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既然你要比试，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着，杨易气势陡然大变，整个人如一柄锋芒毕露的长剑，气势凌厉至极，与此同时，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死亡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霎时间笼罩住整个山顶。

呼呼……

雪神鹰浑身颤抖，第一时间飞上天空，杨易散发出的毁灭之息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了，即便它是雪鹰教苦心培养的先天妖兽之一，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否则一旦沾染上一丝毁灭之意，恐怕它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退！快退！”

在杨易气势升腾而起的一刹那，皇甫玉江面色大变，挥手让剑楼众人退出山顶，下一瞬，毁灭气息笼罩开来，就连他因突破到虚境而大增的‘神’都被撼动了。

咻！

杨易站在原地，跑袖一甩，双指搓成剑形，在半空中轻轻一划，一道锋锐无匹的剑气脱手而出，犹如银河挂落，撕裂出一道道气芒，向着皇甫玉江罩来。

“好厉害的道！”

皇甫玉江冷哼一声，身形连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道气芒，同时手中利剑一扬。

仿佛一轮残月浮现，剑光带着一丝凄美冷厉，直接朝着杨易的胸前数道大穴刺来。

“咦？好剑法！这就是你从神仙玉璧中领悟出来的剑法吗？”

杨易双目一亮，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右手掌却随意地一翻，四周的天地元气顿时聚拢至其掌下，宛如山岳倾倒般向着皇甫玉江的剑刃拍来。

“什么？”

皇甫玉江惊呆了，此人如此狂妄，竟然敢以肉掌去接自己这位虚境强者的利剑。

“你找死！”

或许是自觉被小瞧了，皇甫玉江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剑气立时大盛，整片虚空都充斥着剑气呼啸激荡的声音。

轰……

虚空中天地元气震荡不已，形成一股股呼啸的气流，音爆声不绝于耳。

在皇甫玉江的视线中，杨易的手掌越来越大，掌心隐隐有灰色的光芒闪烁，在掌剑相击的一刹那，皇甫玉江手中的长剑立时震颤不已，裹挟在剑刃上的天地之力轰然作响，仿佛发出一声声悲鸣，下一瞬便轰然溃散。

咚！

皇甫玉江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道自剑身震荡传递而来，握剑的右手猛地一疼一麻，紧随而至的便是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开手扔掉了手中的长剑。

呼！

一道身影向后抛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之上。

噗！

皇甫玉江仰头喷出一口鲜血，目露骇然之色望向杨易，他可是虚境强者，但在杨易的手下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怎么会这样？”

“太上长老！”

远处的剑楼弟子们也都不敢相信，在他们眼中如神如仙的太上长老竟然眨眼间就被人击败了，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甫玉江的眼眸中，进阶石难以置信：“你也是虚境，但怎么会比我强这么多？赤手空拳就能震散我剑上的天地之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瞪向杨易，机械地摇着头呢喃不已：“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

在两人见面的第一时间，他就认定杨易是和他同境界的虚境武者，所以他才如此难以接受现在这个结果。

“虚境？”

杨易看着皇甫玉江，暗自摇头，此人虽有一些天资，又有神仙玉璧这般至宝，但终生都被束缚在明月岛这弹丸之地，武道见识过于浅薄，恐怕连九州大地上的一些先天武者都不如，甚至都不知道洞虚境界，这么一想也着实可悲。

“皇甫玉江，你可知道什么叫虚境？虚境又分为何种境界？”对于皇甫玉江，杨易并无多少恶感，而且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参悟神仙玉璧还需要皇甫玉江提供便利，因此倒也不吝啬于指点此人一番。

听到杨易的询问，皇甫玉江一愣，不过他随即回道：“虚境我当然知道，神融天地，能够御使天地之力便是虚境。

天地间，天地之力有很多种，‘道’也有很多种，当一个武者能够神融天地，悟通其中一条天地之道后便可晋升虚境，再之后随着对‘道’的领悟不断加深，能够驾驭的天地之力也就越来越多，等到能够掌控所有的天地之力的时候便是虚境大成！

不过据剑楼前辈的遗留下来的书籍中记载，想要达到虚境大成，很难很难，我明月岛有史以来也只有一位先辈曾修炼到那般境界。”

说到这里，皇甫玉江目露惊骇之色望向杨易：“莫非你已经修炼到虚境大成了？”

杨易闻言，微微一怔，接着便笑了起来：“虚境大成？看来你对虚境的了解还很浅薄啊！”

听出了杨易话语中的戏谑之意，皇甫玉江皱了皱眉头：“阁下什么意思？”

杨易淡然一笑，说道：“如你所说，踏入虚境之后确实需要悟通一个个道，等掌控十成天地之力便达到了虚境大成，然而这个境界只是虚境中的入虚境界。

虚境大成之后，如果再进一步，就不再是御使外面的天地之力，而是在自己的泥丸宫中形成自己的‘天地’。”

“自己的天地？”皇甫玉江被震住了。

杨易缓缓地说着：“这无边的天地之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道，实际上就算我们达到虚境大成，对天地大道的领悟也是十分的浅薄，而随着对天地的认识愈加深刻，一些武道强者就可以自己构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天地，这和入虚境界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修炼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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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境界，便是叫做……洞虚！洞虚强者使用的是自己体内的世界之力，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对这片天地的天地之力天然有一种排斥效果。

洞虚之后，便是至强者境界，至强者也是整个天地间最巅峰的存在，当年在明月岛留下神仙玉璧的那位前辈便是一位至强者。

现在，你可明白了？”

“洞虚？至强者？”

皇甫玉江浑身都颤抖起来，在目视杨易的一刹那，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黑洞？”

紧接着看向杨易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骇然：“你……你是洞虚武者！”

轰！

杨易点了点头，体表猛地用处一股股灰色气流，狂猛的世界之力顿时压制住皇甫玉江，皇甫玉江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无边地狱，就连呼吸都停滞起来，这股强绝的气势根本就让他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之意，面对如此强势的对手，他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转身就逃。

“这就是世界之力？”

“你所御使的天地元气远不及这世界之力纯粹。”杨易说道。

皇甫玉江震惊不已，但在震惊的同时，他心里对杨易也升起了几分感激之情，若是没有杨易的讲解，他也只能在这明月岛上坐井观天，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更进一步，剑楼先辈中能够达到虚境的屈指可数，在他之前的认知中，虚境就等于天下无敌了。

至于虚境之上，他从来没想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毕竟对剑楼的每一任楼主来说，能够突破到虚境大成就是毕生的追求。

“洞虚！至强者！”

“原来我一直在这明月岛上坐井观天！”

皇甫玉江注视着杨易，忽然问道：“你应该和留下神仙玉璧的李太白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杨易点头：“离此近十万海里之南，有一大陆名为‘九州’，李太白和我便是来自那里。”

“那里……”

迟钝了一下后，皇甫玉江问道：“那里武道强者多吗？”

杨易笑着道：“六千年来，仅仅是至强者便出现了四位，洞虚境界的武者更是层出不穷，据我所知现如今的九州大地上便有至少四个洞虚强者，至于虚境强者，怎么也得二十个以上！”

“二十个以上！”皇甫玉江目瞪口呆，也就是说加上四个洞虚强者，那九州大地上至少也有二十人的修为胜过他。

明月岛呢？

就连先天武者都不足五个！更别提虚境强者了！

震惊过后，皇甫玉江深吸一口气，说道：“神仙玉璧可以给你观摩，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杨易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可是要去九州大地见识一番？”

“没错，希望你离开的时候能带上我一起。”

这个条件对于杨易来说自然是举手之劳，其实在皇甫玉江询问九州的武者情况时，杨易就猜准了这位剑楼的太上长老的目的。

“自然可以。”杨易道。

“如此，你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