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墨凝儿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唱着歌。

“哗。”

窗户被拉开。

墨痕跳了进来。

“哥哥，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墨凝儿握紧扫把。

“收拾东西，我们要走。协助国家完成血清研制工作。”墨痕走到箱子旁边，迅速的收拾东西。

墨凝儿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的兴奋，她环顾四周，看着刚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房间，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舍。如果一直这样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不要发呆了，赶快收拾，你需要的全部都扔进那个箱子里，尽量选择重要的东西带。”墨痕拿出放在箱子里的12.7毫米口径子弹，拿出来装进自己的口袋里，风衣的两个口袋立刻装满。

墨凝儿点点头把小提琴小心收好，拿起一些贴身用品，放进箱子里。“就这些。”

“真是很少。”墨痕点点头。把箱子合上。“那瓶药你要随时带好，按时吃。”

墨凝儿没有回答，打开窗子，把挂在外面，冻成石头一般的三个肉团全部都提了进来。“哥哥，我们把这些吃掉吧。以后可能没法再吃了。”

“这么喜欢吃牛肉么？”墨痕笑了笑走到墨凝儿旁边。

墨凝儿叹了口气，把两块肉放在窗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捧着一块肉，生吃起来。

“咔咔，哗，呜，咕。”墨凝儿就这样吃着。血水从手缝里流出，嘀嗒在地上。

墨痕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阻止，似乎也不应该去阻止。

墨凝儿加快了使用速度，脸一直贴在肉上，牙齿来回切磋，把肉切碎。

就在墨痕惊讶的那段时间。墨凝儿已经食用完毕。她舔了舔满是鲜血的手指，擦了擦满是鲜血的脸，苦笑起来。“那么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墨凝儿从墨痕身边走过，想要去洗手间。墨痕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达纳特斯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只是想为哥哥减轻负担，不要在去的路上饿了。其实昨天时候我就尝出来不是牛肉，但是因为哥哥做的，还是吃了下去。其实把它当牛肉吃……感觉也差不多。”

“抱歉……药吃了么？”墨痕松开手。

“抱歉做什么，我们都是怪物，吃点特殊的东西，没什么，都是为了生存吃。哥哥吃了么？”墨凝儿走到洗手间的时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笑着说道。

“吃了，放心。”墨痕走到那两块肉边，拿起来，吃了起来。真是磕牙，唉，也不知道不吃这种东西，最要命的后果是什么。

“哗哗——！”

水龙头里流出来寒冷彻骨地水，洗涤着墨凝儿满是鲜血的玉手。她看着镜子中满是鲜血的自己，是如此的陌生，猩红的双瞳，灰色的长发，苍白而又鲜红的皮肤……墨凝儿捧着水，清洗掉自己脸上的血污。她再次抬起头来，最后一次打量自己，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容。心里不停地念叨：冷静，冷静，想开一些，都已经是事实了，自欺欺人没什么用，开心看好未来，呼。

墨凝儿走出洗手间。“你去洗一下手吧。”

“不用，我已经用雪洗完了。”墨痕拿来一个用窗帘做成的细长布条。“等会出去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戴上，绝对不可以睁着眼睛和人说话，除非那人要欺负你。”

墨凝儿有些不解，她从墨痕手中接过布条，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墨痕。

“我们的红色眼睛，会对人类产生精神压迫，造成恐惧。”墨痕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说道。

这和瞎掉有很大的区别么……墨凝儿给自己戴上布条，遮住双眼。“看来我以后要很无聊了，那你可要多配一下你妹妹，记住了，墨痕。”墨凝儿摆出一种傲娇的语气说道。

“是是，那是必须的。”墨痕摸了摸墨凝儿的脑袋，弯下腰，一个优雅地公主抱，抱起她来。墨痕身后伸出触手，卷起箱子。

“唉？你要做什么？”墨凝儿有些反抗。

“带你离开这里。”墨痕跳出窗外。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墨凝儿一跳，她下意识的缩进了墨痕的怀里，心里安稳了一些。

……

龙海市.一号避难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救援？人命重要还是你们的这几桶汽油重要？”张旭文朝着避难营的工作人员咆哮。

“同志，你先喝点水，慢慢说。”一个工作人员端来一杯热水。“我们不去接，一是因为觉得你们那里有物资，有武器，可以坚守，我们也不是一点不管，会让专家给你们一套布防方案；第二，飞机太小，来回接送，耗油实在多，现在所有的资源都要用在关键点上，你该理解。”

张旭文也不是不理解这利弊得失，可是不管怎么说，超市那地方怎么都没有避难营安全，医疗条件更是。

张旭文脸色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唉，可是……”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人拿枪顶着脑袋打断。这个人明显被张旭文惹得不耐烦了。“你再逼逼一声试试？老子家里死了一片人！都没废话！你他娘地说什么说！”

一群人连忙上去拉开劝架。

“不要这样，都是为了活命，理解一下。”

“你快走！”

张旭文连忙打开门，跑了出去。他吓了一身冷汗，摘掉眼镜，深深吸了一口气。“唉。”

墨痕这时候走了进来，他一只手牵着墨凝儿，另外一只手提着箱子。

“怎么了？看起来谈的有些失败。”墨痕看着他样子，立刻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张旭文摆了摆手。“没什么，本来是想和他们好好谈的……”

墨痕没有听张旭文讲话，他的目光被一只黑色蟑螂吸引住了，他放下手中的箱子，凑到墙边。

“啪。”拍死一只。

墨痕看着粘黏在自己左手上的蟑螂，已经被拍的稀烂，内脏全部出来，却还是在不停地扭动自己的头颅，张开敖牙，啃食墨痕地手掌。

墨痕的心瞬间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