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就是要毁灭那颗心脏一样的东西了。”

毁灭博士漂浮在丧钟身旁，目光平静地看着那比太阳还大得多的‘天体’，他似乎在思考什么。

吞星引擎的体内空间有着能量的风暴在肆意流动，它们发出的光就像是一层层的七彩极光，照亮了众人的同时，却只有冰冷的寒意传来。

“如果要把它献祭掉，你需要什么？”

周围的环境安静到诡异，苏明手握武器，询问身边的博士。

“排除干扰，摧毁它的魔法抗性，然后给杜姆和徐教授争取时间，这种体积，我们需要联合施法。”毁灭博士的回答也很简单，就像是在说把大象放冰箱一共分几步一样。

“可以。”

丧钟向着前方直直飞去，他示意其他人暂时原地等待，让自己来试探一下。

他和畸形心脏之间的距离还没有缩短多少，突然心中警铃响起，他在空中立刻变向，斗篷也主动挡在了他的身前。

一道粗大的光柱就从刚才他所在的位置闪过，消失在空间的茫茫尽头。

丧钟的目光锁定了攻击的来源，在虚空中，一个淡淡的影子正在从更高层的维度中浮现。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法袍，脑门上还画着五芒星图案的金色身影。

“这可是马维尔领主的宝贵财产，可不能让无爱之刃的脏手碰到哦。”来人气定神闲地调整着手上的金色手套，上面五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发出了亮光。

“术士亚当？还戴着无限手套。”

苏明从腰包中取出夜幕大剑，将其和弑神者猛地贴合在一起，金色的光芒瞬间和那星辰般的璀璨融合在一起，附近的空间开始褪去色彩，就像是斑驳的壁画在岁月流逝中失去鲜亮。

“呵呵呵，人类的平行世界外来者啊，你只说对了一半。”亚当戴着无限手套的拳头活动了一下手指，摆出了要打响指的姿势：“无限手套没错，而我...是魔士亚当！”

说完，他就要发动第二次攻击，而且看样子是要用无限宝石了。

“别急，先别急着动手，因为在这个宇宙里，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战斗也没什么意义。”丧钟突然出声，显得很诚恳地说着某些公认的事实：“你的无限手套上没有时间宝石，并不能发挥全力，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哦？你还挺懂的嘛。”

魔士亚当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他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规则力量正在侵蚀空间。

但手握空间宝石的他一点都不慌，还真的停了下来，先和丧钟解释一下自己的打算：

“我不是要对付你们，而是要向你们传播万千宇宙中唯一的真理，分享祂们的爱。但你们看起来很顽固，很愚昧，这不要紧，我会用灵魂宝石抹去你们的灵魂和意志，从而让你们有资格沐浴那从时间源头之外而来，亘古长存的无尽厚爱。”

好吧，通过试探，苏明确定这个魔士亚当虽然还保存了一些逻辑思维能力，但也有点脑子不清醒了。

丧钟就是问问，他还真回答？

“有道理啊，那么如果我们崇拜那些神灵，分享祂的爱，我们会有什么好处呢？”苏明单手拎着巨剑，另一只手藏在身后向同伴们打手势。

“为什么你会需要好处？我们和世界本是一体，生命和爱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系。”

金人好像很难理解丧钟的想法，他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

“‘神以爱吻我，我当报之以歌’，这不是你们人类的信条吗？在漫长的时光中，连死亡都会死去，我们将陪伴在多角之王的身边，等待那众星之钥所掌管的门扉再次打开。”

看起来听懂了的丧钟连连点头：

“那就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咯？”

“不，你们会收获爱，也将学会如何爱别人，爱在这个宇宙中流淌着，无处不在，永远，永远，爱会让你看到晋升的道路，爱会让你永在，哈哈哈哈哈哈......”

亚当一脸癫狂地用力捏住了自己的胸口，衣服上刺绣的五芒星标志被他揉成一团，他不知道是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美好的场景，突然就开始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是那么开心，那么放纵，紧接着就吃到了一大口盐。

“呸呸呸！”

齁咸，丧钟带来的盐太咸了，疯子只是脑子不清楚，却并不是失去了味觉，这一个雪球般的盐团子被直接丢进了嘴里，他顿时就笑不出来。

苏明慢条斯理地拍着手上的粉末，歪着头说：

“我看你是中了邪，没好处的事情谁干啊？现在吃了盐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看来你是无法理解爱的伟大了。”

亚当立刻发动了现实宝石，把自己的现实存在修改到了没有吃盐的状态，只是金色脸上的嘴巴附近还有一圈白色粉末，看起来像是个小丑的扮相，但他说的话却没有笑意：

“那么，还是让我们的生命来交流吧！”

啪！

魔士亚当弹了一个响指，金色手套上有两枚宝尸同时亮起，他好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光发动了灵魂宝石，还发动了心灵宝石，看来是打算给丧钟来个全方位的洗脑教育。

使用这种级别的力量，自然也有代价，随着响指声音的响起，亚当自己的半边身体也瞬间炸成一团血雾。

他本来就不是专业战士，身体的强度比起很多人来说都只能算是凑活。

但魔法的存在拯救了他，旧日之神们的爱依旧保护着他。

只见那飘荡在空中的金色血雾在下一秒之后就变成了液态的触手，扭动着仿佛蚯蚓一样彼此相连，在空中构成新的躯体，拖着手套重新接回了亚当的身体上。

古老者垫付了这份代价。

“呵呵，感受到了吗？感受到真神们的伟大了吗？！”他缓缓放下手臂，满意地笑了起来，那金色的脸上只剩最纯粹的快乐：“欢迎加入我们得大家庭，来，和我一起赞美祂，多角者，Fhatgn!”

用灵魂宝石抹去丧钟原本的灵魂，再用心灵宝石重塑一个崇拜古神的人格，他计划得很好，并且认为自己已经得手，因为这两枚宝石的力量是无形无色的，它们就是这宇宙里的一部分规则。

可是，他显然笑得太早了。

苏明依旧静静漂浮在半空中，还是那个一副平静的模样，还伸手挠了挠面罩上的眉头位置，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般反问道：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