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世界:异度空间
作者:沈懋仪 | 分类:科幻 | 字数: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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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南国,战争之后的苏醒
“轰。。。嘣!”
战火绵延到了2021年。参战双方是海王族与苏美尔人的先遣部队,战争从未来打到现在,我疑惑这是真实还是虚构。时间竟然也走了退路,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突然,我被一把手枪顶住后腰。
“红梅,是你吗?”我感觉到她的气息。
“你不要动,别废话了,为了各自的民族,我们别无选择。”
“好的,你开枪吧。”
她没有开枪。
“让我最后看你一眼好吗?”这是我最后的祈盼。
传感器被战火所破坏,透过朦胧的线条,我感觉我对面的她在流泪,泪水的气味和声音让我想起了熟悉的阳光、雨滴和露水。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无比幸福。
“能死在心爱的人手上,真的很幸福。”我笑着说。
她没有回应。
“我还爱你,红梅,不管你是不是苏美尔人,不管你是不是欺骗过我,不管2100年是否还有阳光,我都爱你,我知道现在,才是我自己的财产,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对面模糊的女人什么也没说,一双温润的唇盖住了我得灵魂。
一颗苏制沉睡炸弹,落在战火中一对拥吻的人们的身旁。
对,是我和红梅,不知道,苏醒的那一天,还会不会到来。
那年是公元2090年,我不知道9年后人类将面临何种灾难,但这一年,我来到了南国。
“啊,啊!”
轰鸣声,注定了旧世界的崩塌。
而新世界的萌生,需付出血和肉的代价。
“红梅,你快走,不要管我,时光机只能容下一个人,快走。。。”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时,一个女孩正盯着我,不是死死的盯着,但让我很不舒服。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建国老师,我是雨诗啊,山海大93级的学生。”
“怎么又是你?”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句话。
我好像沉睡了很久,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罗辑碰撞的混乱和肉体的乏力让我警觉地发现自己不是简单地昏睡那么简单。
“老师,你需要多恢复,不要乱动。”
我的手臂一阵钻心的疼痛,这个叫雨诗的女孩硬生生的把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拔出。
早上八点十五分。也许在昏睡的这段时间内我并没有进食,往常,我每一天的这个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排泄。
“您沉睡了很久,我们找到您的时候,您已经昏过去了。”
“也就是昏睡吧,可能受到撞击,为什么说我沉睡?”
“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您注射了什么药物,总之你的体内有一种特殊的药剂促使你没办法醒过来,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现在?不是2021年吗,对了,仗打完了没有?”
“打什么仗?老师,现在是1993年啊。”
1993年?不对啊,冲突的时间是2021年,这肯定没错,我2090年才出来工作,93年?我不知道我的祖辈那时候在何地,况且我自己是否真实地存在于2090年。奇怪,我好像把一切都忘了,但好像又没忘。
“那我在哪里,这里是邕州吗?”
“这里是庐州人民医院啊,老师,学校让我来照顾你,当然是轮流的,这几天我都没睡好觉,您先躺着,我去问问接班的同学到了没有。”
她下意识地隐藏着什么,一定是,在她脸上的那颗痣上面,我看到了细微的抽搐。咦?真奇怪,我突然发现我的视力竟然出奇的好,不对,这和之前的我完全不同。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我发现我的左腿完全不能动弹。
我想知道我的脸,或者说,我会不会是寄生在某个人的身上?
“哎呀,我们得建国老师,你怎么醒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拉住了我的手,他的脸很奇怪,没有表情,但却有笑声回荡。
“对不起,我完全不记得了,您是?”
“我是老金啊,你的同事,忘记了?”
这个人分明只有二十多岁,为什么要我叫他老金呢?
“建国老师,你都不知道,上个星期五你被校外的混混误伤,头后缝了好多针哩,腿怎么样,你摔下后腿被他们骑着自行车压过,不过你放心,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还好没大碍,他说没大碍,肯定很疼吧。”
他说起话来分明没有表情,但我的耳朵里却回荡着一句句像是从电视机里播出来的化妆了的、带有感情的声音。
而且,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对我如此关心呢?
“啊,是吗,我完全记不得了,我有点饿,想吃饭先。”
“先吃饭是吧,怎么感觉你说话怪怪的,咱庐州人好像不是你这样讲话的。”
他说着话,一个全自动的机器人便推来了一个餐车,他仍然面无表情地接过上面的东西,一个个摆到我面前的小餐桌上,像是摆放积木一般,错落有致。
“哎呀,我都说了,你这个机器人是不能出现在这里的,毫无逻辑性。”
“机器人不是大问题,你看看,这个人连笑都不会笑,未免太假了。”
“我假?这是他们自身的学习能力的问题,编码方面你可赖不着我,你去问杨所,我只负责造出,其他的要是我还管那不得累死我。”
“你就会推卸责任,几年前复制基因编码的项目明明是你牵头,有错就推给别人,我看啊,这就是你的一贯作风。”
“好了好了!我只负责批量复制,我再强调最后一遍,就这样。”
“谁!是谁在那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昏了过去。
好像是一场梦,或者说,在某一个录影棚里的场景不断地重复着。在梦里,我好像越陷越深,时间像是一条小蛇,将我紧紧缠住,我想呼吸,但越坠越深。
我在哪里,我究竟是谁?
一个名字,像是一种历史的呼应,陈建国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真实名字,因此,一切仿佛是上天作祟。
迷离,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