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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 分类: | 字数:105.2万

第362章 与虎谋皮

书名:被落难皇子讹上后,我独享娇宠 作者:素手禅心 字数:2329 更新时间:2024-10-31 19:42:51

崔康时双手紧捏成拳,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温润笑意。

“贱内已经为臣生了儿子,即墨江年也已立后孕子,二人之间早已恩断情绝。是以,臣那贱内……陛下高看了!”

即墨云台轻飘飘一觑他捏成拳头的手,挑了挑眉道:“王妃是否能退千军万马,也要待即墨江年兵临城下方知,不是吗?”

崔康时垂眸未抬,牙关缓缓凸起。

即墨云台双手又重重按上他肩头,言辞切切。

“朕知晓宋卿月为崔相心头肉,断不会置她安危于不顾。若逢即墨江年兵临城下,朕抵挡不能,她配合朕演一出戏便是。”

崔康时面无表情,吐字轻轻:“陛下是要失信于臣?如此做派,陛下不怕有违君子之道?”

即墨云台收回搁于他肩头的手,负手大笑,“崔康时,朕不是君子……”

倏地止笑,寒冽了目光,“朕是天子!”

崔康时定定看着这张说变就变的脸,血气上涌,红了双眸。

拉沉眉眼,即墨云台凑近脸冲他幽声:“朕是天子,莫说崔相王妃,这天下都将是朕的!”

崔康时抑下心头怒火,缓缓拱手,声音中带了祈求。

“臣是只想陛下准许贱内可自由出入定州,偶尔也能陪臣去定州之外的地方赏赏风景。此要求,似乎并不过份。”

即墨云台将嘴抿成一条线,阖目不语。

崔康时再道:“陛下今日能大权在握,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信任陛下,将身家尽付,臣之贱内却若犯人一般不得自由,难免令臣心寒。”

即墨云台眉头一挑,开眼一笑:“朕日理万机,难免多思多虑,崔相勿怪!怪只怪,朕手头没钱募兵呐!”

转过身,即墨云台于殿中缓踱。

“折损三十万大军后,国中仅余不到二十万兵力,必须得招募新兵。可征招新兵就要使钱……”

崔康时出离愤怒,义正词严。

“为助沈相起事,臣葬送了上唐境内所有营生;到了定州后臣捐资赠粮;半年前更捐出百万金家底……三地世家、百姓无数,也当出钱支持朝廷。”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他崔康时是有钱,但已被折腾一空,不能紧着他崔家一户竭泽而渔。

即墨云台摊了摊手,为难叹息:“所以崔相你看,朕没钱募兵便不能自卫。不能自卫,唯有寄希望于你那王妃……”

崔康时太阳穴上青筋突突直跳,紧闭了眼,胸口急剧起伏。

知晓沈明仕对他家财虎视眈眈,即墨云台才找上他。

就是瞧准崔家非为世家,无封地、无丁口,无部曲私兵,更未与关陇世家联姻交好。

唯有抱紧即墨云台大腿,他方能保全家财,保全宋卿月。

眼下,即墨云台大权在握,世家归心。

看这样子,想是要卸磨杀驴,将手伸向他家金库。

可近半年多来,他已将绝大部分家财,通过岳丈李祁的手运向通州,再由族人零散带往上京,尽数借入乾月朝廷国库。

若直白向即墨云台道出家中无财,只怕即墨云台会恼羞成怒,图穷匕见,更莫说保下宋卿月。

心中惊滔骇浪过尽,崔康时启开双眸,拱手轻声:“若陛下能准许宋卿月自由出入定州,臣愿意于族人中募集资金,再助陛下一臂之力。”

即墨云台细眸中精光一闪,大笑着用力握上他的手。

“定州无山,确实四季无甚风景可赏!要不这样,崔相哪日想带王妃出城游玩,朕依旧派羽林卫护随……可好?”

崔康时闪了闪眸子:“多谢陛下!不过,我族人散于四地,聚召费时,恐没那么快筹措好资金,望陛下容臣一些时日。”

即墨云台嘴角轻挑,爽朗道:“那就有劳崔相了!”

崔康时转身离去,心通通狂跳。

即墨云台远比沈明仕还要阴险贪婪,无德无信,说翻脸就翻脸。

他劳心费力,原不过与虎谋皮!

时不我待,有了这些时间缓冲,他要让崔家族人尽快从通州出境,保全性命。

当他身影跨出殿门,消失于殿外后,晏元良自殿后的山水立屏转出。

眺出空荡荡的殿门,晏元良若有所思道:“陛下,崔家家财究竟藏于何地?”

即墨云台负手转身,踱至他面前,目光脉脉:“崔家于关陇、河东打的兔子洞有许多,但朕有的是耐心掘地三尺!”

什么上唐营生尽毁,什么家财尽付?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崔家数百年积倾天之富,富可敌国,哪会掏出个百万金就空了钱兜?

上京生乱后,崔康时将族人尽迁关陇河东——他家敌国之富,必在三地之内!

晏元良凤眸里浮光涌动:“通州刺史李祁为崔康时岳丈,为免崔家人逃逸,可要撒了李祁的职?”

即墨云台手指轻抚他的脸,“李家于通州树大根深,不可轻举妄动。派出羽林军将领一位,将通州的守城将换了便是。凡崔家族人,只许进,不许出。”

晏元良伸手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仰慕:“想元良应是花了三生所积之福,方才得遇陛下!”

即墨云台轻轻一笑,目光餍足。

他移唇于晏元良眉眼鼻唇,气息轻促,“朕会将崔家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掉!”

*

宋卿月一个恍眼,见崔康时大步流星出了宫门。

见他脚步匆匆,俨然全好,忙提裙下车迎上,遥声便唤:“平安!”

崔康时于马车旁霍地止步,回首,宋卿月重重扑入怀里。

他默了一默,伸手将她搂紧。

宋卿月红着眼仰眸,责斥连声:“为何不同我讲一声?若你有个差池,让我怎么办?珍娘怎么办?衡儿怎么办?”

崔康时阖目上双眸,将她的头轻轻按至胸口,静默无声。

宋卿月听着他凌乱的心跳,感应到他的异样,便于他怀里一动不动。

悠久后,崔康时轻叹:“宋卿月……我……我对不住你!”

她扬起头,目光于他痛楚的脸上细细端详,随后双手将他的胳膊一挽。

“瞧你,眼睛里全是血丝,想必一夜未眠。走,我们回家。天大的事也待睡足了再说!”

回府的马车上,崔康时伸过手来,轻轻揽住她的肩。

“卿月……十月初五是岳母的生辰……我带你去通州散心!”

宋卿月呼吸一窒——即墨云台许了她自由?

轻声一叹后,她将头缓缓搁到他肩头,幽道:“不走了!往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崔康时手指轻轻摩挲她纤薄的肩头,缓缓红了双眸。

忽他目光定住,诧异轻声:“何人结了这一路紫色丝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