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检测完了，可以休息了。”范明伸了伸懒腰说。

“什么也没发现，白干。”罗素说。

“哎呀，老罗，你得学着享受生活，不能光想着找出来点儿什么。要我看啊，很大概率就是什么都没有。”

“查一下才安心。人都是这样的，对未来充满恐惧。”

“嘿！老罗，没想到你还挺有深度的。”

“切！谁像你一天就知道喝酒。”罗素笑道。

“喝酒怎么了，那叫生活情调好吗。你还天天一夜情呢，真是的。”范明反击道。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有这时间不如去酒吧消遣消遣。”罗素说完就摆了摆手离开了观察室。

离开了观察室，罗素并没有像他和范明说的那样去酒吧，而是驾车回到了家里。

“奇点，有消息吗？”

“消息很多，您想从哪里开始听？”奇点回答。

“现在有几颗没毁灭的？”罗素问。

“两颗，但应该也快了。”

“说说毁灭的原因吧。”

“这四颗天体中有两颗是行星，两颗是恒星。他们的毁灭都和星际战争有关，而且他们面对的敌人很强大。同样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被毁灭的文明都有一个共同点——碳基生物。”

“碳基生物？就和人一样？”

“准确的说是和地球上所有的生命体一样。”

“等等，还有不是碳基生命的？”

“宇宙进化了上百亿年，并非只有碳才是生命的基础。”

“然后呢，还有别的什么发现？”

“根据这些天体毁灭后留下的暗能量来看，这很像是一种掠夺。”

“掠夺？什么？”罗素问。

“嗯······也许是能源，也许是其他的东西，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罗素没有在回话，他在整理自己从见到奇点开始到现在所得到的信息。罗素再一次觉得这并非巧合，只是这些事情对于奇点来说不是很轻松就可以想明白的吗。为什么它不去做点什么，还是说它不能做什么。

“奇点，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您说。”

“你必须告诉我真正的答案，不然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罗素严肃地说。

“您说。”

“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些事都很简单。无论是恒星，行星还是那个摩斯密码。所有的东西只要你想就都可以想明白，也都可以阻止。那你为什么没有选择自己解决，而是选择了我？”

“我知道，您最终会问这个问题的。其实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问过您了，当时您回答说‘因为你也没得选’。对吗？”

“是的，我知道你没得选，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有得选。”

“因为法则，抱歉再一次提到这个词。但是这是真的，宇宙的法则给了我权利，同时也是一个枷锁。原谅我无法详细为您解释，但是您应该知道的是，我对一切都没有恶意。但我也必须维持宇宙的平衡。”奇点说。

罗素听完，没有再追问什么，他听得出来，奇点说的是真的。

“还有一件事，”奇点说，“偏差已经出现了。”

“啊！”罗素惊讶道。

“是的，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我感受地很清楚，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但是我知道它出现了。”奇点说。

“你这也太抽象了。”罗素撇撇嘴。

“用不了太久了，整个宇宙都会受到影响。您需要留意了。”

“行吧，该来的总会来。”

罗素再一次带着对奇点的怨念进入了梦乡。哪怕他知道，很多时候奇点说的是对的。

夜晚总是过得很快，就像小品当中说的那样，“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罗素一直很喜欢上海的清晨，虽然他很少早起。

“铃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喂，你好。”罗素接下了电话。

“喂，是罗教授吗？我是任萱，您还记得我吗？”

罗素怔了怔，他没想到任萱会打电话来。

“你好啊，任小姐。真没想到您会打电话过来。怎么，想跟我吃饭了。”罗素笑着问。

“罗教授，您还是那样幽默。我的确找您有事，如果您答应了，我可以请您吃饭。”任萱在电话那头说。

“哈哈，那我们约在那里见面？”

“一会儿我去您办公室。”

“好的，等你。”

罗素怀着对任萱的好奇心来到了办公室，发现任萱已经到了门口。

“你好啊，任小姐。”罗素微笑道。

“您好,罗教授。”

“请进，”罗素把门打开，“昨天太忙了，这里有点乱。别介意。”罗素说着将书桌上的纸张收好，只留下了那本《百年孤独》。

“没事的。”任萱坐在了椅子上。

“说说吧，任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

“嗯······”任萱顿了顿，“还是您的那篇文章的事情。Science China（《科学》中国版）很想刊登您和刘教授的文章，但是昨天恰巧总部的主编来审查，什么也没说就把您的文章压了下来。”任萱说。

“哦······”罗素眯了一下眼睛。

“我们争取过了，但是总部的主编一直不答应，他也不肯说出原因。所以我想请您去见一见他。”任萱笑了一下。

“那篇文章不登就不登了，没关系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罗素说。

“不可以！”任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几秒种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罗教授，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

“我是说，您不能就这样放弃。”

“为什么不呢？那篇文章本来就不是为了被刊登到Science上的。那只是给群众的一个解释罢了。”罗素说。

“但是······”

“任小姐，看来我们是无缘吃上这一顿晚餐了。”罗素打断了任萱接下来的话。

“下一次再见，我这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罗素再一次微笑着说。

“好吧，再见。”

任萱离开了，罗素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他是不可能去帮助一个不说实话的人的，哪怕那个人是个大美女。

“奇点，还剩几颗没爆炸的？”

“一颗，你们称呼为北斗七星中的那个还算正常。”

“那上面有生命？”

“没有。那是恒星。”

“这就奇怪了，它上面没有生命为什么还会遭到攻击？”罗素喃喃地说，他对此十分不解。

“最开始那颗恒星上也没有生命。”奇点说。

罗素突然抬起头，“那它周围呢？是有生命的吧。”

“是的，那颗恒星是为它周围的两颗行星提供光和热的。”

“这就对了。”罗素恍然道。

“您知道什么了？”

“我们假设这个不知名的攻击者只对有生命的天体下手，那他为什么要攻击那颗恒星呢，还有北斗七星的那颗。这是不合理的，所以假设不成立。”罗素在草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假设。

“我们再假设攻击者的攻击不分是否有生命，那就要找共同点了。现在被毁灭的两个文明都是碳基生命。”罗素在纸上写下了碳基两个字。

“你看看这四颗星球的具体位置，用地球做参考。”罗素说。

“我想一下。”奇点停了几秒钟，“很奇怪，这些星球到地球的距离虽然各不相同，但是从宇宙尺度上看起来地球和它们在一条闭合曲线上。”

罗素又写下了奇点说的线索，“现在的线索越来越多，我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一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看来我有必要去一趟美国了。”罗素说

“您去干什么？”

“找物理学会的会长，爱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