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之无形之刃
作者:隔壁的小王 | 分类:游戏 | 字数:4.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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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最后的无形之刃
正因此,他更想要查清楚凶手是谁!
劫说:“我不想和你们动手,你们让开吧!”
有人怒道:“你杀了师父,还想走?”
劫摇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抬起头,身体急射而出,手中闪烁着乌黑的光芒。一时间,密室之中喊杀声响起。有人用修长的太刀斩向劫的头颅,有人用诡异的忍法催动魔能,手里剑如同暴雨一般,朝着劫的身影倾泻。
但他们终究拦不住劫的身影,他如同一条黑色闪电,在人流中疯狂冲击,激起一阵阵惊呼。他已经冲出密室,但玄关上站着长老。
长老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他的剑道和师父如出一撤,但劫已经没有时间停下脚步了。
长老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光像是一道光芒汇聚的闸门,将整个玄关封闭。劫从未见过这样的剑光,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技。一个人,一柄剑,却能挡住数十人通行的玄关,这已不是剑技,而是剑道。
这样的剑道与托马斯会场那个用剑十年的蒙面男已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有人想要从这样的剑下通过,那就如同一枚鸡蛋想要撞破南墙。然而劫不是鸡蛋,所以在那几不可查的剑幕间隙瞬间,乌黑的亮光刺破剑幕,直达核心。
然后只听到“叮”的一声脆响,长老的长剑坠地,他的肩头已经被手里剑洞穿。他本可以安享晚年,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用剑了,但现在他只能看着劫离开的方向,他知道劫已经被他刺中了八剑,但那八剑并不致命,而劫只用了一招,就让他失去了战斗力,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一招不是对着他舞剑的肩膀,而是他的咽喉,他已经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仿佛苍老了十年。
身后的人潮从屋中涌出。有人高喊“快追”,但长老拦住了他们。
长老看着已经将玄关淹没在雾气中的夜色,沉声说:“不用追了,外面还有慎,他绝对无法从慎的手上逃掉!”
劫的伤口传来刺痛,伤口本身不致命,但每一剑,都已经深可见骨,如果时间长了,这样的伤口足以让人流血而亡。庆幸的是他的体力足够,所以他的身影依旧矫捷,所以身后的追兵一时之间也难以追上。
师父的宅邸是一个巨大的道场,这样大的道场在整个艾欧尼亚都是少见的,当劫从玄关闯出来的时候,他就必须绕过廊腰缦回的长廊,通过道场,才有机会冲出去。
现在,他已经站在了硕大的道场上,冰凉的青石板平整的将整个道场覆盖,青石板之间仿佛连为一体,所以道场地面看起来是一个整体。
劫站在道场上的时候,脑海中闪烁着熟悉的画面。当年,他也是这样站在道场上进行武斗大赛,而他对面就站着慎。慎是一个随和淡薄的人,他是师父的儿子,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师兄。他的实力修为很强,也很有长者的风范,对他们一众师弟都极为照顾,尤其是劫。在整个教派的同门中,劫能说的上话的只有两个,慎是其中一个。当初慎站在他面前,没有看对手那样的严峻神情,反而笑容可掬。他的微笑总让人感到安心,即使是站在他的对面,也并不会有压迫感。他仿佛在说,大家尽力而为就行。
现在慎也站在对面,但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慎的眼神冷冽,状若疯虎,他只是冷冷的问:“为什么?”
劫的心已经如坠冰窟。如果人生是在漫长的黑夜中行进,那能为他举起明灯的师父的那盏灯,已经灭了,现在慎的那盏灯也灭了。劫的眼中已经不再有神采。他说:“不是我。”这与其说是辩解,不如说是一种失去希望的无奈,这话没有一丝力量。
慎问:“你在最后一次与父亲相见的时候,说了什么?”
劫说:“我将诺克萨斯即将对艾欧尼亚用兵的消息告诉了师父。”
慎愤怒的问:“那你为什么能知道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已经被诺克萨斯买通?是不是他们让你来刺杀父亲?”
劫的神情一怔,他已经无言以对。他也不想再解释,他只想尽快脱身,找到真正的凶手。
他只是说:“让我离开,我会找到真正的凶手。”但慎的身躯纹丝不动,他眼中冷冽的光芒已经变成了实质性的杀气。
整个道场都被一股诡异的魔能气旋所笼罩,这气旋仿佛吞天噬地,已经疯狂的将劫吞没。劫仿佛被龙卷风撕扯着身躯,身上的八道伤口同时裂开,鲜血被某种力量牵引,喷涌出来,在空中,在气旋中,在整个道场中,弥漫成殷红惨烈的雾气。劫的心也像是被撕裂。他曾经最亲的人,却已经对他动了杀意。
但他的身躯像是一棵石柱,站在气旋中,纹丝不动。他的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他希望慎能压制狂暴的怒气,停下攻击。所以他不能出手,他出手的话,那所有的希望就都破灭了。他就真的成了一个人。一个没有人相信,没有人亲近,没有任何存在意义的人。
魔能气旋并不因为劫的无动于衷而停滞,相反,他变得更加狂暴。地面的青石板在狂暴的气旋中,发出“咔咔”龟裂的声音。慎像一方魔神,凛然注视着劫的身影。
劫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大量出血让他感到全身乏力,他的脑袋也有些晕眩,整个天地,都在异样的旋转。但他总是在内心对自己说,不能倒下。只要他对自己说不能倒下,他就总能站到最后。他已经无数次经历这样的磨难,所以他总是无畏这样的磨难。但是,如果不反击,即使是坚硬如铁的意志,也必将在这样的风暴中风化成灰。
冥冥中有个声音对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愚蠢,即使是死也不愿意和他动手吗?”
劫说:“如果动手,就失去一切。”
那声音问:“你曾经拥有过什么?”
劫大声道:“我有过!”
那声音说:“不,你什么都没有,你没有真正活过。”
劫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一张脸。那是克卡奥的脸,他像神砥一样注视着他。在克卡奥的眼中,他多么渺小!
劫的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他仰天大吼,脸色狰狞的可怕。他的身影变成黑色的影子,他一抬手,将整个魔能气旋撕成粉碎。
慎的神情怔住了,劫的反击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这力量却出乎他的意料。他还记得当初劫败在他手上的光景。现在看来,当初他是刻意隐藏自己的力量了。
慎说:“你就是这样刺杀父亲的吗?”
劫大吼:“不。”身形像黑色的闪电,无数的魔能手里剑随着他的身影一同激射向慎。
慎冷笑一声,拔出负在身后的双剑,在无尽的剑雨中如铁塔般挺立。他的攻势很强,但他的防御更强。劫早已知晓他的力量,所以他只能全力以赴,因为他不能被留在这里,他必须离开,找到凶手。那样,他才能找回从前的一切。
光与影在空中交错的刹那,道场的青石板已全然龟裂成灰,无尽的魔能鞭打在四周的空气中,就像一波接一波的滔天巨浪。那些已经赶到道场的门徒,被狂野的气息卷得四散开来。整个场面一片狼藉。
慎的身影率先电射出来,他单膝跪倒在地,地面被犁出一道惨烈的痕迹,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散发妖艳光芒。劫的身形枯槁,脸色苍白至极,然而他还站着,就如同有某一股力量将他扶着,不让他倒下去一般,他还站着。
他步履蹒跚的朝着道场的出口走,四周门徒已经将他团团围住,但没有谁敢上前拦他。
劫说:“让我走。”他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鲜血将他的衣袂浸染,但依然没有人敢拦他。所有人都被他坚强的意志震撼。
直到劫离开,道场中的人也还是惊愕的站在那里。有人问:“不用追吗?”
慎摇摇头,摸干嘴角的血迹,说:“他走不了的。”他的声音像一个诅咒,他已经完全被复仇之焰吞没。
如果人有灵魂的话,那灵魂一定是飘着的,否则,人就不该是站着走,而是爬着走了,因为没什么东西能承受身体之重。
劫身上的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但他没有倒下,他还在往前走,尽管步履蹒跚,他的灵魂却扶着他。他的前面是一片广袤的树林,道场的外面就是树林。这片树林的光景他原本是很熟悉的,那里曾是他修行的地方。可现在在他眼中这些景象却变得有些陌生了。现在是晚上,而树林中已经被浓雾笼罩。况且他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即使是树,也总不会一尘不变的。
这样的树林,是利于设下埋伏的树林,劫知道他很难从这里走过去,但他一定要走出去。
挡在他前面的是一棵树,他仔细的看,那棵树还是一棵树,被浓雾笼罩,被土壤包裹,它是一棵茁壮成长的树。但是他将这棵树抛在背后的时候,那棵树就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拿着刀的人。
刀身划破浓雾,撕裂空气,在他背上狠狠划出一道血痕,然后那刀下坠之势戛然而止。因为拿刀的人又变成了一棵树。劫一拳打在那棵树上,树叶簌簌落下。那果然还是一棵树。
劫的背上在流血,伤口火辣辣疼痛。但他仿佛没有感觉,他就站在那棵树面前,静静地看着。他要等那棵树变成人。但那棵树当然没有再变成人。化成人的是他背后的那棵树,那个人已经纵身跃起,长刀朝着劫的脑袋,他的目的是劫的头颅。但他的动作太大了,他如果想杀劫,他就不该跳起来,直接动手,反而更利索。他只是担心从被后动手无法一击毙命,所以他跃起了,这样劫避无可避,只能乖乖授首。可惜他不够快,所以他被一道乌黑的光芒洞穿心脏,整个身体如同刚刚发动的机器,又突然熄了火。
变成树的人不止他一个,劫的面前那棵树也能变成人。劫在反击背后的敌人之时,注意力一定是分散的,任何人都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考虑反击之外的其他事情。所以劫前面的那棵树准备抓住这个机会。但他还来不及动作,一枚手里剑便同时也洞穿了他的心脏。
他惊讶无比,满脸错愕,因为他是站在那棵树的背后,劫根本无法看到他,但劫的手里剑却杀了他。手里剑是洞穿整个树干,然后穿透他的心脏的。
劫看着那个从树里跳出来的人,微微动容,因为那人是曾经和他一起在道场中修行的忍者。他又转到树后面,死去的尸体依然曾经相识。他的心在刺痛。他曾经说过,在他面前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想杀的人,一种是他不想杀的人。而他们,正是他不想杀的人。
所谓杀人,不正是杀死那些不想杀的人吗?没有人想杀人,杀人和杀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有的人宁愿杀死自己,也不愿杀人。
现在劫面前还有十棵树,十棵树将他围在中心,十个人将他围在中心。
劫看着他们,说:“让我走吧!”他的口吻已经带着一种生硬的情感。他的生命中实在没有太多让他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的人。他也实在不愿意和他们相互厮杀,杀死他们,就像杀掉曾经的自己。
但是看着他人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有个人嘲笑说:“你走不了的。”他的声音带着愤怒与仇恨,劫知道他们不会再让开了,他终于低下了头。于是浓雾中腾起一阵浓郁的血雾。
劫将最后一个挡路的人一拳打倒,那人狠狠的撞在树干上,牙关紧咬,但还是一口鲜血喷出来。他已经死了,但眼睛没有闭上,他的眼睛是凸出来的。
劫抬起头,空气中的水汽沾湿了他的头发,雾气也迷蒙了他的双眼。他看着四周,越发的觉得陌生了。唯一不陌生的,是站在月光下的阿卡丽。
教派分成狂部、暮部和暗部。狂部历经千年,一脉单传。暮部的首领则是劫的师父。而阿卡丽,是暗部的首领。她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骄傲。但劫看到她的时候,想到的永远是那个为了服众而对教派所有首席门徒发起挑战的小女孩。所有人都因为爱她而输给她,慎也输给他,但劫总是赢她。所以她总是找劫武斗,然而总是输。她真是个执拗的人,劫有时想,如果是她的话,想要做什么事情,一定就能做到那些事情。
劫问:“你也要杀我吗?”
阿卡丽说:“你杀了谨大师。”
“我没有。”
“但教派已经下了追杀令,你已经走不了了。”
劫无奈的叹息,他终于发现阿卡丽也并不是他所熟悉的阿卡丽了。她终于也在他离开的时间里,悄然长大。
劫说:“如果你想杀我,那么来吧。”他摊开双手,眼中的神光已经沉寂。杀人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有的人宁愿自杀,也不愿杀人。对于劫而言,他宁愿自杀,也不愿杀阿卡丽。
阿卡丽却说:“你走吧!”
劫难以置信:“你让我走?”
阿卡丽说:“我相信你没有杀谨大师。”
劫问:“你真的相信?”
阿卡丽没有再说话,但她的眼神含着悲伤。看到她的眼神,劫就知道她是相信的。他又看到了熟悉的阿卡丽。
劫说:“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然后再回来。”说完他就走了,他步伐又变得充满力量,他的灵魂又回到原位,他的眼神又满怀了希望。
但是,悄无声息中,死神的镰刀划破了浓郁的雾气,撕裂了沸腾的灵魂,劫的身形,也终于戛然而止。他看着月光下的阿卡丽,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阿卡丽手上的镰刀钉穿了他的胸膛,他终于像那些他认识的人一样,在黎明的曙光到来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