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东区的一处楼顶上，蝙蝠侠伸出了手掌，他发现大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停止了，就那么戛然而止，像是有人为它踩下了刹车。

“阿福，雪停了。”

尖耳朵发出了看不见的电信号，并且转化为声音传回了家。

蝙蝠洞里的老人坐在那高高的椅背上，面对着数十块大大小小的屏幕，头上十分潮流地带着一副耳麦。

实际上在芭芭拉查询各种资料的时候，管家侠也同时在进行核实，并且把兄弟眼的资料也给自家少爷送去作为验证。

因为蝙蝠侠很难相信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蝙蝠女。

“是的，老爷，家里的外部监视器已经观察到这一点了，来的比预想中更早，丧钟的工作效率很高。”

“而我现在正看着另一个丧钟，在暗网上的嗅探器有关于他这次任务的情报吧。”

蝙蝠侠蹲在了天台的边缘，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他看着丧钟带着几个朋友走进了一处不起眼的酒吧，雪地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脚印。

这就是地球0原本的那个丧钟，上了年纪的那位，其实最好分辨的就是他的头罩，作为比较怀旧的人，老斯莱德比起年轻的那位来，更喜欢柔软贴身的布料面罩。

也许防御能力是差了不少，但凭借武艺和自愈能力的存在，这个缺点其实并不怎么严重。

“我以为这位低调了很久，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呢，前不久我们还有消息证实他前往了黑暗多元宇宙做了点有利于地球0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敲打着键盘，他的打字速度不比任何年轻人差：“而现在他又回来了，接受了小丑的雇佣。”

蝙蝠侠没有什么别的情绪，只是平静地回答：“他是个雇佣兵，一切都是生意，在大危机过去后，他就会开始为自己的生计着想了。”

“那我们需要联系罗丝·威尔逊作为反制措施吗？”阿福打开了一个窗口，在那里入侵国际雇佣兵网站的后台，调取一些信息记录：“劫掠者如今正在泰坦塔当老师，并且和迪克有些暧昧。”

老丧钟一般情况下接单并不通过网站，他更加老派，会让经纪人冬青约上雇佣者，大家一起找个酒馆坐一坐，商量好佣金等方面的事情，并且当面签订合同。

他信不过电子版的任何东西，而这也恰好给蝙蝠侠的调查增加了不少难度，在一个网络时代，没有什么比断网是更加安全的了。

但这次不是他一个人的行动，他还带了四个刺客朋友，那么调查那些人的雇佣记录也是一样的。

这四个人分别是枪匠，柴郡猫，牙仙，还有黑箭，其中柴郡猫的上网记录一塌糊涂，那位女士作为一个化学和生物学专家，电脑水平却配不上她的犯罪表现。

“联系她当作备用计划，现在把‘夜攀者’派到我的位置来。”蝙蝠侠看着他们走进了酒吧，那窗户上透出了温暖的光，几人的影子在不断晃动。

夜攀者是一台特制型号的蝙蝠车，在搭载了各种重型武器的同时，还能够在垂直的墙壁上爬行，专门为哥谭市宽敞的下水道和地下河订制，可以说是一件反丧钟的装备。

不管是哪个丧钟，都太喜欢钻下水道了。

“好的，老爷，不过你确定没办法用更多的钱让他们反水了吗？”阿福把情报发送给蝙蝠侠，同时提出了另一个更好的计划，那就是不管小丑给他们多少钱，这边给双倍。

暗网的后台入侵完成，兄弟眼的算力在地球上鲜有敌手，柴郡猫等人的电子雇佣合同已经出现在屏幕上，小丑确实付了他们每个人一大笔钱。

这钱应该是从卢瑟那里来的，从一个秘密的离岸账户直接转入了瑞士银行的第三方托管，两个恶棍之间不知道进行了什么交易。

“钱不会让他们感到恐惧，而拳头可以。”大雪的停歇让月光有了出头之日，此时偷偷照在蝙蝠侠的身后，但他和阴影依旧融为一体：“他们应该去黑门监狱老实一段时间，而不是拿着我的钱去夏威夷，那称不上教训。”

“您看到笑点了吗？她好像并没有和雇佣兵们汇合的打算？”阿福开始调取周围的监控，准备开战前的工作。

“我现在缺乏人手可用，不过已经让蝠翼去海边的污水处理厂那里找她了，警察们也在赶去那边，希望可以阻止那些人的集会。”

蝙蝠侠的目镜中已经看到了蝙蝠车的抵达信号，只需要一个按钮就能展开既定程序：

“而我要处理这些更大的威胁，丧钟的现身让我忧虑，尽管他不是我最担心的那个，但这位依旧是个深谋远虑，眼光敏锐的可怕对手。”

哪怕再缺人手，除了蝙蝠家族和哥谭土著之外，正义联盟的成员都不准来哥谭搞什么行侠仗义的事情。

这里有着不同的规则，他们的那套行不通，蝙蝠侠也不可能让戴安娜杀掉上百万人来中止犯罪。

“好吧，老爷，既然你有了决定，但我要提醒你，小丑才是最大的威胁。”

阿福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或者说，小丑始终藏在暗处，更像是过去蝙蝠侠才会做的事情。

这种疯子只要不露面，那么可比水底下的鳄鱼要危险多了。

“我明白，但我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游戏，现在这些雇佣兵的出现就算是诱饵，我也要从诱饵们的嘴里问出小丑的打算，尤其是丧钟，他应该和小丑有过面对面的交流。”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要暗算丧钟也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一旦让他反应过来，战斗就会变成持久战。

枪匠是个热武器和爆炸物专家，自己要避免长时间暴露在空旷地带；柴郡猫是个浑身带毒的人，自己要注意防毒防化；至于牙仙，就是个精神病，以喜欢收集被害人的牙齿替换自己的而出名，倒是威胁最小的。

不过在黑暗中，是蝙蝠的主场。

“开始吧，阿福，发射抓钩和引诱器，我先解决丧钟。”

已经爬上一旁高楼墙壁的战车射出了一条带着特殊绳索的抓钩，这个巨大的动力爪打穿了酒吧的墙壁，缠到了丧钟的腰上。

整个过程只有0.17秒，可是丧钟还是反应过来了，其他人却依旧傻站在原地。

丧钟的剑砍在了绳索上，但绳索中藏有X金属，它反而崩断了那钷制的单手剑。

“呵，聪明。”丧钟顺着绳索袭来的方向，隐约看到了蝙蝠侠，随后就像是抓娃娃机里的兔子玩偶一样，被急速收紧的钩爪拉上了天。

于此同时，酒吧周围爆发出了大量的烟雾，而其他人纷纷看到了黑影子找上了他们。大家作鸟兽散，开始在周围街区展开斗智斗勇，每个人都以为蝙蝠侠盯着的是自己。

而此时在百米外的天台上，丧钟已经摆脱了腰间的绳索束缚，和真正蝙蝠面对面。

“听说你的父亲死了，他们说，你精神错乱了。”老丧钟摆出了格斗的起手式，在屋顶的积雪中站定。

“我有事要问你，不过现在先闭嘴，让我们来打一场。”蝙蝠侠一撩斗篷，仿佛一团乌云般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