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那是，当初我跟总镖头在山上被围剿的时候，三天三夜没吃东西，有米没菜，我们就把臭鸡蛋搅合到粥里，一样能熬过去。

提到在山上的时候，总镖头眼里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上官灵悦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掌柜的是跟总镖头从山上下来的，难怪两个人毫不见外，感情这么好呢。

水牛也笑着点头，“是啊，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还多喝了几碗呢。”

掌柜的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水牛，回头看了看总镖头的一头雾水，说道，“你看，这不是招了吗？”

除了上官灵悦，众人不解的看着他，水牛更是大惊失色，“我……我什么时候招了，我招了什么了？”

掌柜的抿了抿唇，慢条斯理的开口，“你说你昨晚上肚子绞痛，去了多次茅厕？”

水泥点头，“对啊，怎么，肚子疼还不行吗？”

“当然行，可是肚子疼了之后，喝了这么多酒，胃里面都空了，怎么还会有心情去吃臭蛋粥呢？皮蛋对人的胃口刺激更大，一般来说，如果喝了酒宿醉的人吃了之后会感到些许不适，可是肚子绞痛又喝了酒宿醉的人，吃了之后一定会上吐下泻，更加厉害，而你，水牛，你现在还好好的站在那里，夸我的臭蛋粥不错，这就证明，你昨晚上根本就没有喝醉，甚至都没喝多少酒。”

掌柜的话音刚落，总镖头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水牛，谁给你的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总镖头脸色涨得通红，气得不轻，脸上的青筋微微的凸起，手掌指着水牛，“是不是你做的，说……”

水牛脸色一变，眼珠子猛然睁大，“不，不是我，我是真的喝醉了，掌柜的，你不能平白无故的诬陷我，我水牛平时可没得罪你吧，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喝了酒吃臭蛋会腹痛不止？”

上官灵悦在一旁淡淡的开口，“我是大夫，我可以证明，掌柜的说的话是真的，《药经》里面说，实蛋又称皮蛋，生石灰催熟的，与酒精反应可中毒，轻者腹

泻不止，重者阳虚出汗，全身乏力，有生命危险，水牛，如果你真的喝了酒，怎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水牛脸色憋得通红，“你们胡说，如果是这样，那么其他人都喝了酒，他们为什么没有事，你们存的是什么心？”

掌柜的淡淡的说道：“因为你没能等到最后的一锅汤出来，最后一锅汤是我们留给他们解乏的，水牛，按照你的急性子，一定迫不及待的吃完了饭过来打听消息，怎么会注意到还有一锅汤呢，那一锅汤是可以给他们解身体的不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水牛脸色变了变，“你们诳我？”

“只是为了引你出来而已。”上官灵悦笑了笑，心里对掌柜的越发的敬佩，这个人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连这一丁点可能都想到了。

掌柜的点头，“不错，昨夜出了事情之后，我就吩咐厨房这么做了，如果真的是自己人做的，那么自然不会喝太多酒，对今天早上的臭蛋粥也没有什么反应，我之所以这么费劲周折的这么做，就是为了找出你。”

水牛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花婶在一旁气急了，站起来，呵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那是我儿子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怎么敢这么做，当初你老婆孩子跑了之后，你吃的第一顿饭不是我给你的吗？”

水牛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不是我，就不是我，你们这不算是证据，我身体好，你们所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总镖头气急了，“水牛，你现在还不知道悔改，你是不是又出去赌钱输了？”

“我没赌钱，大家都知道，我怎么可能出去赌钱，总镖头，你不能这么无赖我，我人品是不怎么好，但是我不能对花婶下手，都是自己人，是不是？”

他轻笑了两声，企图把事情给糊弄过去，总镖头轻哼了两声，“你若是不赌钱，怎么会欠下一屁股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水牛脸色尴尬的站在那里，有些恼怒的架势，“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们也不能

说是我就是我，总镖头，这两个是外人，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呢，尤其是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她贼喊捉贼呢。”

刚才志哥儿也想把脏水泼到上官灵悦的身上，被她轻而易举的就推了回去，看来志哥儿出去的时候没有跟大家说里面的情况啊。

总镖头紧绷着唇角，“你不用在胡乱的指摘了，水牛，我看你是心虚了吧，想把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你还敢疯狗乱咬人？”

“总镖头，你话说的不要太难听，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没本事留住老婆孩子，但是我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水牛撅着头，目光通红，眼里都是红血丝，他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掌柜的在一旁和风细雨的拍了拍总镖头的肩膀，“别动气，有话好好说。”

总镖头一抖擞，“还说什么？没看着这狗崽子敢骑到我的头上来了吗？”

总镖头看着水牛，“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忘了当初是谁好心收留了你，现在敢跟我尥蹶子？”

水牛倔强着抬着头，“总镖头，我为镖局里做的事情也不少，你要不是看着会一点功夫，怎么会收留我？可是到今天为止，我在镖局里五年了，镖局里规定，学徒三年便可成为镖师，独自带镖队走，我五年来从来没有一次是自己走的。”

水牛脸上满是怨气，“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镖局里多少人都背地里笑话我，比学徒高一点，比镖师矮一截，不三不四不上不下的，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总镖头气急，“水牛，你不要恩将仇报，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吗？要是让你自己去走镖，东西还能到人家手里吗？你自己就给拿去赌了，自己不改了这毛病，反倒是赖着我不放？我欠你的啊？”

花婶在一旁愤愤的说道：“可不是，水牛，不是总镖头说话难听，当初王员外让我们送一批古董，你难道没打过主意吗？你自己不知道吗？要不是当初三儿不让，那些东西早就进了当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