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3型122毫米航空火箭弹率先拉开的攻击的帷幕，已经进入攻击航线的苏25打开两端翼尖的减速板，战斗档位下垂的襟翼就算低速也能提供足够的升力。

零无收起部分节流阀开度，CCIP弹道计算机落点指示已经压在怪异发射建筑上。

那栋有着巨大压力容器的建筑，此刻在红外热成像探头的注视下，和周围的环境相比就像是夜空中的探照灯一样的明显。储存大量加压用的蒸汽罐，天然就和周围环境温差巨大。

零无接触武器保险，HUD多功能显示器上，表示当前武器射程所在的箭头也已经进入到最大最小射程横杆的范围内。

HUD下方已经显示LA，代表攻击目标已经处在射程内。

122毫米火箭弹喷涌从5发火箭弹巢飞出，一道道烟柱出现在苏25两侧。火箭弹的动力段刚开始会有燃烧不充分的现象，只不过当发射药柱开始正常工作的时候，尾烟会由黑变白最后消失不见。

等发射完十发S13型火箭弹后，零无直接选择改出攻击航线。收减速板，蹬脚舵和操纵杆配合向上左转弯重新跃升高度。

眨眼间S13火箭弹就带着弹翼划开空气的尖啸声砸在CCIP火控计算机原先的瞄准点上，就像是画一条直线一样。

直线里面的所有物体都被猛烈的冲击波和自锻破片，震碎、切断、吹飞。爆炸中心的所有物体汽化消失，远一点运气不好的倒霉蛋也会被破片击中。

更大的问题是爆炸和破片损坏了高压容器，巨量的白色蒸汽从破口中喷出。高温高压的水蒸气泄漏口是无法常规堵上了，密密麻麻被弹片打出的孔洞正在让高压储气罐迅速失压。

规模更大动静更响的大爆炸开始，位于第一道城墙上的精灵士兵甚至感觉城墙像是突然跳起来了。大地传来猛烈的震颤，一些人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掀翻。

一道透明的墙从那个营地里升起，碾碎任何途经之物。

正在操控苏25进行五边飞行的零无也注意到了，和他猜想的差不多但没想到规模会这么大。冲击波甚至让已经拉开距离的苏25，产生了轻微的偏航。

用高压水蒸气气体做发射药是非常有风险的事，首先用做动力段的储气系统就远远比炮身要庞大。其次是压力不够射程近，使用麻烦而且下次射击需要长时间的预热加压储气罐。

就算是60毫米或者82毫米迫击炮也能吊抽这种极度落后的火炮武器系统。无烟火药爆燃产生的火药燃气总量远远超过，历史上人类真正大规模武器使用的发射药：黑火药也完爆蒸汽。

五边飞行结束后，零无重新回到了初始发射阵位，下一轮的攻击随着俯冲开始。

精灵们就站在城墙上看着不断呼啸而过的苏25，大口径火箭弹轻轻松松在人偶军团方阵中清出大片空地。S13型航空火箭弹的口径是122毫米的，和D30火炮炮弹的口径一样。

差不多也可以理解为，吃一颗S13型航空火箭弹和吃一颗122毫米杀伤爆破榴弹差不多。而苏25能一次性泼40颗下来，D30做不到这么密集。

很快火箭弹就随着人偶军团的撤退打空，那些不畏死亡的傀儡很显然收到撤退的命令。

双管30毫米炮泼下了一场弹雨，随后零无改出进攻航向返航。苏25的机炮真难用，备弹少不说，他的弹药指示器不是显示具体弹数的，而是分成四等份。

你只能看到随着机炮开火，你的弹药数变化成这样：四分之四、四分之三、四分之二、四分之一。

放置一侧的机炮开火也会让飞机偏离预定航线，持续开火尤为明显。零无只能以一个尽量高的速度俯冲开炮，让偏航现象不至于明显。

但无论速度再怎么高，始终有影响。

苏25的机炮肯定不如A10攻击的30毫米多管火神炮好用，这是肯定的。但当初零无为什么没有向森林之神赫默要A10也是有原因的。

A10的机炮好用、挂载多样、航程大飞得远，滞空时间高。但一切的一切也掩盖不了它的一个缺点，它的最大航速也才700公里出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点，零无舍弃它的最大原因是自己现在没有卫星、雷达站等支撑起A10作战的后勤。

丢杰达姆等精确弹药，要自己带光电吊舱等去指引精准轰炸。我还不如上速度快的苏25泼火箭弹，没那么多魔力去制造复杂的精确制导武器。

同时零无也暂时没有精确轰炸的需求，有几个能打到1000高的空域？拉开距离甚至能用CCRP水平轰炸来骑要塞的脸，飞得快才符合当前需求。

战场上空苏25呼啸着掠过，每次俯冲都会有几道尾烟随后地面发生猛烈爆炸。航空发动机的巨大震颤让远在城墙的精灵守军都能感觉到。

他们看着零无驾驶苏25一遍遍的掠过人偶军团上空，就像是一条大白鲨在撕扯沙丁鱼群。每次攻击都会在一个庞大集群里，撕扯出一大块。

第22章 空中咆哮

“不要拉我走，让我再看看。”真血公骑兵架着一个全身器官都快被金属件替换的人离开

“海森工匠，您出事真血公大人会很生气的。以后还有机会，只要战争还在继续。”真血公骑兵没有放弃他们的行动，将宝贵的战争工匠撤离。

第一次S13型航空火箭弹几乎就把他们连人带建筑给全扬了，还好厚重的实验器材挡住了冲击波和破片。

海森工匠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庞大的苏25改出脱离。那个发出咆哮的空中巨物身姿，在那一刻就牢牢的印在他的心中。

和人偶军团截然不同的战争机器科技线路，这位战争工匠仅仅只是短暂的观摩，就发现了其所代表的如同星辰般浩瀚的知识。

对知识的渴望憧憬，是每个战争工匠都趋之若鹜的事。

“让我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真血公骑兵直接将他塞到马车上，极速和大部队分离。

苏25重新俯冲，闪光从机腹传出。密集的爆豆声回响在这片区域，之后便是喷气式引擎悠长的隆隆声。

一切随着黄昏的到来而结束，苏25放下起落架沿着城墙开始五边飞行对准跑道。巨大的引擎声开始由远及近的响起，机翼的示宽灯和前起落架灯让苏25在昏暗的天色里，变得格外的显眼。

零无调整襟翼到降落档位，没有打开减速板。确认地平仪和攻角指示器，缓慢收节流阀，带住操纵杆。

将下降率保持在一个安全范围，不至于像海军航空兵一样拍在航母甲板上。这是一台陆航飞机，他有很长的机场跑道不用拍下去。

后侧两个轮子率先着地，零无收起节流阀让前轮也着地。如果飞机仰角抬高机尾会擦在跑道上断成两截，这是某些游戏里新人常干的事。

放刹车，机尾后部弹出两个减速伞等一段距离后减速伞会自动分开。飞机的速度也彻底降下来了，人形也开始出现在机场上忙碌。

打开前鼻轮锁，将节流阀推到慢车位。苏25开始进入到滑道驶向机库，轻轻的踩动脚舵让垂尾配合转向。

停车程序

关掉雷达和光电探头，

锁前鼻轮，武器系统复原断开

无线电自己没打开过。

关闭油泵，让油压慢慢降下来。

将节流阀杆分开，右边提起挂到最下面。

右侧发动机停车。

节流阀杆左侧特体挂到最下锁定，左发停车。

关掉HUD等航电，关氧气系统。

等做完大大小小的停车程序后，打开座舱盖，舷梯已经被人形挂在飞机的一边了。

近距离不需要言语的沟通，人形们会理解零无下次出击需要给飞机装哪种武备。

给苏25接通外部电源，加好油料，装上新的减速伞包。一颗颗的航空火箭弹再次填入发射巢，接好保险和发射电缆。

旋转火箭弹让电缆紧贴弹体不会发生任何勾挂，或者说破坏飞行器的部分气动外形。

零无换下抗荷服和头盔，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克拉拉这时候也赶来接零无，要塞里的所有质疑都随着人偶军团的溃退所消失了。

没有什么宏大的接风宴，零无边吃边看着阿诺德城主给的物资清单。零无不喜欢交际，特别是前线还在打的时候交际。

这些物资清单越看越让人皱眉，更大的问题不是人偶军团这种算是新式的战争形式，而是精灵内部有更严重的问题。

“怎么这么少？”零无看着这些还不如防城要塞的补给清单，这不是和平时期的城市，而是战线前沿的要塞阿

“没办法，后方筹集不到物资，而且很多人的意见不统一。”阿诺德城主对此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有些长老要留下对外贸易的物资……”克拉拉也在说明一些情况

只不过零无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直接打断了克拉拉的发言。

“你说什么？”零无震惊于克拉拉的说法“现在不是该战时经济管控吗，什么贸易？”

“什么战时经济管控？”克拉拉好像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这下子零无也和阿诺德城主一样，一个头两个大了。

好嘛，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是吧。

战时经济，一个可能很多人听说过却没有多少人理解的词语。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优先供给军事补给。现在居然出现了前线补给不足，后方还有人能用物资进行贸易，简直是开玩笑。

不是战争开始就立刻进行全民动员，商品的生产和销售由一个部门专门管理，给所有生产品分级来保证前线最需要的东西，能够最优先的生产最优先的运输。

停止所有奇奇怪怪的工艺品生产，将工人、厂房、资金等全部投入到必需品的生产上。

战时经济要求这个政体的人，要么成为生产者做出必需品供给前线，要么作为士兵在前线顶住压力。

现在精灵的情况是跟和平时期没什么两样，这个国家的决策层脑子里在装什么？一旦这边顶不住压力，后方的防御零无估计只会比前线要塞弱，不会比前线要塞强。

自己的机场就在前线，如果丢掉了能起降固定翼的机场，那么这场战争自己的发挥会变得极为有限。

就卡52那还算可以的航程，在这条悠长的战线相比也是杯水车薪。

“我要立刻会见精灵的最高决策层。”

阿诺德城主和克拉拉呆若木鸡 他们不清楚零无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大的反应，尤其是刚刚才击退人偶军团。

传送阵光芒闪过，克拉拉和零无现身。

守在传送阵旁的卫兵立刻拿着武器围过来，直到克拉拉出示身份才放行。精灵对于人类的敌意是很大的，守卫也只是将信将疑的放行。

零无没有过多理会这些，让克拉拉直接带他找到能管事的。

嘈杂的议事厅，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国家的最高机构而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菜市场。七个老头在这里吵得面红耳赤，如果不听见他们说的话看场面就是两个卖菜买菜的两个老头。

克拉拉也不好插话，零无也懒得第一个开腔。他倒要看看这些老头能吵多久，这些老头正在摧毁这个国度。

很快，像是争吵有了结果，像是注意到了零无这个外人在。

漆黑的军大衣，黑色羊皮手套，棕红色8寸高帮牛皮战靴，黑色十字肩章，白色半翼十字领章，还有大檐帽。这些服饰在这个精灵国度里格格不入，而零无也没有尖耳朵。

很明显零无是人类，如果不是克拉拉早就当场拿下了。

“许久不见克拉拉，能看到你平安回来真是让人高兴。不介绍一下吗？你的新朋友。”七个精灵老头坐在首位的率先开口

“我叫零无，是在石桥袭击她车队和将魔族进攻前锋所有部队打退的人。”零无一开口

抽刀声不绝于耳，克拉拉也没有想到零无第一句话会说这件事。不过坐着的七个精灵老头挥手驱散围过来的侍卫，让零无继续说下去。

“同时也是把她从捕奴队手里抢回来的人，我和森林之神赫默有个交易。”零无说到这个话题想了一下

“森林之神让我把真血公的攻势打停住，但你们好像正在摧毁这项交易。”

“为什么不进入战时经济？”

零无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他的交易对象并不是精灵而是森林之神，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挡住真血公的攻势。

把他们挡在王城外而不是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