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里，不属于我们刀臂族直管，你要明白，你们族人现在稀少，物质留在这里也只是便宜了翅目族，而翅目族名义上属于我们刀臂族直管，实际上已有与我们刀臂族平分秋色的相法。他们族中有人得到上族赏识，修炼功法的层次与我们一样，而且数目还很庞大。哈哈，我很欣赏你，你的建议很好，去吧，把能用的设备都给我调过来，地下的也不要放过，我会给你记功的。”

雷森怔怔的看着刀臂族人，良久才低下头，声间喑哑的说道：“我会让大人满意的。”

刀臂族伸出手友好的拍了拍雷森的肩膀，然后满意的走了。

雷森调来机械后，备起了能量快，就坐在强行征来的一辆飞车里看着机械把一座座房屋推倒，脸色阴郁的抽着烟，仿佛在为这种事情而心情极度的不愉快。

晚上，那两个双角人又把雷森约到了酒吧里，一到酒吧，双角人就愤怒的直拍桌子，怒骂雷森，“你怎么能主动和刀臂族合作。还建议推倒我们的房屋，你倒底是怎么想的？”

雷森烦躁的抓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不耐烦的说道：“那么多的房子，你住还是我住？我们双角族人还乘多少，留下来给谁住？”

两个双角人哑然，他们只是觉得雷森这么做不对，可没有想到把房子留下来给谁住，过了一会，稍稍冷静的双角人用低低的声音反驳道：“那也不能随便推倒。”

雷森道：“我也不想。要是再出现刀臂族人失踪的事件，不又得折腾我们去找，房屋推倒，他们一眼就能看到，用不着再折腾我们了。再说，要是这边建筑都没服，恶魔也不会对我们这边感兴趣，我们指望不上上族，自己尽量想办法。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这是你想的办法？”那个翅目族人从阴影里走出来，饶有兴趣的问道。

雷森忙站起来，“上族好。”说话的当儿，不满的看了两个双角人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失望，让那两个双角人看出，雷森这是怪他们把上族人带到这里来。

翅目族人看出雷森的意思，笑道：“不要怪他们，是我要来的。他们挡不住我。我想问你，你认为把建筑推倒，就能挡住恶魔的进攻了？”

雷森摇头，“最少能提前发现恶魔吧。这个我可不敢肯定。若是恶魔要来，我是不会上去和恶魔搏斗的，不是我没有勇气，我们攻击对恶魔不起大用，扑向前去只能是以最快的速度死去。我想啊，要是没有遮挡，那些恶魔也没有地方藏身。我们就能早一点发现，早一点有准备。其实这个法子也没有用，恶魔攻击，我们是挡不住的。所起的效果只不过是能先发现他们，减少他们突然攻击的时间。”

翅目族道：“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翅目族坐下来，对另外两个双角人道：“这事不要怪他，他考虑的对，房屋空了，人在其中容易滋生恐惧和不安。倒不如住多少。用多少，其他的一体推倒，增加我们安全的系数。”

这两个双角人忙道：“大人说的极是，是我们两个考虑的不周。”

雷森喝了几杯酒。脸色绯红，翅目族这一次有意的多和他交流，他也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那翅目族人感叹道：“要是每个双角人都像你一样，我们对付恶魔的把握就大了许多。”翅目族似有感而发，却让那两个双角人对雷森生出几分不满来。

第二天，拆迁继续。雷森找了一个大型的能把所有垃圾压缩成方块的设备，把拆运走的垃圾压缩成五吨一块，运到效外空旷的地方码了起来。

当天晚上，两个双角人又约雷森，问雷森把垃圾压缩成块的目的是什么，雷森喝着酒，幽幽的说道：“就是死，这也是生我养我的星球，我不愿意它垃圾遍地，狼籍一片。亲人没了，但是我相信只要双角人不死绝，总有一天，我们的族人还能遍布整个宇宙！不为其他，为我们的后人！”

两个双角人沉默了，他们认为雷森有其他的目的，没想到雷森这个双角人的心胸如此的宽阔，品格如此的高尚。和雷森一比，他们渺小了许多。

雷森喝了两杯酒，就离开了酒吧，他知道这两个双角人是替那个翅目族问的，他的行动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如此的令人怀疑。那个多疑，怀有其他目的的翅目族不怀疑才是奇事。

那个翅目族的目的雷森也能明白，刀臂族摆出一副不把双角人和翅目族人放在眼中的姿态，在几次的交往中，雷森发现翅目族根本没有存在感，刀臂族所有的决定都没有和他商议过，他也从没有表过态。刀臂族来到这里，翅目族派出人员跟随，名为协助，其提防的目的不是弱智就能看的明白。

第二天，雷森被两个刀臂族叫了过去，翅目族在场，翅目族先开口道：“我建议刀臂上族成立一个搜寻物质的总指挥部，你很有想法，两位上族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我也需要统筹协调，我们三人都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这件事情。所以我向上族推荐你来做这个总指挥，我们会选几个来协助你，都是你的族人。”

那个给雷森功法的刀臂族很亲切的说道：“你很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都是正确的。所以我们两个决定，由你来统一指挥。我们给你总决断的权力，如有人不服从，不配合，你可以先斩后奏。”

雷森站立在三人面前，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应了三位上族派下的差事，问道：“三位上族，找到了恶魔了吗？”

“我们已经有线索，放心，这些恶魔为神所不容，我们找到后绝不放过，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让他们后悔出现在我们的地方上。你，好好做吧，做好了，我们有奖赏。”

“好。我希望我能调动城里所有的设备和能量块。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而耽误了大事。希望三位上族不要怀疑我，我没有亲人了。有再多的财产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

“没有问题！你是一个让我们欣赏的双角人！”两个刀臂族点头同意了。

总指挥部占了一栋楼，那两个双角族人被送了过来，协助雷森做事。雷森把所有幸存的双角人叫到一起，开了一次会议。他把两次在酒吧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就安排活，所有的双角人幸存者各有任务，在其负责的区块配合智脑——机器人和设备，把各种物质搜罗出来登记造册入库。然后把地面建筑全部推倒，压缩成五吨或十吨一块运到郊外的堆放点堆放。他强调，这是为了双角族的未来，也是为了能清理障碍，保全残命。

尽管所有双角族都知道，物质搜罗出来归属者不再会是他们了，会被两个刀臂族拿去，但是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恶魔没有来，他们要是敢抗命。刀臂族就会要了他们的性命。这两个刀臂族可是不只一次展示了他们的强大，出行有机甲，没有机甲凭借，肉体也能腾空，除了他们有离子炮，否则他们只有成为鱼肉的命，任刀臂族处置宰割！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各个区块都学着雷森先前的样子，前面有机器人进入各个房间搜寻物质，由刀臂族派出的智脑机器人登记造册。后面就用设备跟上，把搜罗过的地方推成平地，垃圾残骸运走，压缩成块。再运到郊外的堆放场地堆放好。

雷森作为总指挥，坐在指挥楼的最高层，端着一杯饮料，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那两个双角人通报进来，坐在雷森的对面。他们协助雷森。雷森只是提出进度，具体的事务就由他们两个负责，一个负责物质入库，一个负责把成块的垃圾残骸运到郊外雷森划定的区域堆放好。第一线的工作都由智脑担负，他们和其他的双角人都很轻轻。

轻松是轻松，但所有双角人都很压抑。他们在清理建筑的时候，不时的会发现自己族人的尸体，就地焚化了，骨灰就地掩埋。

一个双角人说道：“这几天空气终于没有尸臭味了。”

雷森脸上没有笑容，和他接触的人都习惯了。雷森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无论什么味道，都是我们族人的味道。我替他们感到痛心，也替我们双角族的未来感到担心。”

“担心什么？翅目族保证有他们在，我们双角族不但不会灭族，还会很快的兴盛起来，这个宇宙用不了几百年，将会再次布满我们双角族的子孙后代。星际间的航路照样繁忙，我们还是神的最忠诚的子民！”

两个双角族对雷森虽然尊敬，但是他们更相信对他们友好的翅目族，他们相信翅目族的保证，对刀臂族提防着，也厌恶着，刀臂族太高傲了，真的完全把他们双角族当成下等族人，摆出的嘴脸让人深恶痛绝。

相对于和他们一直保持接触的翅目族，翅目族虽然说话也有着上族人理所当然的语气和姿态，但是这个翅目族说他代表整个翅目族来，翅目族希望双角人能恢复过来，如果说所有在神的神光的高智能的种族中谁最希望双角人族保持原来的样子，那就是翅目族了。翅目族每年都会从双角族人这里收取饱含信仰之力的神币，那是十供二的比例，双角族人越多，翅目族收取的神币也就越多。翅目族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一个神币提供方出现大的问题，灭族对于双角人来说是大事，对翅目族人来说同样是大事，关乎着整个翅目族的实力。

这两个双角族人认为，如果不是雷森先想到，心已经死了，只想替双角族人尽力，雷森的那些想法和办法，他们同样会想出来，他们不过是和雷森不同，对生充满了希望，对不平等带着与生俱来的反抗精神，才没有精力去过多的想着如何去完成刀臂族交待的任伤。从这方面来说，他们比雷森更高尚，因为雷森的表现是完全放弃了抵抗，完全对上族刀臂族低头服从。而他们却没有，他们想着抵抗，宁死勿折！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他们坚信他们是那样想的，也会那样做。刀臂族已经暴虐的杀死了几个双角人，还会杀更多的双角人。诚如翅目族所说，双角人灭族了，对刀臂族来说，也没有损失，他们的神币是从翅目族的信仰产出收取的，和双角族没有关系。

雷森打开地图，地图上已经消失了很大一部分的城区，变成了平地。雷森说道：“我们总共有二百多位同胞，我想最多保留三百座房屋足够了，其他的全部拆除。这三百座房屋的位置很重要，要易守难攻……”

一个双角人打断了雷森的话，“等等，什么易守难攻，那些恶魔可不管你住在什么地方，有一部分恶魔能穿越墙壁杀人，墙对他们来说没有用处。”

雷森的动作定了一下，沉重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我们的族人不能再分散了，我们必须处于上族人的保护之下，围着他们而居，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如果你们能有更好的主意，我会支持你们。”

两个双角人沉默了，雷森说的对，这是目前能想得到最好的法子了。恶魔走了，上族人来了，打着驱逐恶魔，保护他们的名义来了。他们应该居住在能得到上族人最快救助的地方，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雷森看着地图，“回头我去问问那两位上族人，看他们愿意住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保留最好的房屋，三百栋，再多，就给恶魔提供了藏身之所，对我们的危胁就大了。”

“只好这样！”一个双角人叹息。

“晚上喝酒！我们再叫上几个人一起。这几天按照上族的要求，做的不错，我们也该轻松一下了。死的已经死了，我们的悲痛不能阻挡我们的健康，我们只有保持好向上的，不屈的精神，才能更好的应付恶魔以及……”说话的双角族人说到以及就笑起来，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远了，不由得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