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酒红色头的男子的询问，四翼天使卡罗颇有种无语泪凝噎的感觉。

他嘴唇蠕动着，半晌，才道：“你真的是草薙家的人？”

“目前来说，是的。”

酒红色头的男子看了眼卡罗，难得的解释道：“在草薙家中，分有两个等级层次，一种名为‘内草薙家’，一种名为‘外草薙家’。你所知道的‘草薙家众’，都是属于外草薙家的，那些‘草薙家干部’也是如此，‘草薙家干部’这个词听起来很了不起，其实也只不过是用来管理草薙家众的所在。而在那之上的内草薙家，则分为家主、副家主、以及家族成员，而我，就是家族成员的一份子。”

他表情略带苦涩的摇了摇头：“也就是说，我目前的身份是，草薙家家族成员·四枫院星夜。”

“目前……”卡罗瞪大了眼睛，尽管他是一名以力量和防御见长的mt，也从四枫院星夜的两次强调中听出了‘目前’这个词的诡异。

他好奇道：“这么说，其实你是想脱离草薙家的？”

四枫院星夜慢慢的抬起手，如钢钩一般的五指正中，一簇紫色火焰升腾而起。

他淡淡的道：“你知道吗？那位草薙家主……其实，本该是我的夙敌的，我们本该是命中注定的对手。可是此刻，我却成为了他的手下。”

（这个拥有着绝对不输给草薙家副家主的实力的家伙……）

卡罗的两眼亮了起来：“这么说起来，你是对目前的地位感到不甘？”

“地位？”

四枫院星夜冷哼一声：“哼，地位对我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如果非要说我对什么感觉到不甘，应该说……我对于自己所处的阵营感觉不甘心。”

卡罗愣了愣，旋即狂喜道：“那不是正好吗？目前我们正在和草薙家敌对，只要你投靠了我们这一边，那么我们立刻……”

“投靠你们？”四枫院星夜冷冷的笑：“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你……”

四枫院星夜想是很想要和人诉苦……倾诉一样，难得的多说了一些话：“你知道吗？其实你们对于草薙家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阻碍，草薙家也从没有将你们当成是对手，甚至在草薙家的认知中，你们这群家伙活着的意义甚至过死亡！往更严重的地方说，草薙家甚至希望你们变得更强，甚至若是你们投靠他们，哪怕知道你们的野心和后脑的反骨，草薙家也绝不会在意的全力帮助你们提升实力，你们越强，他们反而会越高兴！”

“为……为什么？”

“为什么？那我来问你，你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咦？”

卡罗大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说过灭空间之役吗？”

卡罗道：“当然听说过！”

他很自豪的补充了一句：“不知听说过，我还亲自参与过！曾经我们光明空间也是被灭空间之役毁灭的对象，只不过我们撑住了，并且反击成功，最终成功的将我们的敌人全部覆灭！”

“很厉害。”四枫院星夜毫无诚意的怕了拍手：“那你又知道灭空间之役起的原因是什么吗？”

“唔……”卡罗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当然是未来的多层空间大乱斗。正因为未来很可能生多层空间大乱斗，所以那些有远见的玩家提前将所有人召集在了一起，然后向那些有潜力的空间起多层空间大乱斗。”

他再次补充一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光明空间会被起这个大事件的原因！”

四枫院星夜点头道：“没错，多层空间大乱斗。那么我问你，你们现在如同混吃等死一样的在这个世界，欺压奴役着拉罗狄加人，对你们的实力有提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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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默然。

四枫院星夜道：“好，你默认答案是否定的，那我再问你，你既然知道多层空间大乱斗，知道那些参与的玩家都是些什么层次的强者吗？”

“神？”卡罗的答案显得相当犹豫。

四枫院星夜道：“是了，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并没有想着变强，是为什么呢？”

卡罗想了想，郑重道：“因为经过很多人的分析，我们认为多层空间大乱斗生的时间会很晚，甚至未必会在我们生命终结之前生。这不是惰性，也没有侥幸心理，而是绝大多数二转玩家都认为，以我们目前的展与提升来看，几乎不可能有‘神’这种东西诞生，所以多层空间大乱斗离我们还很远，至少那些对斩断因果之力都已经拥有很大开度的玩家都认为自己没有成神的可能。对一万步说，即便真的有神，依照目前玩家素质的提升和展来看，成神的办法应该也只有通过时间的积累，当我们掌握的因果之力或斩断因果之力慢慢积累到满值，说不定就能触碰到成神的台阶呢？”

“哈哈哈哈！”

四枫院星夜哈哈大笑，指着卡罗用看着天真孩童的目光足足笑了半分钟，才喘息着道：“哈……哈哈……真是可笑，你知道吗？这就是你们和草薙家的最大差距！你们这群白痴都被那些你们自以为值得信任的斩因果强者给骗了，不过我猜他们或许是不希望有人达到自己的高度，才故意用这种话来欺骗你们这些白痴的，而每当有一个新的白痴终于成长到他们的实力，又会因为同样的想法继续欺骗你们，总体说来，也不过是屁股决定大脑罢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卡罗愣了愣：“你是说，那些斩断因果之力开的很好的玩家，其实已经有成神的把握了？”

“不能说全部，也不能说把握。”四枫院星夜道：“应该说，他们中的确有一部分人已经触碰到那个成神的台阶了，而他们自身，也同时得到了系统的提示，拥有了成为神的潜力。”

“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倒是没有信仰崩塌的感觉，卡罗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种事不可能生，因为他所信任的那些斩因果开的很好的玩家中，有好几个都是自己种族的同胞。

四枫院星夜淡漠一笑，也不屑于多解释，而是道：“你不相信没关系，按你的逻辑，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有能‘成为神’的人对吧？”

“我只是说目前这个阶段，一定的时间内。”卡罗强调。

“是啊，一段时间内，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草薙家中，光是具备‘成为神的潜力’的人就有三十名以上，并且草薙家的家主夫人、一名副家主以及一名家族成员，这三个人都已经具备了‘接近神’的能力，并且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成为神呢？”四枫院星夜不屑地道。

“这……这怎么可能！？”

卡罗大惊失色。

他不敢相信对方的话，但是他又无法不相信对方的话，因为对方真的不像是会对一个手下败将说谎的男人。

以刚才的战斗来看，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通过什么击破敌人心理来获取战斗胜利的类型！

那么，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些人要骗我们？他们明明已经具备了成为神的潜力，只要他们不愿意告诉我们如何去做，我们自然也没有实力强迫他们告诉我们，可是为什么他们连有‘成神的潜力’这种事都不愿意告诉我们呢！？”

“因为……”四枫院星夜微微摇头：“因为自私吧，我想，这毕竟是每个智慧生物都会有的思想。”

“可他们告诉我们并不会影响他们什么啊！”卡罗大叫道：“我们已经归顺了某位强者的话，就注定会加入这位强者的手下，成为他希望在大乱斗中保护的空间的一方，就像你们草薙家的那些非人类种族，他们加入了草薙家，就意味着当大乱斗真的生，他们一定会选择站在人类空间那一方的吧！？”

四枫院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因为你们从始至终都落于下方。你们享受着骄奢的生活，享受着支配奴役别人的感觉，从你们有‘享受’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再也无法更上一层。这就是我想说的你们和草薙家的区别，因为后者有信仰、有意志、有贯彻始终的目标，他们从始至终在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着，并且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不惜与对他们怀有恶意的人合作，甚至不惜给予那些人力量让他们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卡罗此时脑子已经乱了，他还沉浸在四枫院星夜刚才的话中：“我想到了！是那个造成了全日食的能量源！”

他两眼露出狂热之色：“你们草薙家的三个人都将要成神，那个能量源是不是什么关键性的道具？又或者说，只有获得了那个能量源，某个玩家才能拥有‘成神的潜力？”

四枫院星夜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一样，再次高声大笑起来。

卡罗皱眉道：“你不敢告诉我实情吗？”

四枫院星夜强忍着笑道：“我是不敢告诉你实情，因为我怕你失望致死。”

卡罗连忙道：“有本事说啊！”

四枫院星夜上下打量着卡罗，几秒后，淡淡的道：“那个能量源，根本不是任何道具，草薙家之所以在追着那能量源的原因，草薙家会阻止你们接触那能量源的原因，是因为那能量源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任何东西，而是……草薙家家主！”

“啊！？”

“很惊讶吗？”四枫院星夜道：“草薙家家主六年前失踪，然后前些时间生了一件草薙家家众叛逃的事件，有传言说他偷走了草薙家家主一半的力量，这你都该听说过？”

“没错。”

“我可以告诉你，被偷走的那把剑确实藏着草薙家家主一半的力量，不过却是用于将草薙家家主的血统补全的东西，严格意义上，那把剑其实就是草薙家家主拥有的血统！但是，这血统只对草薙家家主有用，或者人类空间的某个人在得到它后也能将之用在没有血统的玩家身上，后者就能够迅的成长，不过想要成长到草薙家家主现在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啊！？”

“然后，现在，我得到的消息是，草薙家家主回归了x空间，并且夺回了那把能将自己血统补全的剑，然后就生了全日食，然后草薙家就倾巢而出，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草薙家家主正在融合那把剑，而草薙家倾巢出动的理由，也仅仅只是为了帮助草薙家家主护法而已。”

卡罗彻底呆滞了。

他愣了许久才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四枫院星夜淡然道：“也不算无用功，至少你们为草薙家节省了很多用于征服你们和干掉你们的时间。”

卡罗欲哭无泪，不过思考一阵子后猛的大声道：“不可能！草薙家家主如果只是在补全自己的血统，为什么会生全日食！？”

“吸收阳光啊，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吗？”四枫院星夜道：“草薙家家主的能量就是太阳的火焰，他在补全自己的时候吸收日光有什么不可能？至于为什么会达到如黑洞一般将所有日光全部吸收……”

他抬头仰望天空中的一片黑暗，喃喃的道：“我猜，他也已经快要成为‘神’了吧？或许当他将自己的血统补全，他就将会成为x空间中，至高无上的第一位神祇。”

“嘶……”

卡罗惊得直吸凉气。

四枫院星夜缓过神来，对他笑道：“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你们和草薙家啊相差太大，如果一直保持敌对，只会全军覆没。”

“你刚才说……草薙家有自己的‘信仰’和‘目标’？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卡罗突然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

四枫院星夜眯起眼，对卡罗露出一丝桀骜的笑来：“要不要加入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