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知道，罗格希望她选择第一军团，如果她真按照罗格的意愿去和凌成荣正面冲突，那就算将来她和儿子的身份曝光，也能彻底摆脱嫌疑，但她最后没有。

“去第三军团，第一军团虽不如以往，但凌成荣自身的实力依旧不可小觑，而且虫族的秘宝，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目前来说袭击第三军团是最保险的，第三军团为教会控制，教会可是联邦中最有钱的一方势力，如果攻击完第三军团之后还有余力，再去捡漏。”

宋夏这么说，宋夜和尼卡斯他们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很快离开雾星。

而另一方，也就是宋夏此次最强大的对手帕夫，便是直接去挑衅第一军团，雾海海盗团的强大，让他误以为如今他已有了和凌成荣一战的实力。

“罗格这是在测试。”

“什么？”宋夜和尼卡斯纷纷看向她。

宋夏眼眸深深的继续道：“罗格在测试我们究竟有没有与联邦正面开战的实力。”

两人反应过来，这么一想很是有道理，原来如此！

“师傅，看来团长和您的目标是一样的。”

宋夏摇了摇头：“我不确定，罗格的态度一直很暧昧，说他想踏碎联邦成立一个新政权，可是他又从不将普通人的性命看在眼里，若没有，他目前的指令，也不像是仅仅当一个海盗团的团长。”

“师傅。”尼卡斯声音很小，“团长在团里的威信很重，绝不是一般副团长能够比拟的，我们将来能越过团长成立新的政权吗？”

宋夜也目露担忧的看向她，宋夏轻松一笑：“能够成立就成立，成立不了也没什么，至少我们已经有了给团里人另一种生活的选择权，未来会越来越好的。”

“或许我们将来也可能和联邦一样人心各异、权利分散。”尼卡斯的语气中带着不舍，毕竟他从小就在团里长大，他希望整个海盗团都是一体的。

宋夏宽慰道：“尼卡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掌权的人实力如何强大，当控制的星域越广、民众越多的时候，权力难免就要分散，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个道理永远都说的通。”

“我知道，就是觉得有些不舍和遗憾。”

宋夜胳膊搭在他的肩上，难得的说暖心话：“尼卡斯，你还有我们。”

尼卡斯爽朗一笑：“当然，所以这一战我们必胜，只有胜了，才有更多的选择权。”

几艘飞船浩浩荡荡的从雾星飞出，目标直指第三军团的所在地。

另一边，凌成荣也在虫族的母星上布置了重重陷阱，就等着海盗团的人前来送死。

凌成荣目光幽深，他知道近些年在议论和教会的刻意针对和渲染下，第一军团在联邦的威信力越来越弱，所以这一战他才更不能输，不仅不能输，还要赢的漂亮，真当他第一元帅的面子是那么好踩踏的吗？连区区一介海盗也敢来挑衅？

凌文邦有些紧张和期待的走进来：“父亲，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嗯。”

“父亲，若是这次能重创雾海海盗团，未必不能知道雾海海盗团的核心资料，不知道能不能搜寻到宋姨和小弟的消息。”“文邦，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没什么意义了，不必过多执念。”

凌文邦不赞同的皱眉：“父亲，难道您就这样放下了吗？”

“不放下又如何？”

“可当年母亲的仇您就没放下，若不是没放下，小弟也就不会再次落入海盗之手，父亲，您自己做不到的事，为何要让我做到？还是说……”他深吸一口，“还是说宋姨和小弟两个人，在您心中都没有已经去世的母亲重要？”

凌成荣表情难看：“文邦……”

凌文邦摇头：“父亲，我没有说母亲不重要的意思，可是至少您不能偏心太多，宋姨人真的很好，小弟真的很无辜，您甚至都没有亲自教导过他。”

凌成荣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直接离开。

凌文邦还在后头道：“父亲，不管过去了多久，我都不会放弃搜寻宋姨和小弟，这次的对抗，我也会尽我最大的能力。”

凌成荣将自己关在办公室，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张全家福，有他、文邦、文英和宋夏以及文业，甚至文邦和文英亲生母亲的画像，还在他们身后。

这张照片是文业一周岁的时候，宋夏拉着他照的，似乎怕他不同意，还拉了文邦和文英做说客，并主动说要将两个孩子的母亲遗像也照进去。

相片里，宋夏笑的是那样温柔，小儿子文业是那样的天真，小手拿着一个橘子，在照完相后还递给他吃，可他以公务繁忙为由，直接离开了家。

他永远都记得小儿子被他抛弃的那天眼底的不可置信，这一画面多年来都曾让他深夜在梦中惊醒，确实是他错了。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小儿子出生之后，他一定尽力陪伴，在危险之时，也一定及时救回，而不是屡屡让其失望，失踪的时候业儿还那么小，如果如今还活着，还记得自己这个父亲吗？

文邦和文英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偏心太过，确实对不起宋夏和文业。

“师傅，您怎么了？”越靠近联邦，宋夜就发现自己的师傅越沉默，忍不住担忧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夜儿，你还记得来雾星之前的事吗？”

宋夜摇头：“不记得了，当初孤儿院的海盗说我被喂过药，这些年也从未提过我是从哪里被带来雾星，师傅为何这样问？”

“就是有些感慨，师傅的儿子也和你一般大，想问问你的想法，如果有家人找来，你愿意认吗？”

“大概是不愿的。”

宋夏心中一痛：“为何？”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我应该是被家人抛弃的，不过师傅的孩子不一样，若是那孩子知道是师傅这样的母亲一直在寻找的话，肯定愿意回到师傅您身边。”

“这样啊。”宋夏不知道什么感受，其实现在周围都是她的人，她已经可以和夜儿说真相，可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还是再等等吧，虽然她也不知道再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