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水底的感觉，和格温以前去水族馆时的感受完全不同，只可惜身边不是热带鱼，而是一具具没有脑袋向下沉降的人形躯体，这稍微有点煞风景。

被击落的克隆体们自然有海狸去对付，丧钟一行三人沿着水底的道路很快就游到了那栋最高楼的下方，它看起来有点像帝国大厦，即便完全被淹没，此时从窗户看里面还是灯火通明。

“不错，杰尼克斯有点本事，这栋楼是完全防水的，就像是一艘不能动的潜艇。”苏明伸出手抚摸建筑的外墙，绞杀瞬间把建筑材料中的各种成分情报送进宿主脑海：“建筑外墙是水泥，但内层加了振金来加固，真不错，我都想把这楼整个搬走了。”

“怎么进去？如果耽误时间太久，敌人也会有其他世界的援军赶来吧？”

提问的格温侍还在爱不释手地摆弄着国王护卫者，她从来没有玩过这种仿佛奇幻世界而来的大号武器。

“小王，送我们进去。”

苏明的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靠魔法，杰尼克斯是个科学家，真以为人人都是毁灭博士吗？

这栋楼对于神秘侧的防御肯定是没有的。

就如同猜想中一样，小王戴着悬戒在面前画了个圈，像是玩套铁环一样往三人身上一套，下一秒几人就已经站在楼里了。

跟他们一起进来的除了一点点海水之外，还有几条鱼，啪哒啪哒地在一旁地面上甩尾巴。

丧钟打量着三人目前所处的环境，看起来是个类似于换衣间之类的地方，房间中都是铁柜子，柜子里挂着白大褂和生化防护服。

几乎每个柜子里的内容物都一样，没有看到任何个人物品，与这个大更衣间连通的则是一处澡堂，简陋程度也就比军营里的情况稍好一点，甚至还有几个莲蓬头在滴着水，一副关不严的模样。

周围的环境看起来还算干净，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味，大概是化学药品，蛋白质变质，外加一些烟熏火燎后的气味混合在一起。

“啊，这大概就是高中橄榄球队的写照了。”格温在一旁摇头晃脑，一脸不爽的样子：“很多女孩都喜欢找橄榄球队员做男朋友，但我就受不了这种集体更衣室的味道。”

“无所谓了，反正这些东西也不用搬走，我们还是要找楼里的克隆设备，最好顺便也弄点资料带走。”丧钟从衣柜里找出三件两件白大褂分给他们，自己则变成隐身状态：“走吧，我们出去在楼里转转，既然这里有更衣室，一楼就一定有保安室，过去抄个地图。”

虽然不知道袭击之前这里是怎么运作的，但这么高的楼，没有保安也该有物业吧？杰尼克斯住在顶楼要的是享受鬼生，总不至于连换灯泡和修水管这种事情也要自己做才对。

只要有这样的工作存在，就必然会有房间的分布图，最好是在继承者一族的各位头目反应过来前，把能搬的东西全部搬光。

小王和格温都穿上了白大褂，可看起来依旧不太像工作人员，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暂时糊弄过可能存在的安保摄像就可以。

“这衣服闻起来像是站街女穿的。”房间门打开了，隐身的丧钟首先走了出去，而跟在后面的格温还在小声嘀咕：“不管这衣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吸血鬼，但她肯定谋杀了香水这种产品的存在意义。”

“小声些，你是接受过美国队长或者金刚狼的训练吗？能把所有潜入行动变成强攻？”苏明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又递给她一个妖纹布背包，这是之前从德拉诺那边新进的货，维伦给了友情价来着：“这个送你，喜欢的东西可以装进去，但它只有三十格栏位。”

得到了封嘴礼物的格温侍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美滋滋地不废话了，开始把她之前拿到的那些东西往里面塞又伸手取出来，玩得很高兴。

这栋大楼里有着不少的巨型屏幕作为装饰，甚至和外面蒸汽朋克的风格不太相符，而更像是从什么敌托邦世界带来的洗脑设备。

大屏幕中正在循环播放杰尼克斯的语录，那个穿着仿佛中世纪炼金师一样的疯狂科学家不断地说着洗脑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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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尼克斯将你们视作机器的一部分，你们的贡献是崇高的，也许你们每个人都没有名字，但你们的作为都是在为了家族的繁荣出力。”

“复杂的世界总有复杂的道理，而你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为家族而战。”

“杰尼克斯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而你们就像是一枚螺丝或者一枚齿轮般重要。”

小王挑起了眉毛，看着大屏幕里的敌人图像，看他一本正经地说着那些话，无语地摇了摇头。

走廊两侧相隔十米就有这么一个显示器，搭配上扩音器之后，整栋楼内都在播放这些战斗动员的广播，尖细的声音不断回荡。

“妙极了，不光是科学家，还是控制论的信奉者。”小王揉了下鼻子，看向至尊法师应该存在的那处空气：“大师，我们能不能先把这栋楼里的闭路电视全关了？”

“可以，但没必要，房间分布图已经到手了，我们上楼去。”丧钟那恶魔一样经过处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语气十分平静：“第一个目标是17楼，那里有研究实验室，我要里面的资料和数据，省得将来我还要安排实验体。”

“你什么时候搞到的地图啊？”格温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

“就在你们看电视的时候，因为这种程度的语言洗脑实在是太温和了，应该只是辅助疗法，对我是没有价值的。”丧钟的声音开始移动，不远处的楼梯间开了门：“要找也要找洗脑的设备或者药物，我最近正好要制造一批黑衣人拿来用，拿点洗脑的‘手牌’也不错。”

“黑衣人？”格温侍走进楼梯间，从扶手间隙向上仰望了一下那密密麻麻的楼层：“是我知道的那些和外星人打交道，所有人都跟面团一样能来回摔打却毫发无伤的黑衣人吗？”

身后的门关上了，格温感觉自己又被拎着领子提了起来：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