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真的这么说？”

“是，孩儿所言，一字不改。”齐风回禀父亲和一众叔伯，包括跟父亲一样同样位于顶点的主宰朋友们。

“好。既然人皇交代可以广而告之，那么，你们必须要做到最好。这件事情不但要通知生命彼岸的法师豪强们，就连奥灵虚空，乃至其它虚空的豪强都要通知。如果你们不够速度，可以知会一声军刺魔罗莎，她的情报能力不下于你们。”

“父上，这件事未必能够成功，这样做会不会闹得太大？”

“不，不会。我们都知道，就算人皇公开研学其他人也学不会大死亡术。一种大咒的诞生完全跟机缘和领悟有关，不是学习就能学习得到的。法师网的法师可以，因为是法师网本身的特性与基础。其他人，哪怕天天呆在大咒范围内，哪怕父传子和师传徒，不会就是不会。”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大肆宣传？是因为人皇他……”

“不是为了巴结，而是为了自我蜕变。关于这件事，齐风，你是不是想邀请一群大字擎柱，请来最有可能晋升法则主宰的人物？”

“难怪不对吗，父上？”

“当然不对。这件事情，最应该邀请的就是法则主宰，那些成功了的人物。算了，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跟你说明一下吧。关于法则力量的说法，大圆满，实际上是错误的。”

“啊？”齐风大惊。

这个‘假’有点吓人啊……不，是太吓人，吓死人了有没有。

活化法术大圆满的说法居然是假的。

这是闹哪样？

“不用大惊小怪，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离谱。听着，最严格的区分，像我这样的主宰应该是‘活化法术圆满’，拥有祖字的人物，例如永世，或者蜃祖，又或者当年的白色灾难卡素，他们才是‘活化法术大圆满’。相差只有一个字，你听得懂吧？”

齐风下意识点头，脑子有点懵。

这情报……

活化法术圆满。

活化法术大圆满。

相差真只有一个字，但意义却远远不同。理论上，直接定义活化法术大圆满也没有毛病，毕竟法则主宰的群体中拥有永世和姬皇这类人物。最后的那个‘祖’字是鉴别区分，不是能力和修练的区分。

圆满。

大圆满。

这才是能力的区别。

齐风没有追问活化法术大圆满代表什么，因为父亲还不是。如果父亲知道，他已经是‘祖’字的主宰了。

“父亲认为，人皇的研究会……会……”

“可能，只是一种可能。但是，你得理解，像我们这种人物从来不缺少时间，也不缺少力量，更不缺少资源。但是，我们都缺少一种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齐风下意识问，开口就后悔了。

“不用紧张，问就问吧。这种东西其实非常简单，它叫做……想法。”

“……”

“你也可以称为：悟性。名字无所谓，但事实就是我们拥有无穷的力量，却没有把力量蜕变升格的办法。这办法需要的不是修行，而是想法。一个原始的世界，一头猛虎看到雄鹰在天上飞翔，如果它觉得自己不可能做到，那猛虎永远只是猛虎。但是，假如有一头猛虎觉得，自己也能长出翅膀，那么，这世界就精彩了。”

齐风点头。

他能够理解这些话。

猛虎想要长出翅膀基本不可能成功，失败机率是99.9999999%以上。但是，万一遇上魔能潮汐，又或者位面演化，这种想法就可能实现了。撇去自我，以旁人目光，如果一位神灵选挑一头神宠：你会选择乖乖当猛虎的猛虎，还是选择想出长翅膀的猛虎？

“我们也有想法，而且想过很多很多。但，那些想法都不对，所以我们停滞不前。”

“所以父上需要人皇的想法？”

“不但我，很多人都需要。人皇的奇思妙想不一定适合我们本身，可是，我们正需要不同的东西。你可能不知道，法则主宰常常分离活化法术游历，这不是单纯的另存底牌，而是为了增长见闻。生命之蛇那个‘列车’，实际就是去奇怪的地方，见识奇怪的事物。”

“这个‘奇怪’才是大家最需要的新鲜事物吧？”

“对。人皇说大生命术不完整，起码，这世上从来没人同样猜疑过。换一个角度，这一步他比所有人都快半步。成功不成功，他都比大家快了半步。”

齐风彻底明白了。

圆满和大圆满也是差一步。可能两者战力没多少区别，但不同就是不同。

只要可能更进一步，谁都不缺这点时间。

乍一想。

忽然。

齐风有点冷汗不止的感觉。

一旦这个消息传开，最心动的不是大字擎柱，而是法则主宰们。遥想当初，龙先生跟永生之地的豪强们研究宇宙甲功法……啧啧，多少人后悔错过了这个机缘。今次不一定是成功，也不一定有成果。不过，跟拥有创世神体的人皇一起研究活化法术，是个白痴都能有点收获吧。

很快。

消息如风暴一般传开，瞬间占领所有头条。

“通知下去，全力拿到名额。”

“是，主宰阁下。但，这个真的有用？”麾属们不太明白。

“当一条道路走到尽头，无法再前进一步之时，往前基本就是错的。那么，这时候需要的可能就是往左，往右，往上，往下，甚至是往后。人皇连主宰都不是，不代表他不懂法则力量。”

“但是……”

“所有主宰都拥有法则力量，但极少人是‘活化法术大圆满’的境界。同样的说法，所有主宰都有法则力量，但拥有法术亡化的只有一个人皇。这样一听，你们还敢小看他吗？承认别人很难，但想要进步，你必须承认一切做成你做不到的事的人。”

“是。”

“你们心有不忿，我理解。但，你知道禅九做什么吗？她在学习。你们知道稻草人在做什么吗？它也在学习。诸位老朋友，你们仍然觉得……我这位领头人不需要学习，可以傲视一切了吗？”

“不！对不起！我们将竭尽一切力量为你争取这次机会。”

同样的声音，其它虚空势力也在响起。

一句‘没有大死亡术的大生命术是不完整的’话，震聋了无数人的耳朵。可能，这种想法很多人有，但是很可惜，那些人太弱小，地位太低，他们说出来之时根本没有人传播，也没有人在意。

人皇却不同。

人皇的名声大到没边。

他还是技术巨擎。

更重要，他拥有创世神体……一种包含‘已知一切之总和’的特殊能力。换而言之，人皇知道一切对和正确的事情，人们能知道的一切他都知道。既然他说没有大死亡术的大生命术是不完整的，那么，这就是创世神体所没有的知识，新一条‘错’的道路。

法师学习研究为了什么？

为了把错误修正，把错误的道路引导进入正确，变成新一条道路。

现在。

人皇已经找到了一块荒地，他需要一群人合力把它变成港口。

能不能成功，那是后话。

重要是参与其中，亲手建设这个港口。

很快。

生命彼岸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甚至还有大量的魔工机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部都在监管之内。他们的躯体都是弱力凡躯，或者魔偶身体，而且都纹印法阵，绝对不能施法破坏。

“为什么有这待遇？他们都是……那种……那种身份吧？”

“是，但这个是必须的。因为这里是生命彼岸，这里不允许本人动手。他们没有被邀请，证明他们不一定符合生命彼岸的要求。但事情太重要，他们又一定想进来，只能接受这种待偶，保证不会危害这里的规则。你们知道吧，破坏规则的后果有多严重。蜃祖它……好了，反正别多事，他们自己都愿意接受条件，我们不必理会。”

“嗯，反正他们的‘躯体’也是新生体，死活都不在意。”

这时候。

在生命彼岸，是个人都知道是什么人物来了。以全新躯体进入，接受监管的条件，只为一个特殊的机会。他们都不露身份，也没人敢追查他们。毕竟，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惹得起的。不是一群惹不起，就是一个都惹不起。

“人皇先生，希望你不是一时狂念。”很多熟悉的人也来了，包括刻翁和古阁珑的魔偶体。

“其实我有一些思路。”

“噢？”众人一听惊喜莫名。

“在活化法术的基础上，活化，亡化，觉醒化，法则化……嗯，这个法则化其实分为圆满和大圆满对吧，前两天我刚买到了消息。”

“对。”刻翁等人也不需要隐瞒什么。

“所以，现在活化法术的基础上就有四条不同道路。在刚刚接触活化法术之时，它只代表大字擎柱的起步。那时候还有一种分级法，叫做‘合’。两种活化法术叫做二合，三种就三合。我还记得我最初的两个活化法术，生命星球和大生命术就成功合一。但，非常不幸的，我发现这种‘合’没作用，顶多是1加1等于2的效果。三合是3倍，十合是10倍，太让人失望了。”

“嗯。”这一步在场人人都经历过。

确实。

这种模式不值得深研。

“我没有继续这条道路，它只能够唬唬无知的外人。可是，来到生命彼岸之后，我忽然觉得……是不是大家都错了？也许，不是‘合’的过错，是我们没能好好利用它。要知道，两头魔兽组队叫做组合，两头魔兽融为一体叫做融合。诸位，组合和融合差多少，相信各位不陌生吧。”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静默无声。

组合。

融合。

后者可以吊打前者。哪怕前者是二人，后者是一人，融合也可以吊打组合。

最简单的道理。

一只虎和一只鹰，对上一只长翅膀的老虎，后者能够轻易撕碎它们俩。在法师的世界中，组合是1加1等于2，融合却是1加1等于2再乘于它们的个数2个，最终结果是4。

“人皇先生认为‘合’不成功？”刻翁直接问道。

“对，我认为不是它的错，是我们所有人错了。十合是10倍威力，这简直是丢脸。真正的法术世界，一条蜥蜴加一个蝙蝠都可能变成一头飞龙，十合才10倍的威力太让人失望。今天第一个研究，大家先做一件事：把你们其中一个‘合’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