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称的上宽广的会议室里面，灯主静静的坐在主位上面，整个房间除了灯主以外，就只有天花板悬挂的如同星辰的一般的灯。

灯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面前同样漂浮着一盏灯，里面存储着张帆以及其他人上交的情报。

他闭着眼睛正在仔细翻阅，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叹气，但这些情绪大多只出现了几秒，就消失不见，被一股更为坚韧的意志给覆盖过去。

“……什么？”

他突然停止了翻阅，看向石门，目光似乎透过空间阻碍，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东西。

一个穿着红黑长袍的男子正在小巷里飙车，离这个隐藏门的小巷不远，隐约还能听到摩托轰鸣的声音，血肉创造的物体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难道还专门制造了这方面的器官？

“……”

灯主迟疑片刻，手举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没都动用对这片空间的掌控直接把他丢出去，而是把面前的灯收起来，安静的等待某人的到达。

他并没有等太久，伴随着石门滑动的声音，黎弧站在门口，摩托车在他身后，还能看到地上的留下的血红色车辙，仔细看，哪是什么车辙，分明是洒落下来的血液。

“爽啊！就是挺废身体的。”

“……我给你的命灯有传送功能，如果有事也可以直接通过命灯来沟通。”

灯主情绪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

“忘了……而且我就不能是来聊天培养好感吗？游戏不都这么玩的。”

黎弧挑了挑眉，边走边说，在他身后，摩托车开始溶解，化为一滩血液和肉的混合体，跟在黎弧脚下，然后融入他的身体。

灯主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微微眯起，对方的因子浓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高，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是他的计划可能很快就能实行，坏的是第一次因子浓度提升太高，即便是眷顾者，超过临界浓度的可能就越大。

他回过神来，冷笑一声。

“我们关系可没这么好……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这么说也太让我伤心了……诶？别赶我，我的确有急事……”

黎弧脸上露出悲伤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泪，然后看到灯主抬起的手，直接不演了，连忙伸手制止对方的动作。

“……说，别让我把你丢出去。”

灯主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语气略显不善。

“唉，昨天还是说我是你的小……咳咳，说正事，正事……”

黎弧咳嗽了几声，见到对方举起的手又放下，才开口说明来意。

“……害怕烤肉？”

灯主的表情略微诧异，尽管黎弧没法直接看到那张脸，但看着那不时逸散出来的情绪，他都能猜到面具地下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想笑就笑吧，笑完了赶紧回答。”

黎弧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长袍人，能看到对方的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

“……呵呵，我可不会像是常人那样嘲笑别人……不过看来你的浓度的确很高，就连一个正常的人格偏移都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看起来更像是笑完了啊喂……人格偏移？但那不是只有一级神继才会有的东西吗？”

黎弧吐槽道，但没有忘了正事，对后一句话表示疑问。

“并不是，人格偏移是所有神继都会出现的状况，这和因子浓度有关。一级神继则只是比较特殊，所有一级神继都有，所以就被认定是一级专有的状况。”

“而实际上，所有的神继，或者说所以因子携带者都会有人格偏移，只是程度大小不同。”

“人格偏移和因子浓度有关……按你的描述来看，你的因子浓度恐怕有40以上……这就是被眷顾者吗？还真是夸张，要是常人，估计在神继完成苏醒的那一刻就直接眷属化了吧。”

灯主感叹道，常人要走到40浓度，运气和毅力不可或缺，又因为因子源头位格高，几乎没有能够作弊的可能，只可能是同位格的存在或干脆就是身上因子源头的那位出手，才可能做到这种情况。

灯主也算得上邪神眷顾，可惜他是在成为半神后才获得的，眷顾的好处他根本没有获得过。

“而要解决人格偏移，就要先明白浓度这一具体概念。”

“浓度？这有什么深层含义吗？”

说起来浓度的标准是什么来着，好像除了百分比就没有其他单位，他在心中想到。

“浓度……”

灯主富有节奏的敲了敲桌面。

“其实更应该说是人……浓度的单位其实是人，浓度是指人体内因子的百分比他没有标准单位，只有你体内因子占比作为参考，也可以用1指代。”

“人……”

黎弧念叨着这个字，只感觉一股寒气升起，他似乎看到了这个世世界疯狂的一面。

“因子浓度的标准是1，而它的来源则是由第一位发现神明因子这一存在并命名的科学家，他的全部就是1，像是‘无关部门’内部生产的量产型测量器，其源头数据就来源于这位科学家。”

“所以测量结果准确只能确定一定范围的，如果要进一步确认，就只能找更高级的机构。”

“因为每个人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标准不因为其他东西影响……对了，核心浓度标准也是来自于这里，如果想更进行第二次神继，那么去检查自己和标准单位的偏差是很有必要的。”

他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向黎弧提醒。

黎弧点了点头，但这句提醒应该不包括自己，按照灯主的说法，仪器有偏差，那么自己97也许是更高的浓度，甚至是满值100，而在满值的情况下，别说更进一步，光是去检查这件事，估计都能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人格偏移，就是因为因子浓度提高，身体的那部分被因子占据，虽然还能控制，但要操纵起来会比以前困难，一些情绪无法被压制，比如恐惧，厌恶等等，你应该是看到了那具尸体对这件事情强烈的印象，又在不久后接受神继，因子放大了你对烤肉的恐惧……不过这也和你的浓度太高有关，正常来说，一个刚成为神继的人的偏移几乎不会有任何表现。”

黎弧想到了徐诺，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变化？不对，感觉比以前更傻了，虽然两人并不算熟悉，但徐诺那样大大咧咧的表现明显不正常。

灯主停了下来，看起来是在等黎弧消化。

“那么怎么解决这种事情呢，既然您提了，就肯定就解决方法吧？”

黎弧看着灯主，想看对方反应，如果对方说谎他能第一时间发现……主要这个偏移影响太大，如果没法解决的话，自己很多计划都没法进行。

“当然有……”

灯主没有一点藏私，而是相当平静的开口，对于黎弧的不信任没有任何表现。

“应对人格偏移的重点是掌握，是因子，是你自己被侵占的一部分，那部分能给你提供神继能力虽然直到半神之前没法完全使用，但一定的掌控能力是有的，靠着这一股若有若无的联系不断去驾驭它，如果把因子比作马，浓度代表马是否凶猛，那么那股联系就是缰绳，只有牵住缰绳，才能把马驾驭住。”

“也就是说，只要使用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能控制，对于你这种眷顾者来说，这个过程会更加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