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尝试了近百种方式杀死狂笑，而每一次狂笑都能复原如初，这佐证了狂笑并未夸大其词，将身体融合进塔拉面具后，面具才是他的本体。

夜枭用X元素铸造了全覆盖装甲，除了下巴，其他部位遮的严严实实，同样的，狂笑也无法拿这个王八壳子怎样。

渡鸦和白鸦想要上前帮忙，她们是目前地球上最强大的魔法师，连命运博士都要稍逊一筹。

密特隆拦住了她们：“别去做无谓的事，你们虽能与三宫匹敌，但在知识的积累上与幼童无异，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方法。”

秦苏和蝙蝠侠来到密特隆左右两侧，隐隐堵住其退路：“那能否请你给一个方法？”

若要说多元宇宙里谁收集的知识最多，非密特隆莫属，和尽职尽责的密特隆相比，布莱尼亚克只是个模玩收藏家，密特隆从无限战争到现在，跨越闪点，他身下的莫比乌斯椅都有记录。

虽然不是完整的全知，莫比乌斯椅内也储存着多元宇宙最多的知识，素有“一知半解”的美名。

密特隆用食指轻点太阳穴：“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逃走，如果多元宇宙彻底归零，就没有东西供我观察了，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对付狂笑的方法，我已经询问过莫比乌斯椅了，虽然没有关于面具的记录，但狂笑目前的存在形式与地狱的一种生物影魔很像，可以作为一定的参考。”

说到地狱，渡鸦现如今还是1/3的地狱之王，她对影魔这种地狱生物并不陌生：“影魔本身很少会诞生出自我意志，能够居住在影子中，且只需要少量魔力就能养活，所以很多恶魔都会将其作为宠物和帮手饲养。

在过去，我就曾饲养过影魔，它们没有具象化的形体，可以被塑造成任何模样。”

秦苏想起了以前渡鸦用于捆绑play的影子触手，原来那就是影魔。

“影魔的力量取决于魔力的多少，它们畏惧强光，但光芒无法消灭它们，因为光影并存，杀死它们最好的方法就是切断它们的魔力供给，任其变回普通的影子。”

秦苏抬头望天，地球已经回到了正常轨道，但顶上的深渊巨口遮挡住了所有光线，黄巴巴的牙齿重叠了无数圈，看上去略显掉san。

“先不考虑黑暗多元宇宙里的，就这一只地球大的食影魔，我们得杀死狂笑多少次才能消耗干净，这还是狂笑不反抗的情况下。”

蝙蝠侠沉声道：“既然消耗战无望，那就只剩下摧毁面具一条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狂笑在观赏我们的垂死挣扎，我们一旦失败，狂笑就会退守至安全区域，直到地球被彻底吞噬。

为确保一次成功，我们需要制定详细的战术，秦苏，伱有什么想法。”

秦苏仍在抬头望着天空：“我在想食影魔有没有嗓子眼这种东西，捅一下说不定它就自己把影子给吐出来，到时候就好解决了。”

蝙蝠侠把脸一板：“秦苏，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小丑不知何时溜到人群中，旁边的英雄避之不及，迅速空出一块，但小丑毫不在意，这个世界上他只在乎三样东西，蝙蝠侠，哥谭，以及秦苏这个潜力股。

“他没在开玩笑，蝙蝠侠你别瞪我，我说真的，这方面我是专家，我不是捣乱，在杀死头顶那只话痨蝙蝠这件事上，我和你们站在一条阵线上。”

闪电侠打了个哆嗦：“和小丑站在同一阵线，这话听着也太奇怪了。”

神奇女侠表示深有同感，尤其是见识到蝙蝠侠和小丑的结合体有多糟糕后，现在她看见蝙蝠侠和小丑凑一块就眉头紧锁。

英雄们的谈话氛围看似轻快，实则更加透露出了他们的无奈，他们不想打击士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而真相就是，他们目前拿狂笑没有任何办法。

秦苏向联盟说出了一个仅有的好消息：“从目前狂笑与夜枭的战斗来看，狂笑同样缺乏攻击手段，除了话痨的精神攻击和吞噬影子以外，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能力。”

绿灯侠惯例脑洞大开：“既然X元素能创造万物，夜枭就不能创造出一个太阳把狂笑融化吗？”

绿灯戒指以意志力为驱动，以想象力为武器，哈尔作为最伟大的绿灯侠，在脑洞这一块从不输于人，眼下看着夜枭只会创造飞镖钩锁之类的玩意，恨不得把X元素抢过来自己上去打。

“X金属能够创造万物，却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为什么多元宇宙的地球大同小异，就是因为大部分都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只是中间做了小部分的改动。”

密特隆直接给哈尔泼了一桶冷水。

“夜枭创造熟悉的小物件是明智之举，他也不是在做无用功，我知道你们对夜枭怀有偏见，但夜枭的确是一名真正的英雄，否则他也无法获得X元素，现在他还在为这个世界拖延时间。

请不要辜负他。”

蝙蝠侠侧过身，开始指挥英雄行动：“那我们就必须考虑夜枭倒下之后的事了。”

坐以待毙不是正义联盟的风格，蝙蝠侠拿出了一套临时方案，由渡鸦白鸦、命运博士等魔法师联合布下魔法结界，抵御食影魔的吞噬。

但魔法结界只能拖延些许时日，不根除食影魔，地球迟早会迎来灭亡。

夜枭看见了地面撑起的防御罩，漠然道：“这帮蠢货总算是干了件正事。”

食影魔暂时还吞不下夜枭，狂笑继续用语言消磨他的战斗意志：“这是神圣魔法罩，我在黑暗多元宇宙见过，的确能将食影魔隔绝在外，但其他人也一样无法进入。

真是可笑，你还在为他们拼命，他们已经抛弃你了，这就是英雄，哈哈哈！”

“别想动摇我的意志，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假冒伪劣的蝙蝠侠。”说着夜枭又用武士刀砍下了狂笑的脑袋。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做出的决定与他们无关。”

狂笑蝙蝠直接变出了几十个脑袋，齐声说道：“神圣魔法罩只能挡住我48小时，你认为他们能够在两天内想出对付我的方法吗？”

夜宵具象出一把哈莉同款大铁锤，当场玩起打地鼠：“蝙蝠侠肯定不行，但有一个人可以。”

狂笑蝙蝠眉头一皱：“你是说……”

……

只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多元宇宙就要被狂笑吞噬，英雄和反派们全部聚集到哥谭。

哈尔联系了绿灯灯团，结果最先到的是塞尼斯托和他的恐惧黄灯，其次才是绿灯和紫灯，最后全部灯团都来了。

塞尼斯托独自找上了哈尔，不用塞尼斯托张嘴哈尔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每次见面塞尼斯托都要拉拢哈尔加入黄灯军团，哈尔这次决定先发制人：

“塞尼斯托，脱离黄灯军团，回归绿灯吧，绿灯才是你的归宿。”

塞尼斯托平静道：“可以，但我需要一枚灯戒。”

“是不是觉得很烦？不管你邀请我多少次，我都会拒……嗯？哦！你……你想要……？”

哈尔整个人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塞尼斯托居然会同意邀请。

塞尼斯托的威名整个宇宙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眼下他却像一个扭捏的新人，他低垂着头，全无恐惧之主的威严：“我逼问过守护者那群老家伙了，他们也毫无办法，这似乎真的就是【结局】了，我以为，也许……”

手指上的恐惧黄灯亮起光芒，驱散了塞尼斯托身边的黑暗：“我起始于此，我也想要以这样的身份迎来终结。”

哈尔沉默良久，他张开手，用意志力制造出一枚绿灯灯戒。

“改过自新的机会，永远都不算晚，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哈尔曾经被视差怪附身，而现在，他依旧是最伟大的绿灯侠。

塞尼斯托戴上戒指，喊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灯团誓言。“白昼朗朗……”

不只是灯团，狂笑不是地球独自面对的问题，宇宙内的其他势力也派出了使者。

密特隆就代表了新创世星，而天启星也派来了达克赛德的女儿格蕾尔，两人从前就不太对付，现在却站到了一起。

“两年前你还吵着要杀死达克赛德，一转眼，现在你却为他卖命。”密特隆丝毫不留情面地挖苦道。

格蕾尔毫不在意：“我迟早会杀了父亲，夺走他的一切，在此之前，我会跟在他身边，学习运用体内的欧米伽之力。

这一趟来地球也是为了保住我自己的命，不是为了达克赛德。”

“那他明天会来吗？”

“他一定会的。”

距离神圣防御罩失效的前一晚，夜枭的光芒熄灭了，狂笑的黑暗吞噬了他。

在那之后狂笑稍微退却到太空中，他需要消化X元素的力量，哥谭也因此得以重见天日，但他们看到的却是落日余晖，太阳沉入地平线，世界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最后一夜，英雄们到处奔走，或叙旧或商讨战术，堕落的反派们沉溺于纵情声色，小丑和哈莉开了一个晚间派对。

他们玩得很开心，仿佛世界末日只是一个需要庆祝的节日。

被他们的欢快气氛所触动，英雄们也开起了自己的派对，发泄出压抑许久的情绪。

秦苏远离了联盟，找到正在照顾扎坦娜的康斯坦丁，顺风找超人，逆风蝙蝠侠，绝境靠渣康，他想听听这位资深大魔法师的意见。

“蝙蝠侠和丧钟还有其他的战术大师正在讨论计划，怎么不见你这个大魔法师去发表高见，这可是你的专业。”

“不是大魔法师，是魔法宗师。”

康斯坦丁抖了抖烟灰，纠正秦苏的称呼：“这可是相当重要，说错会遭人记恨的，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命运博士，他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

秦苏冷面吐槽：“你玩弄别人女儿的感情，他对你有好脸色就见鬼了，换做是我，早就把你人道毁灭了。”

康斯坦丁有些尴尬：“我和小扎只是有些小矛盾，很快就能和好如初的，你老家不是有句话，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至于为什么不去和蝙蝠侠一块讨论，他那里自以为聪明的人太多，排斥我这种真正拥有大智慧的人。”

秦苏明白了，康斯坦丁就没收到邀请，所以坐在这边生闷气呢。

“蝙蝠侠倒是问过我，不过说实话，我对他们的计划不是很看好。

卢瑟从科学的角度，提议由白鸦和超女以及各色灯团，携手营造一个无影区域，隔绝狂笑与食影魔的联系，再破坏他脸上的面具。

小丑不知怎的混到里面，他的计划更是简单直接，由超女去太阳吸收能量，制造一场地球规模的大爆炸，将狂笑和食影魔一起炸死。

其他的林林总总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赘述了，只能说大多都不靠谱，缺乏可行性，要不就是伴随着重大牺牲。”

康斯坦丁手一抖，烟都掉地上了，他抬起脚将烟头踩灭：“蝙蝠侠怎么说。”

正义联盟目前依旧是蝙蝠侠说了算，没有蝙蝠侠点头，计划就没办法拍板。

“他认可了卢瑟的方案，看起来更加科学，并且牺牲最少，但参战者将面临被食影魔吞噬的风险，目前他们应该在讨论具体实施的细节。”

“蝙蝠侠的理智常年占据大脑高地，这像是他会做出的选择，我嘛，从来都是受感性驱动，来，陪我喝一杯。”

康斯坦丁从衣服的内侧口袋拿出一瓶威士忌，拧开盖后给秦苏倒了一杯：“今年你22了，这次你没借口了吧。”

秦苏没有拒绝，他拿起酒杯一口闷下，酒水入喉辛辣刺激，使得秦苏一阵咳嗽。

“咳咳，酒可真难喝。”

“是啊，酒难喝，人也难做。”

康斯坦丁臭着脸自己痛饮起来：“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这具身体从来没接触过酒精，一下子干掉满满一大杯高度数酒，秦苏感觉脑袋晕晕的。

“康斯坦丁，你肯定知道我不是这个宇宙的人了。”

“嗯，我知道，你的灵魂是彩色的，挺容易看出来。”

“我以为，我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有自己能够做到的，必须完成的使命，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所以我立志要改变哥谭，驱散这座城市的黑暗。”

“不，你错了，秦苏，世界上没有生来就不得不背负的使命。”

康斯坦丁游离于世俗之外，他看得比许多人都要清楚：“蝙蝠侠想要悲剧不再重蹈覆辙，海王想要促成陆地与海洋的和解，你想要哥谭和平安宁。

其实都一样，所有的使命啊责任啊，都是人们自找的烦恼，但正因如此，你们才会聚集到一起。

看那边。”

秦苏顺着康斯坦丁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望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科波特，奥姆，哈莉？”

企鹅人挺着变得更大的啤酒肚，哼唧哼唧道：“哼哼，旷工两年半，你这把剑真是失责，快点给我把天上那恶心人的家伙给砍了，别耽误我给新哥谭招商引资。”

奥姆头上戴着顶黑色王冠，他已是新亚特兰蒂斯的王，发言更是言简意赅：“新亚特兰蒂斯军队随时可以响应。”

哈莉的红蓝双色头发上还夹杂着派对烟花的亮片，她醉醺醺地倚靠在秦苏身上：“我不是为自己，是代表我的好姐妹艾薇来的，不准你死掉下地狱去陪渡鸦，给我好好活下去！”

哈莉后面就站着小丑，以及地球3的所有人。

向来疯癫的小丑此刻比谁都要冷静：“我们一直是反抗者，不管是夜枭，还是蝙蝠侠，还是那个恶心的家伙，没有人能控制我们。”

小丑从来都不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秦苏抬起手，看着手中的蝙蝠印记，微微吐气，将所有醉意全部排出。

“好吧，我们去捅他的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