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他离开真的可以吗，我以为你会取走他的性命。”两人并排而行尹明停下脚步看向一边，然而云霜却难以应对他的询问只是开口道“我无法作答，只是突然觉得死亡并非一个好的结局。”

云霜漫步在这走廊间心中被一种茫然占领，一时间他竟不明白自己所求为何，只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不能任由刀刃挥下，不能为仇恨和杀戮掌控，他们会夺走自己拥有的一切，脚下的路模糊不清，他好似在其中丧失了自我，现在的他有些许困惑，自己是否还是一个单纯的人格。

尹明紧皱眉头提脚欲追“不要跟着我，你是不怕死还是伤口不会痛？”云霜无意给自身开脱，哪怕那个人格非他所控，但鲜血落于地面伤口尚未愈合，种种的现实容不得他反驳，他真切的用手中刀刃伤害了这人。

“我都没有害怕下一次会没命，你在害怕什么？”尹明嗤笑一声追上那身影，试图以自己给他些许安慰，然而云霜却并未理会只是快步躲开“不是害怕，我了解畏惧的情感。”

自从这个男人来到身边，他无法理解的事越来越多，许多甚至干扰到他的判断，一直以来他试图避免与尹明产生更多的交集，甚至时常觉得是他扰乱了自己安宁，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是畏惧，那是愧疚吗？”尹明笑着开口，本想笑着开口打算让他补偿，但少年只是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我没有那样的情感。”这回答如此迅速甚至让人觉得是在诡辩。

云霜将拳头放在心口，如果只是愧疚或许不至于让他日夜难眠，有一些更复杂的情绪在拨动心弦，两人沉默着一路向前，直至停下脚步敲响乔司的大门，闪身进入乔司先行开口。

“怎么样，休息的如何也总是在悬崖边上捡了一条命，幸庆你这是在医院，否则按照昨日的出血程度，你现在怕是要成为一具干尸。”乔司笑着开口，然而云霜却没有说笑的心情“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吗，这是城市中心未来会怎样无人论断。”

经过昨天的修整云霜虽然虚弱但已无大碍，今日前来便是做最后的告别，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必须尽快离开，今日便准备起身前往柒所属的基地，尽快的安顿下来，虽然曾经抱有幻想，然而现在所有的泡沫破裂开来，这末日再一次证明，永远不要将事情想得太简单。

“外面的丧尸在不断异变，不过再怎样他们也不会攻击我，这也是现在这状态唯一的好处吧。”乔司努力表现的不以为意，然而众人却知这其中另有隐情，毕竟他现在这般模样，怕是没有任何基地能为他提供庇护，病毒的侵入让他变得面容可憎，同时腐蚀着他作为人类的灵魂。

乔司咽了一口唾沫竭力压制，最近他时常为饥饿感支配，哪怕再不想承认他都意识自己已经称不上人，至少人类不会想要以同类填饱肚子，只有外面的那些丧尸才会对人的血肉感兴趣。

将手插入衣兜，借着衣物的遮掩指尖在冰冷的瓶身上打着转，最近他越发难以压抑，那病毒在侵蚀他仅存的意志，而衣兜中的这药剂便是最后的杀手锏，也许他无法挽回生命，那么能够亲自动手将它了结也是不错的结局。

想到这里他有些虚弱的笑了笑，将手从口袋内掏出开口道“除了来向我告别，您应该还有另外的意图。”他将手指交叠扬起一抹笑表现的自信从容，尹明转头看了眼云霜，他从未听他谈及只以为这是单纯的告别。

云霜正了正身形对上乔司的眼“我想请你将其他的人格抹杀，如果不能也请将让他们被永远压制，这样便不会出现这次的事端。”寂静吞噬了他的话语，尹明抓住少年的肩“抱歉叨扰了，今日就到这里我带他回去。”

站起身拉住云霜向后拖拽，尹明绝不愿云霜如此这般，如果保持稳定的方法是抹杀其余的人格，那么留下的云霜算是什么，他只剩下了冷漠这一种情感，乔司用手支住下颌静静的看着两人，他脸上的笑依旧得体“我拒绝。”

这话语来的如此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也许是料到会被拒绝，云霜站起身鞠了一躬“这么多年感谢你的照顾，直到现在听我任性之言，在此告别希望未来还能相见。”云霜看向乔司的口袋，他知晓那药剂是足矣致死的存在。

察觉到他的目光，乔司并未解释只是开口道“人不是单纯的以利害关系存活，而所有人格各自为一种情绪，有他们存在你才算的上完整，没有人能够将自身情绪完全抹杀，任何人都不能包括我。”

见此他停住身形侧身看向后“我能控制他们吗？”这话语似乎是在追寻一个答案，或者说是一个鼓励，然而乔司却开口道“这句话的答案，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吗？”

云霜扬起头嘴角带上了几分弧度低声道“谁知道呢。”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乔司笑了一声“虽然时间有些久不过终于还是回来了，那具身体的主人终于睡醒了，这也算的上一桩心愿。”将那药剂握紧放在眼前，太阳光下那物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黑夜逐渐将众人侵吞，电波的刺啦生扰乱着云霜的心神，这里距离营地已然不远，但是如此依旧让人难以心安，他知晓这是怕最后一个宁静的夜，用不了多长时间所有的土地将迎来覆灭。

“一路上你都十分，我猜测会发生什么。”尹明裹着毯子坐在云霜身旁，将毯子展开些却被拒绝“我不冷，还不需要毯子裹挟。”尹明却摇着头开口到“人多的地方总是是非多，然而你也无需忧心太过，毕竟事情还不算无可挽回。”

然而对此云霜并未多言，电波报道着丧尸变异的信息，同时也肯定了异能者的出现，并呼吁异能者加入基地贡献一分战力，并提供种种优待。

“最近基地正在积极部署防御，同时正在研究异能者的诞生条件目前已有所发现......”云霜抬手那信号中断，火光在瞳孔中躁动不安“人类是一种顽强的物种，过去任何的天灾都没有使他们灭绝，然而现在一切将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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