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我？你会有这么好心？”约翰表示怀疑。

虽然只是才认识了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弗兰克这个人的不简单。

不提他异乎寻常的身手和枪法，就单单是他居然能够先一步发现恶魔的附身，便可以想象到他的聪明和机智了。

并且，他当时可是不顾他的母亲，直接就叫他开枪的，如果不是黄眼恶魔的反应实在太快，说不定他真的会成功。

只是那样一来，他的母亲可就……

不提那些，关于弗兰克的家事，那不是他关心的，现在，他居然会说要教给他一个信仰力量的学习方法，这有些让他不敢确信。

“是的，以前我从不相信这些！”

停顿了下，夏洛在组织语言，是关于那个笔记本的内容。

然后他道：“但你知道，当我濒临了昨晚的死亡后，我对这一切都感到很不安，约翰，作为交换，你要给我一些资料，所有的一切神秘都不能再对我隐瞒。”

像是说服力不够，约翰的神情有些犹豫。

夏洛见状，加了一把劲儿，“你也听到了，她最后说过，她会回来找我报仇的，现在这已经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了，约翰·温切斯特！我被卷了进来！”

“好……吧，我这里有些资料，很详细，但你也不能对我隐瞒，那个信仰！”

“会的。”

夏洛说完，神色瞬间就疲惫了下来。

他身受重伤，此时交谈结束，达成了他的一个心愿后，他感到昏昏欲睡，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他要准备进入心灵的世界中去休养生息和研究新技能去了。

“哎哎，等等，等一下弗兰克，你别睡过去啊，玛丽，玛丽还在呢，她怎么办？”

“喂，嘿……弗兰克？！”

“糟糕，光顾着交谈了，这小家伙怎么办？”

约翰见弗兰克再次昏睡了过去，知道此时已经叫不醒他了，便愁眉苦脸地低头看向了怀中含着奶瓶的小玛丽。

可能是待在了夏洛的身边，此时的小玛丽不仅仅眉眼含笑，裹着奶嘴的可爱小嘴还一抿一抿的，心情好极了。

……

心灵世界便如同是一颗种子，是需要时常灌溉的。

它的养料便是那些丰富的情感，是它能够茁壮成长的基石，那些开在上面的火红玫瑰便是它凝结出来的果实。

但现在，这里又多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婴儿。

这是虚幻的、是没有意识的、并不特指某个存在的形象，小小的婴儿让夏洛看不清她的面貌，她也不会与夏洛交谈，她只是东游游、西逛逛，一会儿在草地上打滚、一会儿钻进玫瑰花瓣中摘下一朵鲜花扔下。

“过来。”

小婴儿回头瞅了瞅他，随后颠颠地跑了过来。

夏洛俯身抱起她，即便是离得这么近了，他仍然看不清她的模样，她的面上有什么在阻隔着视线。

“哭！”

“咯咯……”

“不是笑，是哭，来，哭一个我看看，乖。”

“咯咯…咯咯咯……”

小婴儿像是没有任何的苦恼，她只会笑。

但那晚她明明哭了啊，并且，夏洛的心灵告诉他，只有婴儿哭泣，‘抗拒’才会爆发，这……

会不会是因为现在安全了？

然后，他仰头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空，只是那上面早已没有了那恐怖的阴影！

心灵的世界中并没有真正的太阳，但是阳光却从不缺少，这是因为他的情感力量从不间断。

当初接受了传承，并且成功地孵化出新器官时，这个世界就已经定型了，阳光代表情感的力量照耀大地，而大地，便是他心灵力量所化的新器官所在。

青草，那是他生命的具现。

它们盛开的茂盛，便代表着他生命力的顽强。

夏洛放下抗拒婴儿，任由她自己去玩耍，然后又走到了玫瑰花池中，这里盛开着的玫瑰无风自动，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在这里，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隔阂，是那种重回到福克斯身边被她温柔以待的感受，而驯服的能力和感知，也在一瞬间降临。

他细细地体会着这个技能，外界模糊的情绪在传来，很舒缓地映射进他的感知中，他的驯服在蠢蠢欲动，那是迫不及待想要与人沟通的强烈欲望。

便也就在此时，抗拒婴儿‘咯咯咯’地跑了过来，她摘下了一片花瓣，交给了他的手心里。

“咦？”

瞬间，他的感知在放大。

就在病房中，他的手边，玛丽拱着小身子，哼哧哼哧地爬上了他的手心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头一歪，睡了过去。

“是小玛丽！”

“明明还没来得及动感情啊，就连弗兰克对她也没有多少情感存在的啊，怎么会感受到她？”

“是了，是因为我在进来这里时，心里就已经对自己暗示过了，我是来保护她、照顾她的，所以才会是这样的吗！”

正在细想着心灵感知到小玛丽的原因时，他在心灵世界中又再次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接近。

这是一个女人，是昨天被他握了一晚上手腕的那个女医生！

等一下，她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存在？

好模糊，他没有情绪……不，他潜藏在表面之下的是痴迷和向往？

向往什么，向往人类的所有欢笑和眼泪、向往人类能够触摸和感受、向往人类能够品尝食物融化在嘴中的感觉、他向往人类！！！

所以，他不是人，他是什么？

无翼天使赛斯呆呆地跟随在玛姬的身后，他不知为何，但他就是单纯想跟在她的身后。

是那天她执着地拯救已死亡的病人打动了他吗，或者是楼道中她因为生命的凋谢而悲伤的眼泪，还是……她的善良和美丽。

恩？

赛斯突然愣住了，他被一股陌生的力量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然后，他的视线第一次移开她，看向了病房中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类男性，他的病床上写着他的名字：弗兰克·阿德勒。

“你能看到我？”

“你是什么，鬼怪？死神？还是什么……”

赛斯的感觉中，他好像听到了弗兰克的声音。

夏洛也是头一次利用心灵的力量与人/或者是人，交谈。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这次能够这么顺利地就接受到他的情绪，是因为他有强烈的欲望？

还是……

“我是天使，你呢，你叫做弗兰克，可你并没有死亡？”赛斯淡淡地说着。

病房中，玛姬看不见赛斯，也听不到他和夏洛的交谈，她只是感到诧异，病房中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婴儿？

她只是离开了一个小时而已，这，这是什么回事，是谁粗心大意地把婴儿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