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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在心里吸着凉气，兽族掌握她情报的原因果然是为了夏寒。然而当年她带着夏寒逃离王宫，所知者甚少，到底是谁会知道并且透露出去？

她毫无头绪，但是有一点她能肯定：兽族肯定有阴谋针对夏寒。

【不能让他们发现小家伙！】这么想着，白雪眼中闪过一道厉光，她手中双匕一闪，身子俨然化为电光朝莫邪飞刺而去。

望着突然之间换了人一般杀气澎湃的白雪，莫邪不紧不慢的一笑，双手抬起，遍布毒素的匕首就迎击了过去。

雪峰上两道残影交织在一起，漫天都被血影笼罩，凌厉的杀气甚至把还未落在地面的晶雪完全粉碎了。

“叮”“叮”声中，四把匕首击在一起，火星四溅。白雪和莫邪僵持而立，白雪一手刺向莫邪的脖子、另一手诡异的刺向她的背——但两把匕首都被莫邪不偏不倚的挡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白雪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她被寒风吹了几次，双手就无力的松开，然后倒在地上。

“毒...”

白雪咬牙切齿。

“对，毒。”莫邪缓缓收回匕首，然后低头看着白雪：“你们这个世界的毒只涂抹在匕首上吗？那在我们手中实在太简陋了。”

飘散在空气里的毒素，只要近身就能杀人——这种技术在世界上并非没有，然而昂贵和一次性挥发的稀有毒药是少数盗贼才能买得起的贵重之物，白雪舍不得花钱。

“你想怎么样？”

白雪起身，但浑身酸软无力又摔了下去，只能冒着汗水直起上半身。

“安心，不会杀你那么快。”莫邪把白雪的匕首拿走，又把她背了起来：“你还有很多利用价值。”

她带着白雪离开了。

夏寒和菲奥娜来到这块雪地的时候，白雪和猫女的踪迹已经全然消失。

“你不是说不会被白虎发现么...”

他脸色惨白的询问菲奥娜。

“不是白虎，不过白雪怎么那么巧就被敌人的盗贼发现了...”菲奥娜眉头紧锁：“这件事很不合常理。”

凤凰当然无法和白虎的眼睛一样看穿潜行，所以它没有发现猫女盗贼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然而...同样的，即便是隐藏的盗贼和盗贼擦肩而过，双方也很难察觉到对方。

猫女是怎么发现白雪的？

菲奥娜隐约感觉那个猫女实力不比她差，怎么也不像是普通的盗贼。

“但是，你刚才不是可以救她吗！”夏寒心底冒出一股怒火，菲奥娜转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我没把握留下那个盗贼，你认为我该放弃思考、冲动的去救白雪吗？”

她虽然可以救下白雪，但是却会暴露她和夏寒的存在，这对整个战场都会起深远影响。

精灵公主、翡翠帝国原国王，一个是可以限制朱雀大陆魔法帝国的人物、一个是可以击垮夏军的关键对象...他们两人的情报外泄，麒麟大陆的兽族必然会喜出望外、千方百计寻找他们。

夏寒也知道这点，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冒火。这股火气不应该针对菲奥娜，或者针对他自己会更好一点...

【如果我没有动摇。】如果夏寒没有因为无剑出现的消息改变脸色，白雪也不会擅自离开。

无剑还有白雪，两个女人...此刻夏寒的无力和悔恨变深了...他连忙咬舌，甩头把繁乱的心绪抛弃——现在不能再多想，心不能继续乱下去。

冷静才是夏寒最好的法宝，他快速思考、重新恢复常态。

“公主，把白雪和猫女战斗的细节告诉我！”夏寒很快找到了关键点，眼睛慢慢清明起来：“白雪有没有把手套拿下来？”

“手套？”

菲奥娜思索片刻，然后摇头：“没有，我很确定没有。”

夏寒僵硬的脸颊随即放松。

“我想我误会了，白雪被抓是她故意演的戏...”他开口解释，略微苦笑：“她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那枚戒指有一个逃命法术。”

如果说白雪摘下手套没能发动戒指，夏寒还会怀疑是因为她和猫女的实力相差太大...但是白雪连手套都没有摘下来，这就证明她一开始就准备被捉住。

由此得出的直接结论是：白雪主动过去试探情报了。

【这女人什么时候也会耍小聪明了？】夏寒自然不知道猫女和白雪的对话，也不知道兽族掌握了很多情报，所以一时无法确定白雪为什么会有那么主动的行为。

菲奥娜在一边沉思，如果白雪故意被捕，她也猜到白雪可能是为了试探情报。

“我先让凤凰跟着她们。”精灵公主在身边制造了一个透明的屏蔽罩，然后向夏寒提出邀请：“我们跟上去吧...再走不远就应该可以到达雪城了。”

雪城，晶雪山唯一的军事堡垒，原先是翡翠帝国的边境基地，现在属于兽人。

夏寒点头走进屏蔽罩，和菲奥娜一起向雪城走去，他们不能耽搁，白雪主动被抓。但被抓就是被抓，谁也不敢肯定她不会遇到真的危险。

——

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绯红。

朱雀大陆的海岸，从海的彼端涌现的潮水一遍又一遍的洗刷战火后的沙滩，然而那被血液染红的土地却难以变回原色，人类与兽人的尸体被骑士们捡起，叠在一起。

“这是要焚烧吗？”

白月跟着另一位少女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亲眼目睹一位骑士把熟悉同伴的遗体搬走，这么多年来，白月已经习惯了面对同伴的死亡，但这是第一次看到集体焚烧的场景。

人类对战亡的士兵比其它种族更尊重，在教堂以往的战争中，死去的骑士也会被运回合适的地方安葬。

“死亡人数太多。”走在白月前面的少女停下脚步，她腰间的白剑还在滴落鲜红的液体，某种情感隐藏在她的话里：“我们不能把他们运回去安葬，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焚烧。”

少女回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白月，你学过英灵的安眠曲吗？”

白月点头，轻轻应了声是。

英灵的安眠曲，就像它的名字那般，这是教堂用来超渡死去英灵的歌曲。

“那好...”少女嘴角露出笑容，她转身摸了摸白月的头：“我们晚上一起过来为这些同伴送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