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凌乱的无人大厅里，讲台后的蝙蝠侠只说了几句话，随后的发言工作被交给了波波。

相比起来猩猩就能说多了，尽管并不是正联成员，可是酒吧老板的侃大山能力不用怀疑，他从正义联盟的成立开始讲起，又讲述了几次重大的事件，通过这些事件中英雄们的牺牲和奉献，阐述了所谓的正联精神。

讲话期间，他还有几次像是控制不住情绪般的感动落泪，从西服口袋里掏出绿色的花手绢来，擦他那满是褶皱的黑脸。

这是看丧钟演蝙蝠侠这么带劲，他的演技也按捺不住了。

至于讲话效果怎么样，还不好说，因为这也没有个互动弹幕什么的可以看，不过苏明判断应该不会有问题，人们也许不会完全相信自己了，可也大概率不会信仰对手，这就够了。

敌人的几次行动都相当于是无功而返，而自己又获得了新的情报，这是小赚了一点。

“所以下一次要是再遇到假冒的超级英雄，我该怎么办？”

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小声问着，她显然有了些顾虑，谁知道自己会遇到‘变色龙’的状况啊。

是，不管在DC还是漫威的漫画里，都存在很多类似变色龙一样的恶棍，有些是超能力者，有些是彷生机器人，她在漫画中都见过。

可当这些玩意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居然被骗过去了，现在女孩觉得有点羞愧。

“没事，任何人第一次遇到能改变外貌的对手，都会被骗。”同样假扮成蝙蝠侠的丧钟这么安慰她，还摸摸女孩的脑袋：“以后注意就行，一般来说，假货终究是假的，会露出破绽。”

“嗯，我明白了，就像是超人无论进入什么公共场合都会走大门，猩猩侦探不可能积极主动要上前线，假冒的你不可能正面去追击超人，这些都是我忽略的细节。”

女孩听讲很认真，她还小声地开始总结自己的过错，这是个好的迹象。

毕竟苏明早晚要离开这里，他不可能把明蒂也培养成放弃思考的那种女孩，她需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很好，记住今天的错误。”丧钟就这么说着，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一枚蝙蝠镖来，塞进她手里：“给你这个当做纪念品吧，尽管结果不是很理想，可你刚才也算是和超能力敌人进行了交锋。”

算是个安慰奖吧，至少明蒂没有怀疑自己是假的，这值得鼓励。

得到了蝙蝠镖以后，她顿时就爱不释手地摆弄了起来，也不管现在还站在讲台上了，高兴地手舞足蹈。

“太好了，是蝙蝠镖，而且好结实。”她拿在手里挥了几下，锋利的蝙蝠翅膀处传来切割空气的声音：“所以我现在算是加入正义联盟了吗？”

“你父亲创建的团队本来就叫正义联盟，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蝙蝠侠温和地回答了她，言外之意就不用多说了。

此时的猩猩还在讲故事，不过渐渐的，有之前逃离的记者回来了，他们重新回到了自己先前的座位上，拿起了录音笔或者笔记本电脑，继续了之前的工作。

看来，死掉的那两个神，也引发了人们的好奇心，尤其是这两具尸体还穿着超级英雄的制服。

波波伸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口润润嗓子，他用一大堆的鸡汤文学作为讲话的结尾，保证正义联盟会保护大家，带领大家进入光明的未来云云。

现在是他的休息时间，所以他示意记者们可以提问了。

其实记者们也没有啥正经问题，今晚产生的变故有点多，新闻材料富余得早都爆表了，他们现在感兴趣的东西，就是猩猩为啥会说话，还有询问他们能不能近距离拍摄一些神灵尸体的照片。

波波对于第一个问题没有回答，直说无可奉告，不过对于后一个要求，在得到蝙蝠侠的首肯后，他让感兴趣的记者们都可以自己上前来，随便拍摄，就算拿尸体摆造型合影都没问题。

记者们还担心地看了蝙蝠侠一眼，发现黑暗骑士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别处之后，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

一个女记者扑向了穿着超人制服的神明尸体，还用纸巾帮忙擦掉七窍流出的血液，整理了一下遗容后，就笑眯眯地把对方的健壮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卡卡卡地来了一连串自拍。

有了她作为例子，其他的记者们也不甘人后，纷纷加入了这个行列。

波波的判断没有错，在有独家新闻的情况下，这些记者们人人都想要得普利策奖，就像是疯了一样。

之所以准许合影，就是让这次采访打上他们的独家记号，这是任何人都无法窃取的照片证据，想引用或者洗稿的人可以打消这个念头了。

显然记者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人人都想要合影，反倒是把讲台上的猩猩给冷落了。

人们在看到利益就在眼前唾手可得的时候，只要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那他们可以忽视很多东西。

“呼，收工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波波重新爬回男人的肩头，他摸出自己的烟斗来了一口，就这么静静地和丧钟一起观看人群的热闹景象：“他们就像是鬣狗，或者其他什么掠夺者，总之是不像刚刚遭遇生活突变的人。”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不管外界的环境如何改变，人们都会用自己的手段尽力求生。”

苏明回答了他，同时还在等着刚才跑路回地下安全屋的总统先生回来：

“这些人都是记者，获取新闻就是他们的求生手段，至少在人类社会体系没有垮塌的时候，这是最稳妥的策略，甚至连代价都没有。”

“我感觉他们要成为蝙蝠的信徒了。”猩猩这么说着，露出一个笑脸：“至少他们行动前，在意你的反应。”

“意料之中。”云澹风轻地回了一句后，蝙蝠侠扯起斗篷，遮住自己的脸，又摆了个经典的POSE，就像是要方便记者们拍照一样。

“黄金什么时候能运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美联储的中央银行距离这里不算太近。”猴秘书又抽了一口烟，他还摸出小酒壶来了一口，这是在提醒丧钟玩归玩，可不要忘了时间。

要知道一旁隐形的飞毯上面，还有几个女孩等着他去救朋友或者族人呢。

对此，蝙蝠侠只是回答：“很快就会送来的，黑暗已经告诉了我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