你怎么敢!避子汤这种寒凉之物,岂是能随意吃的!”
回春语气淡淡:“那师父让回春如何?未婚有孕,让我怀孕的那人还是师父,这说让人知道的话,我还要不要活了!”
冷若寒暴涨的怒气立即便熄了,只能像个哑巴似的盯着她,那表情竟带着几分可怜。
回春心中狂笑不已,面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之色。“还请师父不要再有那些关怀的举动了,若是让哥哥怀疑了可就不好了。”
一晃时间过的飞快,竟是到了年末。
除夕夜,难免要多饮几杯。
然而,当冷若寒清晨醒来,再次遭遇那个让他熟悉万分的场景时,惊骇的脸色都变了。
“春,春儿……”他哆哆嗦嗦的唤着她的小名,脸色惨白。
回春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瞧见他这模样,险些笑出来。故意板着脸说:“师父拿回春当做什么了!上一次回春便原谅了师父,却不想师父不知悔改,竟又做出这种事来!回春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不如便死了罢了!”说着,竟要撞了那床柱子。
冷若寒霎时间惊得一声冷汗,连忙揽着她的腰肢,好一番哄劝,才让她绝了轻生的念头。
这厢他们之间的麻烦事还没有解决,那边颜越泽便送了急信来,冷若寒只得带上回春一同前往无颜山庄。
路上,无论他如何解释,百般示好,她都不予接受。冷若寒还从未这般头疼过,甚至你他所经历的任何一种离奇的病症都棘手。
两人之间这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无颜山庄,才稍稍有了几分改善。
起因时回春看着怀有身孕的元小珍,眼眸中竟有几分羡慕的颜色。
冷若寒计上心来,便日日亲手烹煮一些饭菜,只是悄然加入了调理身子的药材。回春乃是他的高徒,医术了得。因而便愈发的小心,免得给她察觉到可就不好了。
回春的身子在他精心的调理下,缓慢的康复起来。因吃下避子汤,让月事不规律也改善了许多,且也不会四肢在夜间冰凉了。这些,总算是让冷若寒了却了一桩心事。
但随着日期的渐近,他的心便愈发的狂躁不安起来。他生怕被她厌恶,但除了这个办法,他已经想不到什么法子能让她接受自己了。
是夜,回春在饮下一碗甜汤后,便隐约感觉到身子有些不对劲了。她轻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这一夜,是一个绚烂多姿的夜晚。
年轻的男女,纵情于情色间,缠绵多姿,仿佛要燃尽生命中的最后一抹火焰。
两个月后的一日,回春在清早醒来时忽然晕厥过去。待醒来时,便对上了一张满是惊喜的面容。“春儿已经怀了身孕,便嫁了为师吧!”
回春故作委屈之色,道:“分明是你哄骗于我,欺瞒我年纪小罢了!”
冷若寒哪里敢惹她伤心,连忙说:“都是为师不好!你放心,你我成亲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一生一世都只有你一个人,永远都只爱你一个人的!”
“你说过,要永远对我,什么都要听我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他连忙保证。
如此,才令回春不大情愿的回了句:“好。”
数月后,回春产下一名男婴,可将冷若寒高兴坏了。而这时,冷若寒神医的声名也在被人广为传颂,每日里数银子已经成为了回春最喜爱做的事情。为此,可是让冷若寒吃尽了干醋。但是对回春的承诺,让他只能生生忍着。每次回元看到,都是偷偷嘲笑一番。
但这对夫妻的感情,一直如同往昔。直到百年之后,在回春弥留之际,才对冷若寒吐出事情。冷若寒一怔,而后抓着妻子的手,同她一同闭上双眼,长眠。
生同衾,死同椁。
下辈子,请让我早一点遇到你。
(秋日骗·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