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龙先生重新出现，神霄中一众主宰都愣了。因为，他们看不懂……现在龙先生，他们完全不认识。下意识地，主宰们都望向身边的朋友们。赫然发现，此时他们的朋友也在望向自己。那种眼神，他们也想从自己眼中得到答案。

在这一瞬间。

神霄中除了后裔和弟子不明所以，所有主宰都升起一股寒意。

现在的龙先生，他不在理解范围之内了。

大铜牥仍然木立不动。

它努力握拳。

但，就是无法握紧拳头。

“没用的，大铜牥，你出不了手。任何生命面对未知之物都会感到恐惧，即使活化法术和远古法器也不例外。虽然它们不算完全活着，但是，它们也能够感应到恐惧。现在你的一双拳套无法辨识我，对于它我就是未知之物。所以，你动不了手。”唐士道平静说话，慢慢步前。

大铜牥想要开口。

可是，它发现自己嘴巴不受控，完全处于一种‘断止联系’的状态。

唐士道走到大铜牥的面前。

平静凝望。

“法师修练法术，成功活化之后可以称为大字擎柱。”忽然，唐士道换了一个话题，又说道：“在法术活化之后，达到某种程度的大圆满可以称为法则，拥有法则的法师则称为主宰。”

众人屏息，不知道龙先生想说什么。

这种小事大家都知道。

“法术活化之后，人们只找到了一条路，那就是大圆满的法则。然而，法术本身有很多种优化，例如衍生，又例如领域，再例如图腾神纹。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活化法术没有多条道路，只有一条大圆满。严格来说，活化法术根本没有路，只是走到尽头就是大圆满。”

大铜牥仍然不动，也不明白。

神霄的主宰们也一样，这没什么不妥，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啊。

“我不相信。”

一句话，众人愕然。

龙先生在说什么？

他怀疑什么？

“活化法术只有大圆满一条路，没有其它，我不相信。但是，我一直追寻一直研究都找不到答案。从某种意义上，我错了，世上规则本来就是这样。”

众人奇怪，这事有毛病吗？

龙先生想多了才不正常。

“后来，我听闻有一个叫神灰的法师拥有另一类截然不同的力量：法术亡化。”

听到这一句众人窒住了。

神灰大家都听过，但龙先生想到了什么？

“法术活化之后叫做法灵，它几乎是不可能破灭的存在。说到几乎，很不幸，这种法术亡化就可能杀掉它。”

众人一瞬间想到了人皇，人皇自称成功了。

相信也不是说谎。

龙先生从人皇的经历中领悟了什么？

“所以，活化法术拥有第二条路：亡化。我不知道你承不承认，总之，它就是活化法术基础之上的新东西，就像普通法术的衍生和领域。刚才我跟你和大霁影一战，我尝试让自己进入‘超自然死亡’状态，同步‘超自然活化’的效果。当然，我成功了。”

大铜牥勉强忍住颤抖，还是不知道龙先生想说明什么。

死去，活来？

仅仅这样？

“我没有领悟法术亡化，也没有达到大圆满。生与死，死与生，在这个奇妙过程中，我的元祖完人体质和大水晶生命法术都生成特殊的共鸣，它们联结了，也交融了。最终，它们都在生命与死亡中找到一条特殊通道。当然，这不是复活方法，因为它们不需要目标。我重新归来，我不称为活，我称为……觉醒！”

唐士道这一句，所有人都窒住了。

大铜牥愕然。

完全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需要具体一点，它可以这样称呼：活化法术的觉醒化。”唐士道淡淡道，众人越听越迷糊，又听：“从今天始，活化法术的‘活化’和‘法则化’不是唯二，我新增了一种东西‘觉醒化’……嗯，也许还要增加一种‘亡化’。那么，现在活化法术有四条路了。”

听到这话，所有观众才脸色大变。

活化？

亡化？

法则化？

觉醒化？

这就是活化法术的四条道路？全新的，除活化和法则化的另两条路。

“你……”大铜牥很勉强开口说出一个字，无法继续。

“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不过，倒需要跟你说一声谢谢。能够开辟‘觉醒化’这一条新路，多亏你和大霁影的帮忙。请相信，我对你或者源铁兽盟族都没有恶意，因为你们对我毫无意义。你不用努力动手，因为……”唐士道慢慢伸手，轻轻按在大铜牥身上。

此时。

大铜牥的状态猛然变化：从接近主宰的力量感应迅速下降，转眼变成至尊，界主，圣境，普通法师，凡人……

“这就是活化法术‘觉醒化’的一种作用：反觉醒节制。”唐士道轻声。

按着大铜牥的手重新放开。

瞬间。

大铜牥回复了原来状态，仿佛刚才的变化只是错觉。

“懂了吧，你无法跟我动手。只要我碰到你，我就可以让你的力量反觉醒化‘沉眠’，一直沉眠到凡人程度为止。到了那种程度，我吹一口气你都会灰飞烟灭。只要你一天不理解‘觉醒化’是什么，你就一天无法跟我动手。不止是你，神霄中那一群人也一样。也许法则力量对我有用，但，除此之外，一切皆是等闲。”唐士道慢慢走过，大铜牥也没有动。

老实说。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大铜牥想挑战一下自己……挑战活化法术觉醒化的龙先生！

但是，同一刻它想到了源铁兽种族。

不。

不行。

自己还不能赌命，自己还得照顾源铁兽一族。

因为这个包袱，大铜牥退了。

此时包括神霄众人都一阵感叹：赌一把未必能赢，但是，怂这一波，大铜牥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挑战龙先生了。真正的强者心中不许有弱点，也不许有忌惮。一旦生出这种心魔，那永远都无法真正抬头。

在虚空，能够战胜心魔重新抬头的不是没有。

但，少之又少。

“你们都很无趣……我需要修行，彻底完善觉醒化，虚空大概还有一双拳头可能击倒我，我不陪你们浪费时间了。”唐士道淡淡说道，连神霄一众主宰都无视了。

众人也知道：自己也不会赌一把。

实际。

自己跟大铜牥一样有包袱，未敢冒险。虽然活化法术的觉醒化未必比得上法则，但，主宰们不敢豪赌。眼前这位龙先生让他们想到了另一个人：拥有创世神体的大咒人皇。又或者更远高处的另一影子：第一武僧，禅九。

追求极致武道和无上权力是两条平行线。

这类人对势力和种族都无害，自己不需要冒险得罪他们。

龙先生消失身影。

此时，大家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时候仍然没有明白活化法术的觉醒化是什么，但是，他们都看见大铜牥被变成‘凡人’的事实。一种未知的全新力量，又属于活化法术的行列，这种力量没人敢小看，法则主宰们也不敢。

静默十数秒，观众们闪烁散去。

同时。

神霄的议论声音再起。

“有人明白觉醒化是什么意思吗？”

“不懂。”

“看大铜牥的样子，觉醒化应该是一种自我蜕变的能力，跟法则一样可以无限增益和无限减益。甚至大胆一点猜测，觉醒化可能是一种超过生命与死亡的状态，或者是可以由生转死和由死转生的状态。觉醒两个字不好理解，人皇的‘亡化’就好理解多了。”

“活化法术有活化，亡化，觉醒化，法则化……居然有了四种，我们只知道活化和法则化。”

“亡化和觉醒化只有人皇和龙先生才有。”

“我认为奥灵和禅九也有类似的东西，她们明显更强大。”

“嗯。”

神霄众人私议，但他们还没有人提到另一种东西。

下意识的，他们认为龙先生不会拥有那个。

事实上。

“大水晶生命的超越大圆满：觉醒者……是因为这个而达成觉醒化吗？”龙先生的身份消失，唐士道自然回归自我。这一次战斗收获，自己也真正获得一个常规战斗的超越大圆满。

元祖完人的旁观者。

原始黑焰的吞能者。

大湮灭术的净化者。

三种能力都是效果性居多，觉醒者却是最直接的增益。

“记得上一次，活化法术因为生命编织而变聪明的事情……有没有‘智慧化’的可能？”唐士道并不是第一次觉得活化法术可以变化，法术亡化和活化变聪明都是真实启示。而且，这一次觉醒化和超越大圆满不是最大收获，死亡再活化的收获更大。

隐隐间，唐士道捕捉到一丝契机：生命编织最后一种基础的线索。

可惜。

这一丝契机闪现即逝，它仍然不足激活。或者说，唐士道自身能力仍然未登达那个高度，仍然无法超过蛇法师和72的极限。内心有感觉，蛇法师大概也路过这一步，甚至更高一点。但，蛇法师还是没能成功。

不知道为什么。

唐士道忽然感觉蛇法师可能跟奥灵一个死法，都是作死作大了。

“三禁咒，生命编织，上世七遗，只剩下这三种未能……”唐士道望着星空自言自语，对法则力量完全不在意。感觉上主宰们的道路不算最正确，因为他们都走到‘尽头’了。可是，明显更强大的稻草人，奥灵，禅九，他们都在尽头之外。

“盲目追求法则力量可能不太对。”唐士道还是自说自话，因为这个空间没有第二人。

不。

应该说，这里没有其他人，因为这里是：小虚空！

唐士道本人专属的虚空空间。

回到这里，唐士道只为了测试，让其它的活化法术学习‘觉醒化’。

“接下来……源铁兽盟族会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