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思考不会影响到事情发展的结果，这个还处于半透明卵泡里的怪物，并不是丧钟的对手。

它的实力其实不错，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怪鱼破壳而出，很快就进化到了完全体，就像丧钟说的那样，这确实是一条非常丑的人鱼，而且在水下都喷射着恶臭的液流。

同时，它还掌握了一些虚无的概念，恐怕这就是普罗拉亚传给她的一点点权限，可显然，她除了能把小美人鱼童话的美好变成虚无之外，再没有别的效果。

它是一只刚刚诞生不久的神明，而至尊法师是最擅长对付魔神的，现在连神明们普遍具有的优势——智慧，它都没有，那拿什么和专业人士斗？

这个漆黑的怪物比起之前那些断手断脚要有创意一些，至少是更像人了，但也就那样。

如果普罗拉亚想要通过这个怪物来证明她作为母亲的身份，那恐怕只有反效果，毕竟那位女神除了黑不熘秋，心性邪恶之外，从人类的审美角度来说还算是漂亮的。

“叫！你狗叫什么？！等我扯几根海带来当鞭子抽你，看你会不会去乖乖摘海绵！”

三秒之后，丧钟就掐着这怪物的脖子勐抽它耳光了，尽管对方巨大的鱼尾还有那章鱼般的几十条触手也在同时抽打他，可双方的力量和抗打击能力不在一个档次上。

它在这几秒内打了丧钟上千下，可是绞杀连一根毛都没掉；倒是丧钟只在它脸上左右各来了一下，现在它那硕大的眼珠就已经掉出眼眶，像是熘熘球一样挂在勉强能称为脑袋的器官上。

“吱......”

怪物的头部已经完全变形了，嘴巴也不例外，当然也被打歪了，现在只能发出十分虚弱的声音，它也试着发动了自己掌握的那点概念，但显然丧钟的黑暗比它的更黑。

更关键的是，苏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绞杀趁机发动了吞噬法，正在吸取它体内的能量。

“嘤嘤嘤~”

共生体发出了笑声，它表示对方的体液喝起来酸酸甜甜的，就像是黑人们最喜欢的西瓜汁一样可口，它甚至还尝到了一点炸鸡的味道。

另外，吞噬法是有点用处，但却不是很多，虚无概念是无法吞噬的，因为它代表着的是——什么都没有。

“晦气，长得这么丑，又不好吃，你有什么用？！”

此时怪物的身高已经达到了七十多米，脑袋比一辆擎天柱还要大，丧钟的手和它的脖子比起来，看着就像是一根小小的牙签。

但就是这根牙签挑起了巨大的怪兽，在海沟两侧的峭壁上来回摔打，就像是在甩一口麻袋。

“嘤。”

绞杀无声地表示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它可能就要挂了，普拉提亚派出这个东西来只是恶心人的，宿主不要为这点小事动气，否则她就得逞了。

“这东西的原理，就和吉安娜的海元素一样。”苏明抓住怪物的眼球，把这像是磨盘大小的珠子拔了下来，扯断了视神经的连接，同样在脑海里和共生体沟通：“通过它的眼睛，普拉提亚也能看到我，可我看不到她。”

“嘤。”绞杀表示这其实无所谓，对方爱看就看呗，之前不也通过虚无概念偷窥过嘛，只不过现在换成实体生物了。

“问题不在我这里，这家伙对我来说就是个玩具。”

苏明伸出另一只手来，从自己上方的海渊中扯来了黑色太阳，引导它的能量进入手里的怪兽，用黑暗和反生命方程来改造它：

“可如果这种玩意出现在地球0，其他人可能对付起来有点麻烦。”

这怪物掌握着一点点动用虚无概念的权限，尽管只是一点点，可要是对上没有掌握概念的人，那就是碾压性的优势。

虚无的力量非常强大，包容性也非常广，别说普通人了，估计正联也没几个能对付它的超级英雄。

一边和共生体在脑子里自言自语，他一边进行自己的改造工作，试着能不能改变对手的造物。

这是符合逻辑的一种行为，因为这玩意存在实体，还是个概念容器，那么虚无概念可以操控它，自己的黑暗量子也有同样的可能。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虚无也许还不如量子那样无处不在。

通过少量且持续地向黑色水怪体内注入黑暗，它的肤色似乎还是变得更浅了一些，尤其是最明显的眼间距问题，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因为它的双眼直接退化掉了，脸上变成了纯黑色的光滑一片，五官也都消失了，看起来格外圆润。

黑暗就是这样的，如果一个生物生活在黑暗中，那还要眼睛做什么用？

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你，那只要五感还在，五官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这还是第一次苏明向一个俘虏体内注入纯粹的黑暗，使用的手法是从达叔制造类魔的流程中学来的，施加恐惧和痛苦，不断地用绞杀折磨手里的怪物，让它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产生变化。

这个过程说起来慢，但实际上很快，大概十几秒后，苏明就将眼前的怪鱼，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比较好接受的形象。

它看起来有点像是颠倒人，只不过是纯黑色的，脸上也没有那夸张的大嘴，倒是看起来像一个黑影。

比起苏明做坏事时用的那个马甲‘小黑’来说，没有眼睛和嘴巴的它看起来没有那么立体，可苏明对此倒是挺满意的，因为这证明了普罗拉亚制造出来的神，同样可以被自己洗脑，变成信仰黑暗量子的仆从。

“抬手。”苏明试着对怪物下令。

巨大的海怪把它的几十条触手都抬了起来，就像是蜈蚣在白酒中展开了肢体。

“缩小。”知足法师又换了个命令。

怪物试着缩小，变成了虾米般的高度。

“看起来还行，但我不太相信你是服从我命令的，也许普罗拉亚还在遥控你和我演戏，所以你能不能去死呢？”

丧钟没有带走或者放生这怪物的打算，他只是做实验而已，实验结束，当然要把实验品摧毁啊，这是严谨的科学态度。

新的命令让眼前的黑虾米挣扎了一下，不过随后它还是自爆了，就在苏明面前变成了一团四散的墨汁，它体内的黑暗再度被黑色太阳吸回。

“唔，看来它是真的脱离普罗拉亚的控制了，下次再抓个遗忘之神试试。”

跟绞杀聊着天的苏明耸耸肩，收起光剑开始上浮，杀了一个刚刚诞生的遗忘之神，真是好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