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很快过去。

这天，文子石拿到了一堆十分特别的文件，文件上的地址要么写着“监狱”，要么写着“仓库”，可指向的目的地却是同一个代号“龙穴”。

来到仓库内的登记台前，文子石堵住了周长乐问道：“龙穴是什么地方？”

周长乐听到这个问题松了口气，他回答道：“陈宏阔没跟你说？那是1001陆地基地的代号，用来区别深海基地龙宫。”

“龙宫、龙穴。”

文子石默默地念道，他想不起陈宏阔说过的那些基地的代号，时间太久他又一次没去早就忘了。不过这两个代号听着十分耳熟，他很自然的想起了龙谷。

“那地方远着呢！龙宫修建特工学院，龙穴建立仓库和监狱。你要去那送文件，估计得花一整天，早去早回吧！”

周长乐又在催着文子石走，似乎他就是个麻烦，文子石头也不回挥了挥手自觉离开。

来到传送室，文子石找到了通往龙穴基地的空间置换器，他谨慎的输入了自己的编号，又刷了道脑波手环才按下了启动键。

那三个坏小子明知道他的信息是临时的，只能通过手动输入编号和刷脑波手环来确认身份，可他们偏偏不告诉他等着看他出丑。现在想起来，文子石心里还有气。

空间置换器激活，转眼间文子石来到了一处地下站台上。站台上人来人往，不少人押着一模一样的涡虫人走向一处通道。

文子石环顾四周，这里回音阵阵、空气干冷，似乎在极深的地下。站台两旁还整整齐齐停靠着数十排高速列车，这一幕又似乎在记录着科技进化史。

跟着人流走入到一处通道内，他上了一辆自动行驶的多驱无轮班车。

班车载着文子石在迷宫一样的通道内疾驰，四周除了押送囚徒的囚车外圆全是弧形墙壁，上面的参照物完全一模一样，不到一会他连自己身在何处已经分不清楚。

十多分钟后，文子石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出现了。广场顶部两排探照灯照亮着四周，正中央立着一栋深黑色建筑，建筑呈圆锥状，上窄下宽。

“瞧，那就是龙穴接待大厅，去往龙穴仓库和监狱的入口就在里面。”

“爸爸，那些光又是什么？”

“哦，那三道光代表了过去、现在和未来，它也是1001的主题。”

……

文子石听到一个大人正在向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解说着，他十分羡慕也异常想念失散的父亲和妹妹。

他撇头望向窗外，远处雪白的探照灯光似乎进入了建筑顶部，从顶点发散出三道弯曲的白光，白光始终在建筑中游离。

“过去、现在、未来。”文子石对着三道光默默地说道。

班车快速向前行驶，白光也在向建筑边界移动。远远望去，圆锥状建筑正在缓慢旋转逐步扩大，变成了一个黑色漩涡。

“爸爸，快看，变成黑色漩涡了！”

“变成黑色漩涡了！”

文子石几乎同时和少女说出了同样的话，可他等不到回答，他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回答着少女：“是呀，一会还会变呢。”

盯着广场看了半天，文子石觉得广场地面是一面奇怪的镜子，探照灯在镜子里的成像清晰可见，可黑色建筑四周的地面却几近透明。透过地面，他还能看到地底还有一栋白光围成的白色建筑。

“爸爸，那栋白色建筑是龙穴内部吗？”文子石听到少女又在提问，他也十分好奇，耳朵不知觉的竖了起来。

“哦，那只是一个虚影。孩子，龙穴内部可不简单，那里可是时空裂缝。”

“时空裂缝？看哪，又出现了一个漩涡！”

文子石赶紧望向广场地面，地底的白色建筑果真也变成了一个漩涡。

这个漩涡下窄上宽，与黑色建筑完全对立。三道白光穿过地面在白色建筑内变成了三道黑光，黑光移动时白色漩涡沿着黑色漩涡旋转的反方向缓慢旋转逐步扩大。

“快看！出现了图形，那就是1001的标志！”

少女的爸爸喊了声，一车的人纷纷望向窗外，似乎他们就在等待着这一刻。

文子石盯着远处的建筑，两栋建筑内处于两端的白、黑光线已经完全边缘化。黑色建筑外围白色三角形轮廓格外耀眼，白色建筑外围却是一个倒立的黑色三角形，两栋建筑正当中的白、黑线已经交汇成一条黑白分明的直线。

“只有三级学员才有资格佩戴完整的标志。孩子，它就在你的左手腕上。”

“哦，难怪！我的手腕上只有一个黑边白底的三角形。”

“呵呵，那是零级成员的标志。等你晋升到了一级就能和爸爸一样啦，看，两个三角形。”

……

文子石羡慕的望向男人，他的手腕上黑白分明的两个三角形标志十分显眼，那似乎就是一道荣誉。

“三级算什么，我还要成为极战呢！”文子石心里想着，他又好受了许多。

班车一直向前行驶，黑白分明、完美对称的1001标志不断被放大，整个广场逐渐被覆盖。

文子石观察着对称的建筑，又对比着头顶和地下探照灯的位子，他突然产生了一个错觉。班车在他眼中似乎正贴着一面奇特的镜子倒立着在行驶，他只是镜子中的一道影子，真实的自己活在地面下的那个世界里。

“好晕，又开始转了！”文子石感叹了一句。

班车距离建筑越来越近，被放大的黑白符号又开始旋转，他又见到了两个对立旋转的巨大漩涡。漩涡不断在增长，直到黑色漩涡占据了整个广场，白色漩涡完全被遮盖消失，他的错觉也随之消散。

班车行驶到了广场边的道路上，正贴着建筑行驶。旋转的黑色建筑渐渐静止变成了一座黑色金字塔，巨大的塔身异常雄伟。

塔内三道发散的白光聚集在同一个面上，白光接触的塔底出现了三道门。每一道门都与建筑内的一束白光重叠在一起，像是三条通往建筑深处的路。

“过去、现在、未来。”

车厢内响起了三个不同的声音，一个男人、一个少女还有文子石。

到达正中间的那道门时车停了下来，走下车文子石抬头望向黑色建筑顶部，脖子仰到发酸他也没有望到顶，可他发现广场顶部的探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由两条线变成了一个圆环。

大门口地灯射出的光直接打在了半空中，两个巨大的汉字清晰地显现在空中。

“龙、穴。”

文子石一字一顿的读着空中出现的字，跟着人流他走进了建筑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