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依旧在继续，至黑骑士的身影却出现在多元宇宙的尽头，他看到了一堵宏伟的大门，连接至不可知处，但存在于此的本该是一堵墙，墙里本该有那么一个存在，一个他计划吞噬的目标，那才是至黑骑士该踏出的最后一步。

传说中创造多元宇宙的存在，监视者与反监视者、世界铸造者的母亲，创世女神珀佩图阿。

至黑骑士站在一块起源墙的碎片上，他的视野穿透宇宙，却看不见他想要看到的。

“起源墙破碎，被封印在其中的存在逃离，为何我找不到你？”

某个声音回答了他。

“因为祂太过危险，和你一样，祂想要重组整个宇宙，我们的宇宙，而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于是我设法困住了祂，如今看来，我也算是救了祂。”

在狂笑之人的惊愕中，一个绿色漩涡出现在狂笑之人身后，持剑之人脚踏虚空，一步步靠近。

“狂笑，你还有更多的计划吗？”

没有更多的计划了，因为他看不到前方的道路，至黑骑士已经走到了当前多元宇宙的顶端，这却是条绝路。

“那就好。”

持剑之人安心了，又没有完全安心，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狂笑之人的又一个新计划，所以他决定遵循自己最初设立的方案。

“为免夜长梦多，能否请你先闭眼，回到噩梦中去？好吧，我并没有在询问你的意见。”

剑光一闪，至黑骑士人头落地。

当连接中断的一刻，至黑骑士知道了一个事实，他败局已定，所以他没有做无意义的反抗。

但由此至黑骑士又诞生了新的疑问。

“为什么不彻底杀死我？”

秦苏提着狂笑的头，用真言套索绕过黑暗金属头箍，系在自己腰间。

“因为这个宇宙很重要，每个人都很重要，甚至是你，狂笑，你也很重要。”

秦苏带着狂笑的头跨越漩涡，回到主宇宙的哥谭，森林秘境封堵了通往黑暗多元宇宙的道路，也为它的王敞开了一扇门。

狂笑身上的力量已经彻底褪去，他变回了小巷中的那个男孩，一个凡人，残余的X元素支撑着他以一颗头颅的形式活下去。

“你要带我去哪？”

“你会知道的。”

他们来到一个地球早已湮灭的宇宙，地球负22……

“我的宇宙。”

狂笑眯着眼，揣测着秦苏的心理活动，和蝙蝠侠一样，他知道秦苏是外来者：“怎么，你想要我描述一下毁灭世界的五个步骤吗？这方面我可是个大师。

首先，你得搞清楚正义联盟的战利品，通常是些违规武器，搞清楚它们的使用方法，然后在那些信任你的蠢货上一一尝试，实践出真知嘛！

然后你就得伪造证据，挑拨起英雄内部的纷争……”

秦苏抓住狂笑脑袋上的银白头箍，那是X元素组成的，在那之后，秦苏的双眼泛起白光：

“你知晓每一个英雄的特点？”

“噢，当然，就如同你的蝙蝠侠一样，我一直在研究他们，弱点和长处，我比他们都要更了解自己……”

狂笑蝙蝠继续夸夸而谈，一口烂牙唾沫飞溅，面部却在逐渐干瘪，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此时地球负22曾经的位置上出现了一颗新的生命行星，狂笑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之前创造出来阻止秦苏的宇宙。

这个地球是一个空壳，上面只有被灌输了虚假经历的黑暗英雄，狂笑不可能耗费珍贵的X元素去重塑几十亿没有战斗力的平民……

突然，狂笑停止了描述自己的恶行，因为他终于想到了秦苏在做什么。

“你在利用我的回忆，以重新构筑一个真实的地球，哈哈哈，这又有什么用呢？”

当狂笑察觉的时候，秦苏眼中的银白光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地球上的人声鼎沸，这个宇宙重新变得热闹起来，不复之前的死寂。

秦苏提着狂笑的头，一路向下落去，穿过大气层，跨越太平洋，来到一座“小小”的城市。

狂笑豁然惊醒：“这里是哥谭，这是……那一天！”

多年以前的那一天，哥谭沦陷了，枪支和暴力占据了整座城市，火焰在街头燃烧，小丑的标志涂满了医院，警局，甚至是韦恩大厦。

狂笑从未忘记这一天的景象，它是如此刻骨铭心。

“蝙蝠侠，你得再加把劲，来，抓住我的手，我带你越过那条线！”

小丑将绑住的蝙蝠侠拖行到犯罪巷，巷口早已排满长龙。

“让一让，这位女士。”

在取得哥谭的掌控权后，小丑命令手下把全哥谭的三口之家都带到犯罪巷，以帮助他讲一个笑话。

小丑朝着中毒的蝙蝠侠拳打脚踢，用暴力折磨他的肉体，用言语折磨他的心智。

“噢，亲爱的你快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年轻的夫妇正带着他们的孩子从剧场回家。

这剧情我看过了。”

小丑举起枪，他要在蝙蝠侠面前杀死这对父母，刺激蝙蝠侠动手杀死他，这样他才能永远“活”下去。

以蝙蝠侠的身份！

【你想要在我被转化的这天阻止小丑？真是天真又愚蠢，迟早有一天我会再度来到这个世界，你不过是在重演悲剧！】

啪啪！

“不要！”

蝙蝠侠绝望地看着枪口喷射出火焰，他能想象到夫妇倒下的场景，他已经听到小丑错愕的惊呼——

“瓦特？！你是谁？”

蝙蝠侠睁开眼睛，他看到一个身穿哥谭市警服的年轻人拿着一把钢剑，挡在了那对夫妇面前。

年轻人横剑在胸，两枚子弹在钢剑上留下清晰的弹痕。

【有一位仅次于上帝的存在，在多年前就向我提出了一个难题，对于一个注定会发生的事实，该如何去扭转？】

年轻人用剑柄打晕挟持人质的小丑手下，然后冲向惊慌失措的小丑。

【我给出的答案是，加入一些它本来没有的东西，可以是真切的情感，可以是全新的理念，也可以是……一个人。】

小丑的滑稽道具对年轻人不起作用，他凭借精湛的剑术轻松打败了小丑，并给小丑戴上了手铐。

【如果只是单纯复刻一个地球，相信我，我有无数更好的蓝本，但我并不是那种能为了世界弃自己的家人于不顾的人，我不能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所以我不是来玩“我的世界”的。】

秦苏解开绑住狂笑头颅的真言套索，他开始向下坠落，正好迎上年轻警察高举的长剑。

【我来此是为了彻底杀死狂笑。】

嗤！

年轻警察挥剑斩断捆住蝙蝠侠身上的绳索，剑锋“恰巧”劈开了狂笑的头颅。

【不——！】

同一时刻，剩余的食影魔全部开始消逝，和狂笑一起，化作无人知晓的过去。

蝙蝠侠拖着残破的身躯无法站立，年轻人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你是什么人？”蝙蝠侠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年轻人微微一笑。

持剑者微微一笑。

【“我叫秦苏，是新任哥谭警局局长。”】

“警局局长，吉姆……”

蝙蝠侠想起小丑将戈登丢进了化学池里融化，一时悲从中来。

“秦苏”将蝙蝠侠扶了起来：“戈登警长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可吉姆不是被小丑……”

“那是我和戈登警长演的一出戏，小丑上当了，一如既往。”蝙蝠侠闻言抬头望天，恍惚间，他看到有一个身影向天空飞去。

“一如既往，真是太好了。”

……

地球负52，正义联盟的例行会议结束，蝙蝠侠叫住了准备跑回中城的巴里。

“闪电侠，有件事我想你有权知道。”

巴里有些慌乱，上一次蝙蝠侠如此严肃，还是在对战达克赛德的时候。

他花了一秒钟调整情绪，摆出一副便秘脸：“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告诉我坏消息了，蝙蝠侠。”

“什么坏消息，”蝙蝠侠露出不同意的眼神，“我是想邀请你参加夜翼和蝙蝠少女的婚礼，场地定在下个礼拜天的大教堂，你可以……”

巴里捂住嘴，身体快速闪烁了数千次：“噢，我可以，我当然可以，我绝对不会迟到的，对了，我能带人过去吗？”

蝙蝠侠还是那么不拘言笑：“仅限一个，必须是已经知道我们身份的人。”

巴里一阵欢呼：“太好了，我要带上我的警察发小，他最近说要去哥谭发展，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温柔。

“相信我，蝙蝠侠，你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

地球负11，陆地与海洋同盟会正在处理偷牌核污水的霓虹官员。

海女王高举权杖，将这些犯罪分子移交给同盟会：“她们将为自己的愚蠢行径付出惨痛的代价。”

时任同盟会会长的“秦苏”对海女王做出保证：“法律会给予其公正的惩罚，海女王，感谢你和你的国民对海洋犯罪的贡献，不知你一会儿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详谈一下，关于亚特兰蒂斯文化公园的定址……”

海女王很自然地捏住他的手：“我当然愿意与一位美丽的男伴度过良宵……咳，我是说商讨项目，就定在今天晚上如何？”

靠近海岸线的蝙蝠洞内，布鲁茜看着监控上“秦苏”因海女王的搭讪局促不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在她的手边，就放着一沓关于两人的资料，从喜好和生活习惯，一应俱全。

缔结人类与海洋的友谊，最稳固的还得是婚姻，而她会确保这桩婚姻会足够美满，就像她一样。

“布鲁茜~”

一个男声在蝙蝠电脑上传来。

“海伦娜又哭着要妈妈了，你快点过来……”

布鲁茜闻言立即脱下披风，急匆匆跑上通往韦恩庄园的楼梯。

不久后，一个黑影来到蝙蝠电脑前，拿走了那件破烂的披风。

……

地球3，一个黄金色泽的星球来到反物质宇宙，上面的居民也迎来了新的守护者，以猫头鹰为图腾的圣使。

“政教合一的世界吗，很好，没有蝙蝠侠，更好。”

最重要的是，这里离主宇宙很近，他随时都能过去……

秦苏左手拿着至黑骑士的头箍，右手拖着至黑骑士的残躯，戴着竹蜻蜓飞过一个又一个宇宙，地球1，地球负32，地球……无论是多元宇宙，还是黑暗多元宇宙，每一处都有他的身影。

夜枭带出的X元素不足以创造出一个新的多元宇宙，但用以修复这些千疮百孔的世界却是绰绰有余。

地球被重塑，人们的影子回归，堕落的英雄们重回正轨……这些都是时间问题，没有什么是不能被修复的。

当X元素即将耗尽，秦苏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回到了主宇宙的地球，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白鸦和渡鸦同时传送到秦苏身边，她们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一株插在秦苏胸口的玫瑰花，它的枝叶摇摆，像是在朝她们招手。

秦苏感觉气氛不太妙，立即一个加速逃离现场，略显狼狈地被大超拥入怀中，用大胸肌狠狠地挤压。

“你成功了，秦苏，你消灭了那个可怕的狂笑之人。”

秦苏用力挣扎，他有能力挣脱，但他不可能和超人动真格，不动真格又摆脱不了，秦苏只能开口投降。

“超人，你不用抱那么紧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是吗？那你指导一下，你是怎么泡……抱我堂姐的，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个。”

大超对着秦苏一阵眉飞色舞，他似乎误会了闪点卡拉与秦苏间的关系，秦苏无力解释。

“嘘，嘘！小声点！别再给我添麻烦了，你先顾好神奇女侠和露易丝吧！”

秦苏低声威胁，大超音量顿时小了下去。

“好好，但我事先声明，我不同意你们……”

最后两人勾肩搭背地降至地面，蝙蝠侠和神奇女侠等候多时。

相比秦苏的混乱感情网，蝙蝠侠更关注狂笑是否被彻底消灭，他拿出一张被切割成两半的恶鬼面具：

“面具已经被摧毁，多元宇宙的危机解除，但我们无法确保狂笑会不会卷土重来，必须做好对应的准备。”

秦苏左手勾住超人的肩膀，右手搭住蝙蝠侠的肩头：“放心吧，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狂笑都不会再出现了。”

蝙蝠侠眉头微皱，他不是不信任秦苏，而是他知晓达到这个效果必然附带着巨大的代价。

神奇女侠神情严肃：“秦苏，你不会又擅自决定牺牲自我了吧，蝙蝠侠应该和你说过，联盟不推崇任何形式的自我牺牲。”

“除非那是必要的，我知道条例，戴安娜。”

秦苏用轻快的语气说出了他所做的事：“科普一个蝙蝠热知识，我是穿越者，再科普一个蝙蝠都不知道的冷知识，我是某个多重世界联合组织的成员。

相信你们也都发现了，我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毕竟这么多平行宇宙里，一个我的同位体都没有，这很容易看出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我让自己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现在每个平行宇宙，不管是黑暗还是多元，正组织反物质，都有我的身影。”

秦苏确保每一个宇宙的地球上，都多了一个名为“秦苏”的人，他或许会高超的剑术，或许有一块神奇的手表，或许拥有奇特的体质……

每一个宇宙的“秦苏”都拥有截然不同的超能力，但唯一的共同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他们都和秦苏一样，心怀正义，对未来充满期盼，并为此付诸行动，而他们的行动，也为他们所在的世界带去不一样的变化。

“我有意保持自己在不同宇宙的独特性，还好我的道具数量足够，不过我现在也基本被掏空啦！”

包括积攒的积分，秦苏一点不剩全花出去了，但秦苏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闪点宇宙，又或者说是地球53，另一个正义联盟和秦苏一一打招呼。

闪点新神奇女侠与秦苏握手：“你好，我听卡拉提起过你，你比我想象中要瘦一点，更高一点，更能打一点，期待与你的切磋！”

秦苏呵呵笑着：“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旁边的托马斯正和玛莎在说悄悄话，不过这么近的距离，再低的音量秦苏也能听见。

“托马斯，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瞧瞧我不在，我们的孙子长歪成什么样了，一个未成年杀手，我可不想看到孙女变成一个小偷！”

“不，玛莎，你必须回去……至少接受过治疗才能接触海伦娜！”

“好吧，我会按时吃药的。”

聆听着他们的谈话，秦苏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容，突然他感觉脚步一沉。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秦苏回过头，看向那高大的身影。

就在回到主宇宙之后，秦苏就感受到自己被一道视线锁定了，他也很熟悉这道视线的主人。

“你给我放尊重点，秦苏！”格蕾尔目露红光，“不要以为战胜狂笑那个小丑，你就能挑衅达克赛德！”

黑暗君主向前一步，跨越空间来到秦苏面前。

“听说，你要把天启星纳入管辖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