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法师网是不是一个能量集成体？”

“……”

“好吧，你不想谈。差不多吧，我大概也有一些想法。”唐士道安抚长久不见的白美人之后，第一时间回到法师网。打开法能护罩，然后直接问话。

“你哪里冒出来的念头？”稻草人不像平常模样，表情有些认真。

“因为白美人……”唐士道解释白美人的变化。

“这不是完全无关吗？”

“反过来想啊。生命元灵是生命祖树的一个‘果实’，元祖元灵也是虚空的‘果实’。我们看见法师只看到一个果实，看不到‘树’的本身。事实上，树是存在的。还有另一个例子，界主以上的神灵，拥有共享池可以供给使徒们使用。”

“所以呢？”稻草人伸手示意。

“法师网也是这样，对吧。法师网也是一个超大的能量共享池，就像神灵的使徒。但，这又不是一个共享池，它应该叫做‘能量网络’。法师网只共享了资讯，能量需要自己修行取得。然而，有一群人，也许还包括你，你们在为这个‘网络’提供能量，就像给一棵大树浇水。”

“……”稻草人。

“不但是你，大魁凰等等创建者也能‘调用’法师网的能量。平时你们没有这样做，因为你们力量足够强大，不需要借用。但是，你们仍然做了后备手段。一旦发生你们都无力阻止的事情，你们就会开启这个能量网络，借用里面的能量。”

“……”稻草人。

“以军团来算，你是法师网表面上唯一一个士兵。事实上，你们还准备了另一支秘密军团。我估计，你们开启这个能量网络对我们影响不大，但对法师网本身影响巨大。如果它是一棵树，你们真正使用之时，你们得将这棵树砍掉，只留下最基础的树桩。这样做，法师网有可能几亿年回复不了元气。”

“……”稻草人。

“我们额外花的钱，全部都投入这个能量网络，你们一点没有取用。因为，它属于公共财产，只在法师网最危急之时才能使用。这样一想，你们也有需要小心的敌人，也许就在上世诸界。”

“你胡思乱想这么多干嘛？”稻草人沉默良久，忽然回话了。

“其实，烨星斗没死。”

“喔……”

“她在虚无世界，正积极修练中。我打算和她建立另一个法师网，以她为主导，就是在虚无世界的法师网。”

“你上次说过这件事。所以，你想知道法师网的原架构？”

“差不多。”唐士道微笑点头。

“可以。但，我是工作人员，我不可能告诉任何一个法师有关这里的秘密。无论你有什么理想，有什么行动，那都跟法师网本身无关。你刚才问法师网有没有‘能量网络’，我只能说……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法师网的创建者不止一个人。”稻草人没有回答。

事实上。

它已经说了。

提问能量网络，回答创建者不止一个人……这意味着：法师网的架构不止一根支柱，还有其它效果。有其它的，也就证明唐士道猜对，这里真有能量网络。由所有创建者共用构建，由所有创建者共同保存，它只在法师网最危急之时才能开启。

“谢了。”唐士道消失，回归原世界。

此时。

稻草人愣着想了好一会，才向某一个群体传送了一个消息：他猜到了一部分。

没说是谁，也没说猜到什么。

只简简单单一句传讯。

另一边，唐士道回到人皇位面，也开始思索法师网的架构事宜。这些年，唐士道并不是撒手让烨星斗一个人努力，中间有无数次往返，特别是拥有‘自掌轮回’之后。不但大量提供物质材料，在修行方面也跟烨星斗密切互动，帮助烨星斗提升自己的实力。

然而。

这么长时间，双方的实力都提升了，对建立法师网却仍没有一点底气。

有些事情，真不是有力量就能够解决的。

“阿道，你在想什么？”白美人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不是样貌变化，而是本质的不同。可以说，她没有完人体质大圆满的力量，但拥有完人体质大圆满的状态。她的整一个生命已经升华蜕变，变成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

可是。

不得不说一句：她仍然不强大。

拥有生命元灵的血脉，拥有大生命术法灵的融合，白美人仍然不是一个喜欢战斗的人。在她的理念中，毁灭或者杀死生命就像熄灭一盏灯火。做得越多，美丽的世界就越黑暗。她不喜欢黑暗，她喜欢美丽的大自然，无数生灵愉快生活的自然。

“我在想，我可能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帮我完成一些事情。”唐士道淡淡道。

“我可以吗？”白美人像猫儿一样趴在唐士道的怀中。

现在的她多了另一种变化：纯真化。

当然。

她不是像奥灵那样变成一个小女童的模样，白美人只是性格上有‘越活越小’的感觉。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点不世故，也一点不成熟，反而变回十几岁大女孩的性情。可是，这也不是无知任性，而是一种纯化的回溯，仿佛世俗上的一切被她慢慢淡忘了。

这又不是记忆损失，而是一种‘世间琐事不再重要’的自我搁置。

“当然，我只是有一些犹豫。本来，你只需要像一朵花儿那样安安静静生活就好。如果我拉上你，你就不会再有这样平静的生活了。”唐士道怜惜道。每个人都有心中柔软的地方，白美人就是唐士道心头呵护的东西。

“我能在陪在你身边吗？”白美人只关心这个问题。

“会，以后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那就可以了。”白美人笑得像个孩子，仿佛能够陪伴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

“真的吗？你想好啦。”

“嗯，我只想陪在你的身边。”白美人真像孩子，性情已经慢慢幼化。

“那么……”唐士道伸手轻轻搂住，两手同时施展两个法术：“放松心情，接受我的力量。你放心，我没有失去这些力量，只是暂时放在你身上了。”

“嗯。”白美人很乖巧，唐士道说什么她都相信。

她不会怀疑，也不会多问。

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欢喜接受。

这时候。

唐士道启动了‘生死桥血脉’，动用了刚刚衍生的能力：力量之桥。这种衍生原于法师网的感悟，没有法师网，唐士道就以自己为基础作为一个能量网络的源头。

左手的调度法术：七十二降临术。

目标：月神。

右手的调度法术：原始月蚀。

目标：白美人。

此时此刻，白美人只感觉一阵凉爽的气息透体，整个人都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趴在怀中，闭目享受这一刻温馨。她并不知道，唐士道在皱眉……力量之桥的调度转移没有想象中的效果。

生死桥血脉的‘力量之桥’。

理论上。

它可以转移任何一种力量。只要是自己持有的，哪怕血脉和技艺也可以转移出去。简单地说，力量之桥可以‘复制，粘贴’，也可以‘剪切’转移。但是，小咒可以，大咒可以……禁咒不可以。

本来唐士道只是试一试复制。

不成功。

咬牙，彻底剪切转移。

也不成功。

当然这不是力量完全无法转移，而是自己无法‘割离’禁咒。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不是彻底死亡，禁咒就一定转移不了。它的存在权限等于……不，甚至说大于法师网的法师凭证。

“怎么啦？不成功吗？”白美人感觉有点异常。

“不，成功了，只不过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本来，我打算将原始月蚀这种力量‘复制’过渡给你使用。没想到，力量过渡可以，权限转移不可以，我仍然是持有者。想要彻底割离也不行，源点始终在我这里。”

“这样更好不是吗？我使用，东西仍是你的。”白美人不太懂。

在她心目中。

这力量就像一个银行帐户。

帐户是唐士道的，她则是花钱的人。如果查问主权，唐士道还是拥有者。

“嗯，这种力量比较特别……”唐士道稍稍说明原始月蚀的存在，白美人却没有太惊讶。因为，七十二降临术已经生效，月神已经降临。在某种意义上，月神曾经拥有‘经验’白美人都知道。当然，只针对原始月蚀一种力量，无关其它经验。

所以。

白美人隐隐也知道‘禁咒’的重要性。

“这么说，这种力量之桥能够共享你的力量？”白美人仍然不太懂，她完全不关心这些。

“不仅双修效果，在虚空的规则上，你也算法术持有者，可以独立修练和使用它。严格来说，我才‘暂时’失去了这种力量，除非我收回你的原始月蚀。”

“啊……我岂不是夺走了你的力量？”白美人微微急着。

“不是夺走，是我借给你的。我可以收回，随时可以。而且，不止你才有这种力量。你有‘月神降临’的经验了，你试想一下，猜猜我拥有什么？”

“嗯……”白美人真乖乖猜想，越来越像个大孩子。

好一会。

又好一会。

再好一会。

“嗯……是，日蚀吗？”

“你怎么猜到的？”

“只是一种感觉。”

“是什么样的感觉？”

“感觉……我们很早很早就认识了。我拥有原始月蚀，你……只能是日蚀。”白美人真是猜的，她毕竟不是月神。七十二降临术只是一种经验附加，不会改变白美人的思维与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