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你，你看这里哪还有第二个女娃嘛？”

刘爷爷虎着脸，看着有些孩子气。

他指了指宋季冬。

“你说他是女娃我也不信啊，长得五大三粗的。”

“你俩别听他说话了，他啊，又犯病了，脑子有点糊涂。

估计是看你和如秀长得像，把你当成她闺女了。”

一个老奶奶弓着腰，从屋子里走出来。

“刘爷爷经常这样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幼卿职业病又犯了，非要仔仔细细地问个清楚。

“已经一年多了，隔三岔五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天怪冷的，你们趁着晌午太阳大，赶紧去，过了这阵儿就更冷了。”

“刘奶奶，您有空可以带刘爷爷去我那儿，我给他看看。”

沈幼卿临走时不忘交代一句。

“知道啦，快去吧，注意安全。”

刘奶奶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随后望着他们的背影发呆。

“你说，咱孙女儿如果没出事，也这么大了吧？”

“什么孙女儿，我儿子才十六，哪来的孙女儿？

你可别乱说坏我儿子名声！”

刘奶奶白了他一眼，知道跟他说不通。

硬扯住他的袖子，拉他进屋。

“嘿，你这老婆子，扯我作甚，我还要给我儿子娶媳妇儿呢。”

……

“二哥，刘爷爷的儿子是哪个呀？怎么没有在村子里听说过？”

“刘爷爷的儿子儿媳还有小孙女，早在十年前就被土匪杀害了，他们家现在就刘爷爷和刘奶奶两个人。”

说起这个，宋季时感觉有些沉重。

竟然……是这样吗？

沈幼卿心情也低落下来，“那他们两个自己过年吗？”

“刘大伯会叫他们过去过年的，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两个人孤零零的。

好啦，大过年的想点开心的事儿吧，就比如我们现在怎么把鱼捞上来。”

宋季时指了指眼前已经结冰的河流。

“那得先凿个洞。”

沈幼卿拎着铁锥走到靠中间一点的位置，把铁锥用力往地上一放。

“就这儿吧，感觉这里的鱼会多一点。”

“行。”

宋季时也不怀疑，直接拎起工具就开始干活。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沈幼卿做的决定永远是对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河里的冰整整冻了一个月，实在是难凿。

宋季时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弄出一点小窟窿。

沈幼卿则是不断地用瓢，将里面的冰碴儿舀出来。

等到冰窟窿有半米宽的时候，她趁着宋季时不注意，悄悄地了一点灵泉水进去。

“有鱼了有鱼了。”

沈幼卿惊呼出声，因为水里面的鱼都挤在半米宽的冰窟窿里。

时不时的还蹦出来一条。

宋季时见到这么多的鱼，也是有些震惊。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鱼。

不过，他还是理智的提醒沈幼卿要注意安全。

“幼卿，你小心一点，这冰沾了水之后最滑了。”

然而此时的沈幼卿正沉浸在捞鱼的快乐里，根本没空理他。

没一会儿，他们俩带来的筐和桶就装满了鱼。

估摸着能有八九条，个个体型庞大，看着十分肥美。

体型小的都被沈幼卿丢了回去。

“走吧，二哥。

咱们把工具给刘爷爷他们送回去，顺便再送两条鱼。”

沈幼卿收起捞鱼的瓢，小心翼翼地在冰上走着。

宋季时则照旧拎着筐和桶，跟在她后面。

“刘爷爷，快出来，我们给您送东西来啦。”

沈幼卿趴在刘爷爷家门口大喊。

“别喊别喊，我家老婆子午休呢。”

刘爷爷打开门冲出来，动作十分利索。

“我们来给您送工具和鱼了。”

沈幼卿十分配合的降低声音。

“这是我家老婆子借给你们的吧。”

刘爷爷接过工具放在一边，又仔细打量起两人。

“你们兄妹俩有婚约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们……”

“有啦有啦，刘爷爷，我们有婚约了，就不麻烦您了。

这鱼您拿着，我们就先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做饭呢。”

沈幼卿赶紧打断刘爷爷的话，这可不兴听他说完呀。

“娘，我们回来啦。”

沈幼卿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回到家里。

“哎呦喂，这么多鱼，你们是把你刘爷爷家搬空了吗？”

宋母接过装鱼的桶，也不怕水凉，直接捞出来一条。

“这鱼可真大。”

“才不是呢，这鱼是我和二哥从河里捞上来的，还给刘爷爷家里送了两条呢。”

沈幼卿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走路的姿势都带着得瑟。

“你俩能捞上来这么多鱼啊？那可真是厉害。”

宋母有些惊讶，这年头老手都不一定能捞上来这么好的鱼。

“行了，记你们俩一功，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宋母将鱼拎进厨房，打算养着。

这么多鱼，今天吃一条，明天吃一条。

等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儿回娘家的时候，一人拎两条。

隔三差五再炖一条，能吃到正月末了。

“娘亲，为什么你不带着我们去捞鱼，糯糯也很想去呢。”

午饭后，糯糯扬起小脸儿问道，脸上写满了“我不高兴，你来哄我呀”。

几个孩子还与有荣焉的点点头，然后表情充满怨念的看着她。

“河里太危险了，小孩子不能去，刚才我都差点摔倒呢。”

沈幼卿十分夸张的说道，然后故意编造了一个恐怖的故事吓唬这些小孩子。

因为故事太真实，秦杏花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看向宋季时，眉毛上挑着皱在一起，仿佛是在问“这是真的吗”。

宋季时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她才恍然大悟，等她在返回来听的时候，沈幼卿已经讲完了。

“所以啊，你能现在绝对不能去河边，太危险了。”

她像从前看到的故事和电影一样，来了一个教育性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