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坦然认错：“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不论什么事，她都是自己做决定，这次也一样，但也不太一样。

在无形中，她为自己做决定的同时，也为泷应做了决定。

不管这个决定是好还是坏，都是越距的行为。

现在说开，他们还是面临着一个问题。

“我打算明天再试一次，我得将黎砞缺失的那一部分带出来。假若，我不得不接受法则之力对我的改造，那么”

后面的话墨芩没说出来，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泷应才高兴没几分钟，就被兜头泼了盆冷水，他心里拔凉拔凉的。

“我们再想想别的方法。”

明天，未免也太快了。

墨芩叹了口气，要是有别的方法，她现在就不会还在这里了。

“可是我们时间有限，后天，仙界肯定会不会同意交出法则之力，届时，估计就要跟其他族开战了。”

泷应握着墨芩的手微微用力，他突然冒出一句：

“那让我去试试。怎么看我都比你合适多了。”

他拥有如此浓烈的感情，一个法则之力，怎么能让他改变呢。

墨芩有些失笑，“法则之力可是各界争相抢夺的东西，怎么到你这里，就好像是避之不及了。”

况且，法则之力，谁都可以使用，但不是谁都能与之建立联系的。

法则之力被放在仙界，历来有多少仙帝掌控过，但真正与之建立联系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泷应也只是随口说说，法则之力见到他，没什么特殊的反应，也没像见到墨芩一样贴过去。

他想到什么，有些疑惑道：“关于法则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看那些仙官的反应，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围绕在法则周围的他们都不知道，墨芩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墨芩将那本古籍掏出来。

这是一本类似于科普介绍类的书。

里面的文字很古老，上面的内容像是随心写上去的，前后的句子之间没有逻辑可循，断断续续的，像是在胡言乱语。

这书上面的内容也很少，寥寥几百字而已。有关规则的话也就只有那么一句半。

上面就有说，得法则者，情断之，众生平等，无异也。

泷应越发看不明白了，“这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东西可信吗？

墨芩指尖抚过上面的字，“小天地里挖出来的。”

虽从来没证实过，但墨芩就是觉得，这里面写的，就是真的。

泷应不说话了，大概是认同了墨芩的说法。

断情。

泷应看着这两个字，一时间有些无错，他缩回手指，攥入掌心。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眼眶有些湿润了，“所以.你一早就想好了，不要我。”

这才是墨芩一直都拖着，不给他一个答案的原因。

墨芩捏着那书简，垂手缄默片刻才抬头看着他道：

“我只是没能找到别的方法。”

尚未确定黎砞身上出问题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预感。

弯弯绕绕，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黎砞这步棋，是早就埋好的。

“黎砞是因为我，才会从横遭此劫。我不能放着不管。”

若不是因为她，黎砞也就不会被那些人修抓，自然也就不会有这劫难。

泷应不回答，他明白，不管是什么理由，墨芩都是选择放弃他。

他在她这里，好像一点都不重要，随便什么都能越过他去。

泷应的心一寸寸凉下去。

就像她说的，他是在强求她没有的东西。

就算他将自己的心捧到墨芩面前，没有心的她又能将这颗心安放在何处？

泷应待不下去了，他扭过头，豁然站起身，朝外走了两步，只用背影对着墨芩。

他语气低沉，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需要冷静一下。明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说完，泷应便一个闪身离开了。

迎面的冷风吹过来，泷应才稍微冷静了些。

若是再在里面待上一会儿，他都怕自己口不择言说出什么不理智的话来。

他走着走着，竟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存放法则之力的地方。

小小的一座孤殿，门口站了两个天兵守卫着。

见到泷应他们愣了一下，但好歹今天见过，泷应又没接近，他们便当作没看见。

泷应兀自站在那里，望着那小小的宫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的，他察觉到有谁在看他。

泷应转头，便看到远处拐角的地方，一个小脑袋探出来看他。

是黎砞。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泷应过去，看到眼前的黎砞，眉头直皱，语气也不太好。

“你现在修为还不如从前，若是再出什么事，还指望墨芩为了救你，再丢第一次命吗！”

黎砞本来就是偷偷溜过来的，看到泷应，所以想叫他过来帮个忙，却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呵斥了一顿。

他瞬间拉下脸来，羞怒道：

“反正，反正不要你救！”

“你是吃炸药了吗？朝着我撒什么气！”

泷应长出一口气，略带颓然的抬手遮了双眼，平复自己的心绪。

黎砞想着自己的打算，并没有负起离开，而是双手环抱，等着泷应。

两秒钟后，泷应放下手，眸光沉沉的看着黎砞，语气里仍旧是有些不耐烦的：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仙界只是看起来安全，你不要忘了当年的事。”

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故技重施。

黎砞做贼似的望了眼周围，没仙，但出于保险起见，他还是道：

“我们换个地方说。”

泷应耐着性子换了个隐蔽的地方。

“说吧。”

黎砞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语速略快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自己去拿回属于我的部分。”

“.”

黎砞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他抬头便看到泷应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他吓了一跳，默默往后退了半步，摸着自己的胳膊道：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瘆得慌。

“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任性，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