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行的时间比想象中短得多。

当然，这里说的是苏明自己的体感，实际上在大家脱离三维层面上以后，过去人类常用的时间概念就不太一样了，它会以另一种非矢量的形式而存在。

所以也许时间是倒退了也说不定，这要看大家所在的位置，和地球0相对的时间流速是怎么样的。

不过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苏明既然敢离开三维，就有办法回到自己离开的时间线上。

在滑入巨大黑洞后，大家也都看到了犹如一锅黑芝麻糊那般的第四维度，当然这是它混沌属性的一种表现形式，在那灰色的雾中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

但它不是目的地，苏明也就没有跳下去看的打算。

说起来这滑梯从第四维上经过，给人的感觉像是坐着过山车，经过游乐园的湖面上空，还能闻到一点咸腥味呢。

“对了，斯莱德，你之前摧毁了珀佩图阿用来存放混种大军的古老第三维度，重塑了部分排序，这件事会对我们有影响么？”

进入这里之后，波波又想起了大半年前的事情，脑子里开始做起了减法。

“应该不会有影响，无非是中间空了一层而已，不用担心楼会塌下去喵。”男人还没有说话，猫咪就替他回答了，它有一种本领，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不耽误发声。

毕竟是一个梦啊，虽然看起来是只猫，但它也不一定要用嘴说话，因为猫本来是不会说人话的，不是么？

这也是‘不存在的存在’体现于千猫之梦身上的一点。

“所以维度像是一栋楼？”猩猩干脆不在丧钟肩上坐了，跳进了男人怀里，这样更有安全感。

“你这么理解就可以了，说多了你也很难听懂喵，呼呼。”

猫咪埋头吃东西，显然是不打算细说了，其实它去过最高的层级，也就是之前的‘点子屋’而已，但这不妨碍它装得高深莫测。

而喝着汽水的苏明呢，先是拍拍猩猩的肩膀，又摸摸猫咪的脑袋，被动物围绕的感觉确实挺快乐的。

“到了，欢迎来到第五维。”

听到蝙蝠精的声音，丧钟才回过神来，终点就这么突然地抵达了，给人的感觉像是原本在空中飞着，脚下突然出现了陆地。

它就像是一种突变，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任何前戏，就连光影都没有变化。

只是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不同了，原本黑乎乎的世界仿佛瞬间就被点亮，这第五维中的一切都看起来十分卡通，各种建筑和工具都小了不止一号。

天空中是大块大块的色块，像是层层迭迭的补丁，十分有趣，而除了蝙蝠精和捣蛋鬼之外，这里还有着更多的居民，他们在看到丧钟一行人后，纷纷露出了惊奇的神色，迈着小短腿凑了过来。

“你好！你们是人类吗？三维的人类吗？”一个穿着红衣服配绿裤子的小矮人，跳着蹦子在人群中大声提问。

“哇！我还没有面对面见过三维人呢！让一让，快让我看看！”另一个穿着基佬紫一身的五维人这么说着，他的胡子都被自己拔掉了，显然十分震惊。

“不不要挤，我裤子掉了！”这人就看不到了，因为他被人群推倒在地，只能勉强发出声音来。

如今这么一看，五维人的日常生活和普通人类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至少喜欢看热闹这一点是一样的。

“散了，都散了啊！别把三维人吓跑了，这是我请来的客人！”捣蛋鬼挥舞着自己的小胳膊，拼命地大声驱散人群，但显然在这里他没啥面子，人群根本不听他的。

“跟我走。”蝙蝠精小声对丧钟说：“趁着捣蛋鬼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蹲下跟我混出人群。”

说着，他从自己的腰带里面掏出一枚蝙蝠烟雾弹来，朝着地上就是一砸。

灰色的雾气遮掩了众人的身影，这枚飞镖中似乎还加了不少胡椒，引得人群纷纷咳嗽，但这就是个机会，苏明弯下腰来，扛着猩猩和猫，随手捞上一旁的表弟，跟着蝙蝠精潜行离开。

撤退路线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蝙蝠精也早有计划，带着大家就往各种小巷子里钻，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个下水道窨井盖旁边，他示意大家下去。

“下水道么？我喜欢。”苏明没有意见，原力控制井盖飞起，整个人就往里面一跳，眨眼落地。

第五维的下水道不是太深，这也和五维人的体型有关，普遍身高六十厘米的他们，弄个十几米深的窨井也没必要啊。

“下水道的空间比较大，适合你们停留，我早有计划，如果有三维的人类来到这里该如何安置。”

还是蝙蝠精带路，他两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一边带路一边给丧钟解释：

“在第五维之中，我和捣蛋鬼和其他朋友们一样，都是普通人，不具有任何超能力，所以我才喜欢蝙蝠侠，他能做到的事情，我应该也能。”

“嗯，你做得不错，只不过”猩猩点上自己的烟斗，吸了一口，他的目光放在一旁下水道内壁青苔上：“只不过蝙蝠侠不钻下水道，这是丧钟的特长。”

“我每时每刻都在学习。”蝙蝠精用沙哑阴沉的声音回答，他头也不回地拐了个弯，换了一条路，仿佛已经融入黑暗：“丧钟有高招，我自然也会学，学习是进步的阶梯。”

“对，说得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学我啊？”死侍嬉皮笑脸地跟在表哥身旁，脑袋不停地转动着，四处打量：“如果你能学到我的三分帅气，就足够你受用一生，真的，我认识的那些小姐们都说我帅得要死呀，尤其是刷卡结账的时候。”

蝙蝠精扭头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嘴唇，可能是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因为蝙蝠侠从不骂人。

他继续对丧钟说话，吐字的速度加快了，大概是为了不给死侍插话的机会：

“计划是这样的，你们先到我的安全屋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熟悉第五维的具体情况，同时我会告诉你们一些关于第五维的事情，然后我们分析出前往第七维的方法，这可能需要你发动量子概念，丧钟。”

“量子啊？我拿量子概念也就玩玩，真要说强，还是要看黑暗，我们往这个方向想办法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不想脱发呢。”

概念导致的脱发，那可是使用力量的副作用，就像身体变蓝一样是融入‘人设和起源’的，也就是不可逆的伤害。

最好不要使用量子来做太高级的事，风险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