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吞月
作者:金蕉子 | 分类: | 字数:3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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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用拇指摩挲着刮了两下
跟程佑分开后,岑妙就去白灵的培训班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她招生的时候了,岑妙自告奋勇说要帮她拍个宣传片。
她把自己的相机带过去,之前白灵自己也拍过,什么补光器材,三脚架这些最基本的设备她都有。
灯光、设备、演员就位后,她先去拍了门头和教室。
一个很有艺术气息的牌匾,上边写着【C大调音乐教室】,阳光下金黄色字体显得熠熠生辉。
干净明朗的教室,午后两点半的阳光、慵懒、悠然。
身穿粉色长裙的小姑娘坐在钢琴前,小小的一双手落在黑白键上,音符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又像绵长的涓流,泛着轻柔美妙的波澜。
接着,岑妙又拍了老师和小朋友之间的互动,严厉又不失温柔。
最后,她又去外面取了一点外景。
彻底拍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岑妙坐在沙发上跟白灵看她拍下的那些素材。
白灵戏谑道:“我发现你拍宣传片比你拍电影有艺术气息多了。”
岑妙忍不住要翻白眼:“不是一个类型好吗?”
“好好好。”白灵知道跟岑妙说什么都不急眼,唯独聊她电影不行,她急眼。
“其中吧......你故事讲的还挺好的。”这句话白灵还真的不是在安慰她。
一个事业型女强人,在事业巅峰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却突然生了重病,遇到了一个跟她的生活截然不同的男人。
“雷厉风行女强人和呆萌阳光穷苦男,cp感多强啊。”白灵说。
她故意在“穷”字上加重了音节,又强调了一遍:“都穷到能住得起复式公寓了。”
岑妙被她调侃的忍不下去了:“你能别揪着这个点吗?而且,我的男主也不是什么呆萌阳光型人设,要不要奖励你再重新看一遍?”
白灵笑道:“谢谢,不用了。”
岑妙:痛苦面具.jpg
白灵一边看相机里的视频,一边虚情假意的安慰她。
“别气馁,真的拍的还可以。”
岑妙拆穿她:“你是看我宣传片拍的好,故意恭维我的吧?”
白灵一副“这你都能猜得到”的表情接着说:“那我还没恭维完呢。”
岑妙抱着胳膊,往后一靠,洗耳恭听。
白灵开始吹:“像你这样的,专一、真诚又满怀热情的好姑娘,谁不喜欢?”
“那你觉得程佑喜欢我吗?”
白灵“噗嗤”笑了一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问的还挺认真的。
“喜不喜欢不知道,但他肯定不烦你。”
岑妙没说话。
白灵分析道:“其实吧,也不是不能理解。你说你条件这么好,从小到大应该也没经历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想要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自然不为过。可这样的爱情能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哪天你新鲜感过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可程佑就不一样了。”
岑妙自认为从来没有拿感情当过儿戏,所以笃定道:“我才不会拍拍屁股走人呢。”
白灵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话别说太早,当初我那个死前男友还说喜欢我一辈子呢。”
岑妙一听立刻就炸毛了:“不许拿我跟你的前男友比,我可不是那种撩了就跑的渣女。”
“好好好,不是渣女。”白灵漫不经心的附和。
岑妙跟她在一块,经常有一种明知道她在挖坑,但稍不留神还是会掉进“自证”的坑里的感觉。
她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宣传片剪了出来。
白灵说为了犒劳她这么辛苦地帮她拍片子剪片子,晚上要带她回家给她做饭吃。
岑妙说:好啊。
反正她晚饭还没着落呢。
前台现在空着,白灵的表妹被家里人勒令回家全职备考。
岑妙坐在前台给程佑发了条微信,想问问他忙完了吗。
几分钟过去了,他也没回复。
傍晚,岑妙正打算跟白灵一块回家,白灵突然从楼上下来说:“你要不要去程佑家看看?”
岑妙一脸懵问:“看什么?”
白灵:“看看他是不是死在家里了,大黄说他心情不太好。”
啊?
怎么了?
明明中午心情还特别好,怎么跟他待一会儿心情就不好了。
岑妙说:“行,那我不去吃饭了。”
她抓起钥匙,推门就走。
甚至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
以及心情不好到了何种程度还需要大黄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她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恶作剧。
按理说,他一个大男人,她是不应该这么惯着他的。
可感情吧,有时候就是这样......
尤其是他不答应,他还钓着你的时候特别明显。
还能怎么办?
只能宠着呗。
上车以后,岑妙一脚油门直奔程佑家。
到他家楼下的时候,她步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一丝轻快。
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看他没开,她就熟门熟路地开了锁,进去了。
灰蒙蒙的天,客厅显得格外凄凉。
程佑屈腿窝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躺着。
岑妙的心情从雀跃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担心了,她换了鞋走到沙发边。
他睡着了,但跟之前那次不太一样。
上次,他眉目舒展没什么表情,而今天,他显然睡的不太舒服。
岑妙试图去摸他额头,结果刚一碰到。
程佑猛地惊醒,一只手准确地掐住了她手腕。
“啊......疼,疼,疼。”
岑妙大喊着,另一只手去推他。
过了很久,久到岑妙感觉自己手腕都要断了,他才终于有了反应,猛地一下松开了她。
岑妙脱力般地坐在地上。
她胳膊都要断了,哪还有心情去管他心情好不好。
程佑坐了起来,先抓了两下头发,然后转过身声音哑的很厉害问:“你怎么来了?”
岑妙没理他,揉着手腕。
程佑从沙发上下来,没穿鞋,去冰箱里拿了两块冰块,用布包着走到了她面前。
他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地上,抓过她手腕把冰块贴了上去。
岑妙被冰的往回缩了缩手。
“忍一下。”程佑又抓了回去。
岑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额头突然多了很多汗,眼睫毛无辜地低垂着。
“你怎么了?怎么现在睡觉?”岑妙问。
“有点头疼。”他说。
“感冒了吗?”
“没事。”
岑妙没想到,他俩第一次贴这么近,居然是她的手腕换来的。
他一条腿的膝盖跟她的腿碰在一起,另一条腿自然地伸直了,几乎将她完全罩在了怀里。
近到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手和他说话的气息都很烫。
敷了一会儿,他拿开冰块说:“活动活动。”
岑妙抬起手腕活动了一下,发现好多了。
然后趁他不注意,她也摸了摸他额头。
程佑没反抗。
“你是不是有点发烧?”岑妙惊讶地问。
他整个人打不起精神,没说话,手又轻轻地抓在了她那只被冰敷过的手腕上。
他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到她手上,胳膊上,沿着经脉血液让她的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
岑妙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握着她手腕,用拇指摩挲着刮了两下,然后松开。
岑妙过去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这一刻,却突然有了具体的画面。
他收拾起冰块,淡淡地问:“找我什么事?”
岑妙回过神说:“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他不说话了。
岑妙从他手里接过冰块说:“我来吧。”
她把冰块放到厨房的水池里,等着它自己慢慢融化。
从厨房出来,程佑又在沙发上躺下了。
她担心地问:“你家里有退烧药吗?”
他说:“不用,睡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