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席卷整个纽约的骚乱在不到10分钟内就已平息，而且感染者并没有变身后的记忆，给了政府很大的操作空间，加上政府的消息封锁和舆论控制，除却位高权重者，没有人知道纽约曾化作一座浩克之城。

弗瑞将今日份的报纸丢到桌上，头版头条就是一排大字：“外星人造访纽约，脱光全城衣服为哪般。”

政府把锅一股脑全推给外星人了，民间本来关于外星人的揣测总是层出不穷，任何离谱的解释，只要和外星人联系上就不再显得离谱，这多亏了美利坚数十年如一日进行愚民教育。

秦苏拿起报纸看得津津有味：“你们这样做不会增加51区的压力吗？”

神秘的51区，是阴谋论者眼中藏匿外星人踪迹的绝密区域，历年来都有好事者试图找到51区的所在，而官方一直否认这种说法。

弗瑞换了个新的眼罩，原来的那个在变身后被撑裂了，他有些不太适应新眼罩，不时调整位置。

弗瑞随口回答了秦苏的问题：“51区是不存在的，保有外星人残骸的是第九区。”

作为全球第一情报部门的局长，弗瑞知道许多隐秘，而这些隐秘正是他面对任何危机都能稳操胜券的理由。

直到发生了“浩克之城”事件，虽然这次事件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最大的损失就是衣服和车辆，唯一的人员伤亡就是罪魁祸首史登教授，但弗瑞知晓这一切都是多亏了秦苏。

独自一人面对百万感染者，投放解药后全身而退，这种战绩，弗瑞估计就算是宇宙中的那个女人也无法做到。

当然了，秦苏没有把格温的存在说出去，无人知晓格温曾经出现过，而且秦苏也没有对抗百万人，就算数量再多，秦苏同时能接触的也不过百人。

但其他人不知道啊，这个数字着实震撼了每一个知情者，弗瑞今天急急忙忙把秦苏叫过来，名义上说是要调查状况，实际上是为了安抚秦苏的情绪。

弗瑞对秦苏保证：“放心，就算真有漏网之鱼把消息传导出去，也绝对不会连累到你的。”

当一个人表现出强大，其他人或许会想排斥他，摧毁他，也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如果这棵树大到足以遮蔽天空，人就不会想着摧毁，而是膜拜、讨好，甚至奉为神明。

大超人间之神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在反制秦苏的方案出来之前，弗瑞绝不会对秦苏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恶意。

秦苏放下报纸，面露疑惑：“局长，你把我喊到这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啊？

我还以为你是找我讨要宇宙立方呢。”

弗瑞脸皮一阵抽动，仔细观察秦苏脸色，发现他未有不悦，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你想要归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秦苏觉得弗瑞那谨慎的模样十分搞笑，他掏出一颗空间宝石递给弗瑞：“我是借用，当然会还啊，给你。”

捏住湛蓝色的宝石，弗瑞眼巴巴地看着秦苏：“不对，这不是宇宙立方。”

秦苏摇头：“不，这就是宇宙立方。”

“不是。”

“真是！”

见秦苏一口咬定这就是宇宙立方，弗瑞不敢反驳：“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它就是宇宙立方。”

“不是，局长你怎么一副受气媳妇的表情，我没有指鼠为鸭，这真是宇宙立方。”秦苏有些哭笑不得。

见秦苏表情不似作假，也没有戏耍他的意思，弗瑞才重新端正脸色，仔细打量手上的空间宝石。

秦苏解释道：“所谓的宇宙立方，是地球上对它的称呼，那不过是外泄能量形成的蓝色外壳，真正的核心就是它，无限宝石之一的空间宝石。”

“之一？”弗瑞抓住重点：“还有其他的无限宝石？”

秦苏只能化身解说员，用真气模拟宇宙大爆炸，向弗瑞科普设定：“每一个宇宙诞生之初，都会出现六枚代表六种本源之力的宝石，时间，心灵，灵魂，现实，力量，以及你手上的空间宝石。”

“六枚无限宝石代表了宇宙最本源的力量，是宇宙中难得的奇物，任何人只要掌控一枚宝石，就能瞬间成为宇宙霸主，拥有雄踞一方的实力。

传说只要集齐六枚无限宝石，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所以古往今来，围绕无限宝石的腥风血雨从未平息，

而至今也没有人全部集齐过。”

弗瑞看着手掌上细小的宝石，他是个普通人，感受不到上面充盈的力量，只觉得平平无奇，但弗瑞经历过宇宙立方的争夺战，那和秦苏所描述的完全吻合。

弗瑞问出了一个很不理智的问题：“秦苏，如果这真是宇宙中人人渴望的无上宝物，难道你就没诞生过据为己有的想法吗？”

面对弗瑞提出的疑问，秦苏一笑置之：“我不是说了吗，任何人拥有宝石，就可以成为宇宙霸主，但没有宝石，难道就不可以了吗？”

弗瑞默然，其他人这么说，他会觉得虚假，可秦苏昨天的战绩，又证实了他并不是妄言，而是自信。

秦苏归还了空间宝石，没有将成龙有借无还的精神贯彻到底，他准备离开了，却被弗瑞叫住。

“等等。”

弗瑞叫住秦苏，将空间宝石收进三重密码锁的抽屉里：“有个人，我想让你见上一面。”

说完弗瑞低声对着隐藏麦克风说道：“巴顿，你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身穿战术背心的鹰眼推开门，走到秦苏身边站定。

“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等弗瑞介绍，鹰眼抢先说道：“不用介绍，他认识我。”

鹰眼转过身去，如鹰眸般锐利的双眼笔直盯着秦苏，仿佛能够透过心灵的窗户看穿秦苏的内心。

可鹰眼却从秦苏眼睛里看到了一片无边火海，他退后两步，以躲避席卷而来的热浪，但很快鹰眼意识到那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秦苏对鹰眼的反应很惊讶：“你能看见我吐出的真气？”

鹰眼先是向弗瑞打了个眼色，弗瑞示意他可以畅所欲言，他才开口：“我曾经拜一个浪人为师，他教会了我观察别人的气，我用这项本领来判断目标下一步的动作。”

鹰眼向很多人学习过，他不止是一个神箭手，还是个格斗大师，也曾经做过浪人，在他34岁那年才被弗瑞收编进入神盾局，成为一名外勤特工，如今，他已是世界知名的“鹰眼”。

“不久前，弗瑞交给了我一项任务，那就是监察宇宙立方的研究工作，现在宇宙立方没了，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

鹰眼说完摊手望向秦苏，言语中对秦苏多有怨怼，毕竟秦苏让他的任务失败记录又多添了一笔。

秦苏眨了眨眼：“别看我，看弗瑞，我已经还回去了。”

鹰眼还真转头凝视弗瑞去了：“那我回去继续执行任务？”

“不，巴顿，你有新的任务。”

弗瑞十指交叠，托住双下巴：“从今以后，你就是复仇者联盟的一分子了。”

“什么？”鹰眼诧异于复仇者联盟是什么。

“什么？”秦苏诧异于弗瑞居然会这么决绝。

鹰眼可是弗瑞手底下仅有的几个拿得出手的战力，他居然愿意拱手送出。

弗瑞认真道：“由秦苏创建的复仇者联盟近期表现抢眼，我认知到复仇者联盟存在的必要性，但作为政府部门，我需要对复仇者联盟有一定的理解。”

弗瑞就差明说自己要样复仇者里插钉子了，他丝毫不在乎会被秦苏看出来，因为他相信秦苏也不会在乎。

“这我没意见。”

秦苏果然和弗瑞预料中那样没有太大反应：“只要别把私事往上报就行，除了窝藏通缉犯和个别成员喜欢入侵国家数据库，复仇者没有见不得光的事。”

“咳！”

弗瑞忍不住咳出声，他明白秦苏的意思，这就是开始谈条件了：“我会让军方取消对班纳博士的通缉，至于个别人的违法行为，我既往不咎，希望以后不要再犯了。”

罗斯将军还没下的来床，班纳的通缉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弗瑞也是顺水推舟，给军方一个台阶下，而托尼的问题就比较敏感了。

因为神盾局甚至没有被入侵的记录，这说明托尼非常隐晦，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弗瑞不知道托尼究竟知晓了多少东西。

秦苏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就这样吧，回头让巴顿特工把霍华德的遗产一起带到托尼那里，那目前是复仇者联盟的临时基地。”

说完秦苏就离开了弗瑞的办公室。

等秦苏走出神盾局大楼，有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秦苏特工，还记得我吗？”

秦苏一看他的光头和眼镜，一个人名浮现在心头：“西特韦尔，你在这里等人吗？”

“我在等你。”

西特韦尔帮秦苏打开车门，就像是侍从一般：“有人要见你。”

秦苏回头看向楼上弗瑞所在的办公室，他很好奇，弗瑞现在是否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不是见面的好时机。”秦苏隐晦地表示拒绝。

“但这会是我们的荣幸。”西特维尔不依不饶。

“请上车吧。”

秦苏耸了耸肩膀，他等了一下，没等到弗瑞的通讯，直接坐到车后排。

神盾局前脚见完他，九头蛇后脚就找上门来，一点都不怕暴露，真有意思，这是准备要摊牌的节奏？

弗瑞是特工之王，只要给他抓到一点尾巴，就肯定能顺藤摸瓜，秦苏相信弗瑞已经查到了些什么，之所以现在还按兵不动，是他没确认九头蛇究竟有多少个头。

既然要斩草除根，那就要一次把九头蛇的脑袋给砍干净，但很可惜，弗瑞还是低估了神盾局被腐蚀的程度。

不破不立，唯有弗瑞才能解散神盾局，才能消灭九头蛇，这一点连秦苏都做不到。

九头蛇面见秦苏的地点很有趣，就在纽约至圣所的不远处地底下，九头蛇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秘密监牢，底下就是研究所，方便对拘禁人员进行洗脑工作。

秦苏在西特韦尔的带领下，一路上畅通无阻，他也看到了许多九头蛇成员。

他们毫不在意被秦苏看见自己的真实相貌，有的甚至还拿起红酒对着秦苏举杯。

“九头蛇万岁。”

说出口令，守卫给西特韦尔和秦苏放行，西特韦尔却站在了门外。

“首领只要见你一个人。”

秦苏果真只感知到一个人的气息，但当他走进里面才发现，这里不止有两个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皮尔斯伸手触摸着休眠仓上的透明玻璃：“冬日战士，巴基，忠诚于九头蛇的战士，他没有自我意志，只会服从我们的命令。”

皮尔斯转身面对秦苏：“杀你的命令，是我下的，你在我们的人员名单上，却被弗瑞察觉，我这是壮士断腕，不得不为。”

秦苏只觉得好笑，皮尔斯不愧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部长，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灭口就灭口，说得跟他拯救了世界似的。

“皮尔斯部长，你把我单独叫到这里来，不会是也想给我洗脑成巴基那样吧。”秦苏语气不善。

皮尔斯当即否认：“冬日战士是敌人，你不一样，你是自己人，组织从来不会强迫成员放弃自我意志，不信你出去随便问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是自愿为九头蛇献出生命的。”

这就是九头蛇的可怕之处，他们打着为人类好，为地球好的出发点，行毁灭人性之事，种族灭绝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达成崇高理想的必要牺牲，而当牺牲的人变成他们时，他们又会如现在这般坚定吗？

“我是自己人？”秦苏似笑非笑。

“当然是，谁说不是，我就把他清除掉。”皮尔斯斩钉截铁道。

秦苏算是看明白了，在对秦苏的真正实力进行评估后，九头蛇是打定心思要把自己绑上船，为此他们甘愿冒着全面暴露的风险和弗瑞演对头戏，魄力可谓不是一般的大。

皮尔斯笑着走到秦苏跟前，帮他整理衣领：“你也能看到，我年纪不小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组织却不可一日没有人领导，秦苏，我认为你有这个能力，把组织带到新的高度。”

这已经是在明示了，虽然是在画大饼，但这饼画得足够大啊。

如果九头蛇的洞察计划成功，九头蛇就将成为世界主宰，而九头蛇的首领自然就是世界之王。

而秦苏值得九头蛇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面对皮尔斯不加掩饰的招揽，秦苏不为所动：“还是算了吧，单是一个复仇者联盟就已经够我操心了，再加上你们，我怕自己活不长啊。”

皮尔斯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但这股情绪被他很好的压制在笑容之下，秦苏都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

像秦苏这种级别的战力，皮尔斯认为已经与核弹无异，做出何种程度的争取都不过分，甚至可以这么说，秦苏所站在的一方，就是胜利的一方。

若以天平论，别人的砝码是钢铁材质，秦苏是最重的金属锇，而且是超大的一坨。

“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活不长呢。”皮尔斯后退两步站好，“如果有不方便复仇者做的，我们可以帮你。”

秦苏没想到皮尔斯会这么执着，在被他阴阳怪气后还表示支持，他神情漠然：“行了，复仇者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我也不想掺和你们的破事。”

从前秦苏想低调，才处处隐瞒身份，现在秦苏是复仇者联盟的创建者，想不高调都难，所以他才能对皮尔斯不假以颜色。

秦苏凑到皮尔斯耳边：“我知道你们手里还有最后一批血清，劝你们最好立刻处理掉，别让我有机会出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从来没人能够威胁九头蛇，就连九头蛇最大的敌人美国队长也不曾有过，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九头蛇永远不会被消灭。

皮尔斯攥紧拳头，向秦苏低下头：“我知道了，等下我就命令西特韦尔。”

秦苏做到了。

望着秦苏扬长而去，皮尔斯将西特韦尔叫进来：“史登留下的最后一批浩克血清在谁那里。”

西特韦尔当即答道：“已分成两份储存，一部分在佐拉博士那里，一部分在朗姆洛手上。”

皮尔斯额头青筋鼓动：“让佐拉博士将他那里的血清永久封存，至于朗姆洛，全部销毁。”

西特韦尔以为自己听错了命令，花费大量资金和时间换来的成品血清，最后存货，居然要销毁掉？

“这是秦苏下达的命令。”

相比秦苏，浩克血清算得了什么？

皮尔斯忽然念头通达了：“这是新头领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西特韦尔愣了一下，很快心领神会：“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小明的假证件，会生成所有与身份相符的证件信息，各国数据库都可查。

秦苏知道自己九头蛇的身份是假的，皮尔斯也知道他的身份是假的。

但秦苏拥有完备的材料，再加上九头蛇上下一致的认同，谁又能说，秦苏不是九头蛇呢？

“九头蛇万岁。”

“九头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