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娇娇目光坚定的看向秦允诚，“您不让臣妾进来，臣妾只好出此下策，您之后可不许责备外面的侍卫，臣妾以命相逼，他们不敢上前。”

“你……”

万娇娇眼里含了泪，倔强的看向秦允诚，“您和璋儿都在这儿，臣妾也得在这儿，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要在一起。臣妾知道天花不同于其他，所以，万一您和璋儿……臣妾被传染了也正好，咱们永远都能在一块儿！”

秦允诚怔怔的看着万娇娇，从那次万娇娇逆光而来，在地震中返回养心殿救他他便清楚的知道万娇娇心中是有他的。

几年过去，他们又一次生死相依，秦允诚仍是心中震撼，他讷讷说不出话，“娇娇……”

万娇娇见状，握住了他的手，“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秦允诚此时身心都脆弱着，万娇娇掷地有声的话语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我要陪着你，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一家三口……”秦允诚喃喃着。

万娇娇闭嘴不言，不去打扰他。

前些日子，她将消息送出去后，万家大嫂递了帖子入宫求见。

万娇娇便在永和宫接见了她，从她口中知道了自家大哥已经开始派人试验牛痘，也知道了因着天花在京城传播，秦司璋灾星的名头又一次被提及，这一次甚至有百姓叫他“瘟星”。

算了算时间，若是顺利的话，牛痘的效果已经初步得到验证了。

秦允诚如今是天花初期，高烧不退，万娇娇不能确定他之后还会不会及时清醒过来。

万娇娇权衡一番，还是决定现在就在秦允诚面前过了明路。

“皇上，天花……可有好的医治方法？”

秦允诚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万娇娇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唇，满脸欲言又止。

秦允诚自是看出她有话要说，“娇娇想说什么？”

“皇上，臣妾了解过，自古以来，患了天花可以用人痘来防治，只是人痘仍是太过凶险，所以到了大晋，先祖便逐渐弃用了这个法子。知道京城出现天花以后，臣妾便一直担心天花会传进宫里来。

臣妾想着人乃万灵之长，用人痘后果自然是最为严重的，所以何不试试其他活物的痘种呢？前些日子，臣妾的大嫂入宫探望臣妾，臣妾便将自己的想法与她诉说一番，让大嫂回去转告给大哥，若是大哥重视，如今应该已经有结果了。”

秦允诚一直安静的听着，见她停下，秦允诚便问道：“那便请万大人奏报一下结果吧。”

随即秦允诚便吩咐了陆松云传话下去，陆松云来到养心殿门口，隔着门将皇帝的旨意转告给了丁小顶，又由丁小顶跑去禁军处传话，要陆淮亲自往万家走一趟，亲耳听一听，亲眼看一看。

万娇娇没想到这么顺利，她有些疑惑的看向秦允诚。

秦允诚弯唇笑笑，目光柔和，“娇娇不必疑虑。朕知道娇娇不会害朕，所以派人去瞧瞧又何妨呢？若是对天花的治疗果真有效果，便能救了朕，救了璋儿，救了天下百姓，到了千百年后也仍是件大功德。若是对天花无用，不过是跑了一趟罢了，费不了多大功夫。”

万娇娇点点头，继续为秦允诚擦拭胳膊。

秦允诚看了看时间，让陆松云吩咐下去，取消今日和往后七天的早朝，只说是最近京城疫病猖獗，皇上体谅，请诸位大人珍重身体，于府中暂避。

万娇娇陪着秦允诚等了快两个时辰，秦允诚身上的温度渐高，整个人又有些昏沉起来。

“皇上，陆大人回来了！”

秦允诚抬眼，勉强打起精神，“他说什么？”

“回皇上，陆大人神色颇为激动，说是想要进殿禀报。”

秦允诚闻言，心中一动，吩咐了宫人抬了扇屏风过来，召见了陆淮。

陆淮一脸喜色，大跨步的走进殿内，来到养心殿寝殿。

“臣陆淮，叩见圣上！”他身为皇帝心腹，自然是知道皇上染了天花的。昨日便接了秦允诚的命令，对皇宫严加把守。

“起来吧，情况如何？”

“回皇上，万大人在京郊疫区对染了天花的病人进行了试验。为那里的病人种了牛痘！皇上！种了牛痘的天花病人不过半月便大有好转，无一死亡。微臣问了当地的大夫，这些人确实在好转，已无性命之忧！万大人谨慎，对疫区严格把守，消息并未外露。万大人还试验了其他痘种只是都没有牛痘效果好！皇上，牛痘大有可为啊！”

“好！”秦允诚心神激荡，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当即晕了过去。

万娇娇将他扶住，陆松云和邓元义过来帮着一起侍候秦允诚躺好。

“时间不等人，既然已经证实牛痘有用，便为皇上和璋儿接种吧！”

“不可！”首先反对的是太医。

“娘娘三思，这东西奴才第一次听说，还未完全确定其效用，怎可用在天子身上？”

“是啊，什么牛痘，微臣闻所未闻！”

“不可不可，这等邪物如何能用在皇上身上，若是出了问题，谁也担待不起啊！”

“娘娘，还是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