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殷轻笑着话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轻佻，然而已然如此追究这般似乎也无多大益处，只见那透明的试剂滑过半空，留下一条颇具美感的弧度，云霜抬手欲接，然而指尖却从表面滑过彻底落空，眼看着那试管摔落，一声脆响带着连绵的静寂。

“晶核粉末。”云霜瞳孔放大，然而此时说这些已经迟了，就如同云霜通过晶核获取力量，这东西在那些怪物眼中也是稀罕物，他们会主动猎食那些异能者，因为他们富有能量吞噬他们会使得自身变得更强。

“原来你叫这东西晶核？不过也随意，这东西是我从不远处的那些虫子身上发现的，我豢养的那些感染体对这粉末十分喜欢，相信此时的他们也会很喜欢你。”尹明满是愤恨本欲上前阻拦，白但殷却退身淹没于感染者之中，全然不见一丝畏惧。

被这涌上的丧尸阻挠，柒只得停下脚步看向哪旁的白殷，本以为会看到多么血腥的场景，却见他从丧尸群中穿梭着全然不在意周围的怪物，转头对一旁的云霜笑道“你曾说让我体验变成丧尸的过程，然而很抱歉现在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而且那个过程我已经尝试过了。”

他神情格外轻慢，而一旁的乔司站在丧尸群看着他的手臂有几分不可思议，他没有想到这人会如此残忍，以致于算计到这番田地，“你疯了吗？你竟然会让自己感染病毒。”白殷见此轻笑缓缓的撸起衣袖，只见整个左臂都腐烂红肿凸着青筋，与他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感染病毒？不，我这不过是自救而已，只要牺牲一条胳膊便不会被外面的丧尸攻击，毕竟这样的我可以说的上是他们的同类。”而无论丧尸还是他创造出的感染者都对同类的血肉没有丝毫兴趣，简单地说他们不会为了吃攻击白殷和乔司。

这是兵行险招然而却最是有效，只要将控制在这种状态便没有人会攻击他，毕竟他全身都散发出一种腐臭，估计没有哪个人会喜欢发霉到这种程度的食物，当然这代价是惨重的，从此他的胳膊怕也只能保持这种状态了。

“很好。”云霜说不出别的只能从喉咙里生硬的挤出两个字，此时周围的怪物感知到这空气中漂浮的晶核粉末开始收拢聚集，原先他们碍于中间的两只不好上前，然而现在那味道越发的撩拨起来让他们心痒难耐，忍不住的上前想着也许那两只忙着争斗，那东西即使消失也不会在意。

他们黑漆漆的欺身压了过来，而此时打斗的那两只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感染体一号将他的尾端刺入零号的腹部，而零号却紧咬着一号的肩膀，两人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不准备给对方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

云霜不晓得这两只能觉到到多少痛感，但仅仅看这血拼的模样好似两人都不知痛般，攻击撕裂彼此谁都没有出于上风，而此时随着气味的继续蔓延，越来越多的怪物涌了进来，甚至外面还夹杂着外面的丧尸，他们摇摇晃晃踉跄而来，只是身形似乎比最初利落了许多。

然而众人此时无暇顾及他们，比起思考他们不如想一想自己的未来，这么多的怪物哪怕是一人一口，也足够将他们啃得只剩残渣碎片，而此地他们无处可躲无处可藏，只能任凭这些怪物一拥而上。

白殷在人群中看着，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成为攻击目标，竟然如此何不站在这里多看看演出，全当是娱乐身心，何况他还没有忘记那人的交代，他让自己务必要看到云霜的尸体，只有才算达成交易其余一概免谈。

想到这他起头看向一旁的云霜眼中满是戏谑，云霜咬紧牙关尽管他自知这没什么作用，然而现在唯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心头的愤怒，如果他此时能够摆脱面前的这只怪物，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斩下他的头颅。

“那个人告诉我你是个危险狠毒的人物，然而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你还不够理性不够克制以至于酿就今日的败局，你必死于此地无论再恨再难过也是无用，等这些丧尸一拥而上让你变成一具白骨，我便可领去交差。”白殷的话语带着得意，然而云霜注意的却不是这些。

“那个人，你说的那个人是否是我识得的那个？”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出神态，尹明意识到这有些危险，然而此时那男人却毫无察觉，只是开口笑道“你猜呢？不过猜中了如何没猜中如何，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就算长出了獠牙也不过是羔羊也只是羔羊，老老实实的认清自己迎接死亡吧。”

白殷的声音穿透到云霜的内心，他还记得曾经也有人如此嘲笑，那人也如白殷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看着他如何挣扎嘲笑他做出的一切努力，哪怕他是如何的想要生存，那人却一次次的将他推到炼狱，此时宛若过去景象的倒放，白殷的话语让他陷入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感知到气氛越发的诡异，乔司看向一旁的云霜脸色一片苍白，他能够感知到人格在动摇在转换，白殷不应说这句的，曾经有一群人嘲笑过他的束手无策，然而那群人现在身在何处，黄泉路上怕是走远再难见到他们的身影。

“是吗？让我猜一猜怎么拧下你的脑袋。”少年低着头语气变得有些奇怪，一旁的尹明也意识到不对，那件事是云霜的逆鳞，任何人只要沾上一点关系，他便会毫不留情将其抹杀，尹明知道这简直就像一个开关，只要摁下便会带来无尽的死亡和再难。

对于他的表现白殷并不在意，他好似料定云霜不会拿他如何“未知是一件趣事，只有无聊的人才会为了答案苦苦寻觅，而我没有兴趣猜测，也不愿意猜测你这注定没有答案的谜题，反正你今日会死在这里，不过应该觉得足够幸运，毕竟这七年之后才来收取你的性命。”

他的神情依旧温和，然而用不了几分笑容便止在脸上，再过不了多久怕是会变成遗照，少年缓缓的将刀刃举起，刀刃的锋芒并未映出他的神情，尹明有几分恐惧，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人格，然而却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杀意。

这次的杀意不同于以往，其中透着一股冷静，好似油锅虽不像水那般容易沸腾，但其中的温度却让人难以忽视，如果说单纯的杀戮人格是注重过程，而此时云霜却更注意结果，他只想将让这人变成一具尸骸，那几乎化为实质的仇恨将他覆盖，此时哪怕是站在这一旁依旧无比清晰。

尹明试图唤醒他的意识，然而却见少年转头说道“没事，我清醒的很。”正当这话音未落之际，此时一道攻击由上至下，那感染体零号显然不如一号那般识人眼色，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半步已然踏入罗刹门。

杀戮人格不同于云霜，他做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夺走他人的性命，至于这其中会给自身造成什么后果他一概不理，只要能达到目的所有人或事都是过客，云霜要思索的他无需思索，云霜在意的他无需在意，他唯一关心的仅仅是目标为何，以及如何杀掉对方。

眼见那怪物瞬间攻了上来，眼看着那怪物的尖齿越来越近，强制镇定发动而此时这技能的目的并非驱散情绪，而是为了控制住身体的本能，防备危险的本能，畏惧伤害的本能，躲避攻击的本能，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变成垃圾，要将其尽数摒弃。

“云霜。”似乎看出云霜的打算尹明扑身向前，他绝不能任由少年胡来，然而尚未到达便被凌空一脚撇向一边，少年张开双臂好似在等待，鲜血飞溅而出，然而云霜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对那感染体零号问道“怎么样好吃吗，好吃的话我就要收点利息了。”

那怪物听不懂人的言语，只是享受着到手的食物全然不知死期将至，乔司抬头看向云霜好似陷入了恐惧，就像前面所说没有人会比他更知晓云霜，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这会带来怎样的结果，杀戮人格的恐怖超过一百只丧尸，他会无视所有攻击并将视线所及之处一切活物赶尽杀绝。

鲜血顺着肩膀流落在地，而少年好似不知痛苦般，只是笑着说道“饱了吗？饱了我就该送你上路了。”

他的话语如此亲切自然，然而在众人眼中却格外的刺耳，刀剑落下，此时那贪吃的感染体零号也意识到哪里的不对匆忙躲闪，然而云霜没有丝毫放过他的打算“从我这里获取食物便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丧尸想要挣扎离去，杂乱的攻击带给云霜不小的伤害，然而尽管如此少年脸上没有一分变色，鲜血四处而起，少年全然不在乎沾上鲜血的脸，缓缓的松开手臂，那感染体零号便再没了气息，“不用看，不用羡慕，你只会死得比他更惨。”云霜看向一旁的白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