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展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小沛双手在虚空划过，那本林川无比熟悉的宇宙信息集便显现而出。

快速翻了上千页，小沛指着上面的一行内容道：“主人，根据宇宙信息集中记载，至高系力量虽然无法与其他力量共存，但是它们却可以自行衍生新的力量，比如你目前的毁灭之力便是黑暗的衍生力量，不同的是你目前所拥有的毁灭之力衍生于天地自有的黑暗，并非某个独立个体。”

“而灵魂之力同样是黑暗的衍生力量，只是更加专注于精神层次，所以主人并不用担心。”

“等等，刚刚你说至高系的力量不会同其他力量共存，那我衍生出的力量怎么办？”林川打断了小沛的话，挑出来关键点。

“主人，衍生只是其中一种可馈赠于他人的手段，我们可以利用至高系的特性去模拟它所衍生的任何一种力量。”

“原来如此，这么说我蜕变后，依然可以使用黑暗之力模拟出灵魂之力，然后进行使用，甚至我想，可以让无数人获得自己衍生的力量。”林川声音带着兴奋说道。

“主人，至高系每个衍生出的力量只有一次馈赠的机会，且馈赠后自己无法再次使用。”小沛连忙为其解释，生怕林川一时糊涂将衍生力量送了出去。

明白过来的林川不由尴尬一笑，随即转移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那颗能源核内的黑暗之力只有一丝，应该是那巨蛟机缘巧合下所吸收到的，越快进行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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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小沛的指点，林川将闭目观察起脑海中那团周围隐隐裹着一层淡黄色愿力的灵魂之力，随后看向膻中穴内毁灭之力旋涡上方那丝黑暗之力。

控制着旋涡加快旋转的速度，黑暗之力也跟着快速转动，不一会便被吸入了旋涡中，只听到清脆的“咔嚓”，林川膻中穴内的旋涡毫无征兆的裂开了。

一分为二的旋涡变成了两个体积更小的旋涡，接着二分四，四分八...直至膻中穴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灰色小点。

这时，林川看到其中一点由灰转黑，这一变化犹如病毒般快速在膻中穴内扩展开，几个呼吸间大半灰点都变为了纯粹的黑。

与此同时那从未有过动静的淡黄色愿力纷纷往膻中穴边缘靠拢，似乎十分惧怕那黑暗之力。

“还差几点。”

林川心中默念着，在看到最后一点也变为黑色后，立即将脑海中的灵魂之力往膻中穴牵引。

经过漫长的引导，灵魂之力顺利的钻入膻中穴内，并且迅速与其中一个黑点接触，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快速利用黑点构成了一个大网。

下一秒，大网上传来极致的吸扯力，与此同时剧烈的胀痛传入脑海，林川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发现灵魂之力消失了，而那膻中穴内的大网更加凝实。

“主人，真正的蜕变要开始了！”次空间内小沛提醒了一句。

无数的黑点开始在大网中融合，每一次的融合都有股阴冷，漠视苍生的气息侵入林川的意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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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华东二号联合基地

“顾组长，快要下雨了，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回吧。”曲宁双眼通红，嗓音嘶哑道。

“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杵着根拐杖的顾辰微微摇动了一下缠满绷带的头颅，拒绝了曲宁的提议，转而目光低沉的看着前方。

“他是英雄，是基地是全人类的英雄。”

一旁身姿笔挺的张贺林取下头上的军帽，对着面前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而墓碑上正刻着两个大字：林川。

三日前

顾辰与那重甲蜥蜴战了个两败俱伤，重甲巨蜥最终被八辆虎式坦克围剿轰杀，但也出现了相当大的战损。

而最惨的要属程宇，疣猪自知不敌且难逃一死，选择了自爆，中阶四级变异兽的自爆不亚于一颗十公斤当量的TNNT炸药，那头疾风犬小黑当场化作了飞灰，程宇利用风盾挡住了大部分爆炸带来冲击波，但下场依旧很惨，至今还在处于昏迷状态。

一片小雨滴落在墓碑上，韩嘉平将最后一锹土抛出，仰起头任由雨水击打在脸上，混合着泪水不断滴落。

“咔嚓...”

天空中电闪雷鸣，乌云卷动，一只手从土里伸出，抓在了韩嘉平的脚踝上。

“啊...”

跪在地上的赵静发出一声尖叫，下一秒似乎想到了什么，双手疯狂去扒高高隆起的土堆。

周围反应过来的众人，只要能动的都参与了进去，韩嘉平则一把握住了那只手，脸上带着激动和兴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老大，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哈哈哈，你真的没死。”

不一会，原本已经被掩埋的林川被众人扒出了上半身，在雨水的拍打下林川缓缓睁开了双眼，开口第一句便是：“知道我没死，还给我埋了。”

独栋小屋内，林川洗干净身上的泥土，被众人围在了中间，所有人都用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看着他，特别是赵静，她完全肯定林川早就失去了生命气息，皮肤更是开始转变为死灰色，可就是这样，林川现在活生生站在了面前。

“你们...有什么事吗？”林川脸色怔了怔，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问道。

“老大”

韩嘉平张开双手，情绪激动的准备给林川一个熊抱，却被当场躲开。

沉吟片刻，林川思索一番才道：“我之前因为雷电的原因进入了假死状态，实际上身体细胞并未死去，让大家担心了。”

此话一出，众人昂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唯独赵静没有相信林川的说辞，但她也并未点破，只要林川还活着，那些都不重要。

“我总觉得你变了，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苏雅绕着林川走了一圈，疑惑道。

“我也感觉到了，但到底是哪里变了，还真说不出来。”顾辰嘴巴一张一合，目光游离在林川的身上。

“是，气质，林川身上的气质跟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似乎更加的...冷！”张贺林眯着眼，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林川，心中很难相信一个人的气质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

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聊了许久后，张贺林带着顾辰离开，林川跟其他四人打了声招呼后上了楼，体内的黑暗之力刚刚蜕变完，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如果不是肉体被伙伴给埋了，他也不会急急忙忙的醒来。

由于次空间的进入有时间限制，林川只能在房间继续观察起膻中穴内的情况，黑暗之力已经由无数的点变成了面，现在是第三步将面继续凝聚成为球体。

这一步林川花费了两个时辰，只差最后第四步将球体化为一片无处不在的黑暗，一旦这一步完成，就预示着彻底进化完成。

看着那静止不动的黑暗之力球体，林川有些为难了，到底怎么样才能实现无处不在的黑暗呢？他询问了小沛，却被告知她也不知道。

尝试着让球体转动，很成功，并没有什么阻碍，然球体就那么一直转动，显然这个方法不对。

林川又换了另一种，让黑暗之力去吞噬膻中穴缩在一边的愿力，这玩意似乎很怕黑暗之力，每次都在黑暗之力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如泥鳅般滑走，乐此不疲的追了几十分钟后，林川放弃了。

接二连三又试了大约五六种不同的方法，林川急得抓耳挠腮，现在只剩下一种办法了，也是他最开始想出来却没敢实验的办法，那就是让黑暗之力球体自爆。

自爆，对于一个觉醒者来说简直如呼吸般简单，只需要调动体内的能量相互撞击到一定程度便可轻松完成。

“干了！”

黑暗之力在膻中穴内相互挤压，不一会涨疼的感觉就从小腹传了上来，林川咬牙强忍着继续增大释放的能量，疼痛愈加剧烈，体内的愿力也开始乱窜，似乎是在找逃生之路。

“咚...”

体内传来闷响，林川张口喷出一道鲜血，膻中穴内除了那角落旁瑟瑟发抖的愿力，那颗黑暗之力的球体已经失去了踪影，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失败了么？”

林川苦笑着喃喃自语，没想到这一步终究是错了。

“主人！”

“小沛，没事，不用安慰我...”

“不是的，主人，黑暗之力似乎完成了最后的进化。”小沛声音有些亢奋。

“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林川内心一颤，重新观察膻中穴内的情况，并没有感觉到黑暗之力，倒是原本应该清晰可见的膻中穴内变得不太真实，如果不集中精神去看，甚至会忽略掉那依旧存在却若隐若现淡黄色的愿力。

“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所谓无处不在的黑暗。”

林川在这一刻彻底顿悟，什么是黑暗，一切不为实，一切不可见，一切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