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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吞月

作者:金蕉子 | 分类: | 字数:36.3万

第32章 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书名:野狗吞月 作者:金蕉子 字数:2789 更新时间:2024-11-14 02:41:44

把东西弄上楼以后,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岑妙想先洗个澡,可又不知道怎么开热水,于是就给程佑打了个微信电话。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带了几分慵懒。

电话里,声音嘈杂。

岑妙仿佛看到了他慢条斯理接电话的样子,没什么表情,却也并不烦躁。

岑妙知道他在忙,所以直接切入正题。

“水和电的开关我没找到。”

程佑把她带回家就走了,水和电确实还没开。

“厨房墙上挂着一幅画,画后边是电的开关,推上去就行。”程佑说。

岑妙走到厨房,果然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画的了。

画的是水果,很逼真,落款是两个字母【SY】

她取下画,把开关推了上去,又把画挂了回去。

程佑接着说:“厨房门口左下角有个暗门,那是水的开关。”

岑妙按他说的,找到暗门找到开关,打开之后,她试了试水龙头。

“没有热水吗?”她问。

“你没插热水器啊。”那边说。

岑妙总觉得这句话有点吐槽的意思,你没插热水器哪来的热水。

“哪个是热水器?”

岑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巨婴。

程佑说:“厨房,墙上挂着的那个就是。”

岑妙在厨房转了一圈,在靠近厨房阳台的地方发现墙上好像是挂了个大件,是个白色的长方体。

她立着脚尖仰头,好像是个叫家什么乐的牌子,旧的连标签都快看不清了。

她问:“是家什么乐这个吗?”

大概程佑也不知道她说的家什么乐是个什么东西,于是直接挂了语音给她打了个视频过来。

岑妙接通,视频里先闪现出了两人的脸。

岑妙的脸颊微微泛红,是刚才一趟趟拿东西,太阳晒的。

额前有几根头发紧贴,眉宇间有一点疲态和狼狈。

岑妙急忙切换了摄像头,将摄像头对准了那个大件。

“这个吗?”她看向屏幕,问道。

“对,插上插座,打开天然气和热水器开关。”

好多开关啊......

岑妙从热水器后边找到线,插上插座,机器“嘀”响了一声。

“天然气和热水器开关是哪个?”她声音慢慢地弱了下去。

说实话,她至今不知道她们家用的气和器分别是什么和在哪,包括出去上学也一样。

她只需要知道,怎么开关水龙头就行了。

“沿着管道那两个红色的就是,热水器恒温保持38度左右。”程佑耐心指点。

有一个红色的开关还挺明显的,岑妙沿着管道找,镜头晃来晃去才终于找到另一个。

她看着比程佑更像一个脱离了几年社会的人,需要在别人的指引下生活。

岑妙说了再见,准备挂断视频时,听到程佑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岑妙挂断视频。

卫生间不大,水温刚好。

岑妙洗完澡,褪下一身疲惫。

自力更生的第一天。

鸡毛蒜皮的琐碎生活确实很容易让人疲惫,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岑妙洗完澡开始打扫卫生,从家具上积累的灰尘可以看出,确实很久没人住了。

不过,距离上一次打扫应该也没有过去很多年。

灰尘一擦即净,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开始变得异常敞亮。

岑妙把从花卉市场买来的几盆盆栽摆在了客厅,最后大功告成般地瘫在很硬的木质沙发上。

这一下午她都忙的没时间看手机,岑妙从行李箱里找到一根两米长的充电线给手机充好电。

然后才慢悠悠点开微信,回复郁夏爆炸般的审问。

显然,老妈已经跟郁夏聊过了。

郁夏从下午两点开始,就信息视频不断,一开始还温柔地关心她心情怎么样,在哪,吃了吗之类的。

后来逐渐狂躁,已经变成了灵魂审问:你还活着吗?

岑妙腿曲着,斜靠着沙发,这样能稍微舒服点,不至于太咯。

她回复:“尚在人间。”

郁夏的视频秒弹了过来,岑妙接起。

电话一接通,岑妙就感觉这房子里至少住了十只喜鹊。

郁夏的行事作风跟她长相简直是相得益彰,完美搭配。

她五官轮廓比一般女生鲜明深邃些,浓眉大眼,唇色深。个子也很高,有一米七五。

总之,跟她这种说话做事柔柔弱弱的女人不同,她美得艳丽,美得很有攻击性。

性格风风火火,洒脱不羁。

天性可能固然如此,但放养的家庭教育,也给她的放荡不羁没少添砖加瓦。

郁夏在视频里幸灾乐祸:“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饿死街头?”

岑妙忍不住要翻白眼:“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

岑妙调整摄像头,虚晃拍了一下她现在住的地方。

郁夏“啧”了一声,认真道:“不对啊,岑妙妙同志。我现在非常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岑妙被她逗乐:“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也不是那么拿不出手吧。”

郁夏疯狂点头:“欸,这就对了。我就说干妈纯粹是闲着没事瞎操心,她还非哭哭啼啼说怕你露宿街头让我接济你。”

岑妙问:“我妈找你了?”

“嗯。她跟我说,你跟你爸大吵一架,你爸一气之下断了你的后勤保障。”

岑妙“哼”了一声,跟她说:“他撮合我跟庄策在一起。”

这事郁夏之前听她提起过,郁夏也不是很看好庄策这个人。

只是,关系再好,一旦牵扯到别人家的事,就难免不好劝。

郁夏挑了挑眉,狡黠一笑:“要不要,我帮你查查他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匿名发给你爸,这事不就解决了吗。”

岑妙立刻打断:“你给我打住,别干这么缺德的事。”

郁夏“嘿”了一声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怎么就缺德了?你考个编制都得过政审,找个工作还要背调。怎么,你一个如花似玉健健康康还带着家财万贯的大活人跟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几十年,还不能调查他前三十年是不是个正常人了?”

这话说的非常有理有据,且不容反驳。

只是岑妙还是不想这么做。

“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又不是他能决定的,只要不杀人不放火,何必再去戳伤人家的伤疤呢。”

郁夏阴阳怪气:“那你还躲什么躲,回来跟他结婚啊?”

岑妙笑嘻嘻:“我没看上他,纯粹是因为他不是我的菜嘛。至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合不合适知道就好了,但是你不要去做那样的事。”

郁夏喊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啊。”

岑妙很领情:“我知道啊,所以我这趟出来给你带了很多东西呢。”

郁夏很看不上她那些鸡零狗碎的破烂,但两人做朋友这么多年唯一合拍的地方就是彼此都很尊重爱护对方。

哪怕再不屑,也会小心呵护对方的心意。

她问:“那你现在住哪啊?”

岑妙说:“我租了房子。”

“钱够吗。要多少?”

岑妙想了想,还是说:“不用了,我还有点小私房钱。”

郁夏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长了心眼这件事,感到无比震惊。

“你没被人夺舍吧,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岑妙吗?”

岑妙:“……”

“对了,上次粥不是说他有个朋友是那边的人吗?你见了吗?”

一提到程佑,岑妙就立马紧张了。

当年给裴行舟找家教,郁夏也出了不少力。

程佑就是郁夏托人在A大找的,所以郁夏以前也是认识程佑的。

只是不知道现在还记不记得。

岑妙本来打算是要跟她提程佑的事的,可刚刚被庄策的事一搞,岑妙就彻底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见了,那天多亏人家帮忙。”她想找话题把程佑的事带过。

结果,在视线定格在室内窗户角落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