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长刀被弹开。

即使一方通行本人忘记了，但是他的潜意识依旧开启着矢量操纵的防御，只要大脑还有能量，攻击永远不可能奏效。

长刀从露西厄的口中弹飞，崩掉了她一半的牙齿。她的上半身仰面落下，内脏洒了一地。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再次用左臂支撑起上半身，有点像单手俯卧撑的样子，以不可思议的平衡稳在那里。

再！来！

上半身再度弹起，一口咬住长刀，又一次刺向慌不择路摔倒在地的一方通行。

又被弹开。

一方通行终于看清了状况，他爬起来，貌似得意的哈哈大笑，笑声中却难掩惊慌。

“哈！哈哈！哈哈哈！没用的，垃圾，本大爷……本大爷就是神！朝天吐吐沫只能淋湿你自己！”

“噗哈哈哈哈！”躺在地上濒死的露西厄，忍不住哈哈大笑，只不过声音非常微弱。

一方通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下半身，裤子上有大片的水渍。

他刚才被吓尿了！

“……给我死！”

白毛彻底疯了，他的能力全面爆发。刹那间天地色变，方圆几十公里的天地间，一切物质，空气，大地，水流，建筑，甚至人群，都开始不稳定的波动。

所有的一切，都被一方通行操纵，化为利剑，以露西厄为中心坍缩。不出意外，这里将在几秒钟之后，形成一个类似于中子星物质的圆球。他要用最激烈的方式，杀死这个羞辱他的……垃圾。

“好了，到此为止。”

一个好听的声音阻止了他，紧接着，菲菲丽丝和千叶从传送门中走了出来。

“死亡驱逐！”

菲菲丽丝晃动法杖，对弥留之际的露西厄释放了这个奇迹法术。此时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精灵，而死亡驱逐，可以让目标暂时摆脱死亡——无论多么危险的状况。

“你们又是什么垃圾？”一方通行暂时停止了攻击，当然，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他灭口，不过该放的嘴炮还是要先放，否则一会弄死了可没机会了。

菲菲丽丝没有理他，而是专心查看露西厄的状况，只留下千叶应战。

千叶中士左右为难，她是一位极为强大的法师，但是她从小就呆在法师塔中，和年轻男性打交道的经验非常欠缺，嘴炮什么的，这位褐色头发，梳着双马尾的女孩子完全不擅长啦。

“哼，我告诉你，你可打不过我们哦，快点逃跑吧！”

所以，这就是千叶的反击。

“哈哈哈！垃圾，我打不过你们？哈哈哈哈！”一方通行嚣张的大笑，“对力量一无所知的垃圾！”

“是嘛，对力量一无所知的垃圾。”千叶中士被他左一个垃圾又一个垃圾弄生气了，她本来就是个小魔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盛怒之下口舌倒是利索了。

她身上的魔术灵装无风自动，“老亚，我吃你个西瓜不介意吧？”

“不介意，千叶小姐开心就好。”亚雷斯塔有气无力的声音，鬼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好大的口气！”白毛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老亚’是谁，如果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学园都市理事长大人都无可奈何的人物，也许会收敛一些，“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矢量操纵一方通行嘛，刚才一直都在说，我有记下来哦。”千叶转动法杖，晦涩难明的青色符文如蝴蝶飞起，环布身前，“有一种矢量，我可以加速它，减缓它，我甚至可以从中间截断它，但是无论我尝试多少次，唯独无法让它逆转方向。我很好奇，矢量操作一方通行，你能逆转它吗？”

“岁月无声！”

玄奥的符文被法杖激发，化为淡青色的气焰洪流穿过一方通行的身体，他试图将这不明的攻击反射，但是这一次，他的能力没有奏效。

一方通行有那么一瞬间大惊失色，不过预料中的伤害并没有出现，他的胸口没有被穿一个大洞，也没有剧痛产生。一方通行谨慎的停了一会，确定刚才的青色气焰，根本没有任何威力。

“哈！装神弄鬼！下面，该轮到本大爷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然后毫无征兆的跪倒在地，身体发出不详的咔嚓咔嚓声。

“我……这是……怎么了……”

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如同朽木，纵横交错着干枯的皱纹，泛着大片死灰色的老年斑。他捂着自己的脸，同样枯槁的触觉，眼窝深陷，牙床因为失去牙齿的支撑而崩塌。

“我……这是……怎么了……”

千叶有点怜悯的看着眼前垂死的老人，开口道：“我加速了你身体的时间，很遗憾，看起来你也无法逆转时间矢量。

时间虽然是矢量，但它永远只有一个方向。”

“原来，我是败给了时间……明白了……”白发苍苍的一方通行仰面朝天，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菲菲，她怎么样了？”千叶问道。

“不太好，虽然驱逐了死亡，但是我们两可能没法治好她，她伤的太重了。”

“带她回舰队？”

“是的。”

“菲菲。”千叶不解的问道，“这是哈金斯上校的事情吧。”

“叶子，你没看出来吗，哈金斯上校一心想让她死。刚才的变故，我隐约觉得是他的小动作。”菲菲丽丝用只有叶子能懂的秘法手势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菲菲，你很少这么关心一个外人哦。”千叶有点吃味。

菲菲丽丝用法术托起早已昏迷的露西厄，认真的检视一番，答道：

“叶子，母亲大人总说我们两不够成熟，不允许我们两出外勤，她说我们还不够强大。我现在明白了，母亲大人指的不是我们的实力，而是我们的心灵。”

她敬佩的看着浮在半空的露西厄：“她将成为我们的同伴，我们将共同成长，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抉择，总比给我们派一个大叔战士要强，你说呢，叶子。”

“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