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天后，刘凡会见了一个“老朋友”：老摩尔。

“好久不见，刘先生。”老摩尔很有力量的与刘凡握了握手，“刘总真是不简单啊，万年难遇的人才。”

“摩尔先生时间不多，我们直接谈正事吧。”刘凡没接茬对方的客套，上次老摩尔已经给刘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刘凡只能保证基本的客气。

老摩尔倒是不怎么在乎刘凡的态度，保持着平和的态度坐下，“刘凡先生在治理电力污染方面的种种技术，不会对我们米国封闭吧？”

“我还以为贵国看不上我们家的技术呢，原来是让摩尔先生出面了。那摩尔今天代表的，到底是因特尔，还是米国，还是...你们那个奥丁计划呢？”刘凡半调侃的问道。

“那就看谈到什么了。”老摩尔喝了一口绿茶，“刚才的问题刘先生还没给答案呢。”

刘凡摊了摊手，“我们木龙科技的态度一直都没变过，我们不会搞科技霸权，我们的大门向全世界开放。”

“刘总果然是个让人佩服的企业家。”老摩尔笑了笑道，“那不知道刘总有没有想过，真的去为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和用户利益做点什么？”

刘凡轻敲了一下桌子，“真的？怎么，摩尔先生认为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可没听说过哪个搞垄断的企业是为了更好的为用户服务。”老摩尔狡猾的一笑。

“毕竟贵国才200多年的历史，摩尔先生没听说过也正常。”刘凡同样笑道。

老摩尔自然不会被这种话激怒，继续道，“我知道在华夏的历史上存在一些集权于一身却为国为民的明君，但纵观整个朝代呢？我相信刘先生是一位有大气度的君子，可是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刘先生出现了意外，那么刘先生是否确保木龙科技的新接班人可以传承刘先生的意志呢？”

刘凡倒是没想到老摩尔会挑出这么一个角度，不过老摩尔不知道的是，刘凡在这个问题上早就有安排了，但刘凡并没有去跟老摩尔说自己的安排，而是故意顺着他道，“那不知道摩尔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老摩尔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直直的与刘凡对视着，“我想，此时木龙科技的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到了足以宣布进入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水平，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将技术整合一下，正式拉开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序幕。”

刘凡一下子敏感起来，老摩尔的建议，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想了想没有开口，而是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老摩尔也故意多停顿了一会儿才道，“刘先生也很清楚，木龙科技赢在人工智能，但人工智能不足以代表整个科技行业的发展，既然大家都有优势，那不如大家把优势都拿出来，创造一个真正推动世界科技发展的行业共同体。”

“摩尔先生的这个行业共同体，是需要我拿出技术？股份？”

“不是要刘先生拿出技术与股份，而是我们所有人。现在一个新时代就摆在我们的面前，我相信这个新时代会给人类带来无穷的变化，我们搞科技的，为的不就是改变世界么？”

老摩尔这话听着很伟大，但刘凡信他个鬼。

“摩尔先生一边主持着奥丁计划一边找我来谈行业共同体，摩尔先生的胸襟比我可大多了。”刘凡故意道。

“科技这个行业的常态，本就是一边竞争一边合作，良性的竞争跟合作，都是为推动科技的发展。”

老摩尔这话听着好像没毛病，但刘凡却感觉到逻辑的怪异，继续试探道，“我很认同摩尔先生的观点，良心的竞争是有利于科技的发展的，但我构想了一下，您口中的共同体一旦成立，似乎这才是一种垄断吧？恐怕到时候消费者得为此买单了。”

“刘先生还是没有明白，行业共同体的目的是为了加快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到来，到了那个时候，整个科技行业都会出现巨大的改变，同时，整个科技行业会进入全新的竞争模式和竞争时代。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用户一定会享受到科技带来的诸多便利。”

老摩尔喜欢说话很不直接，刘凡的大脑需要快速处理去理解他说的话背后的意思，而老摩尔这一段话，让刘凡抓到了一丝他的本意，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刘凡进而问道，“可是这么一来，只怕我在这个行业共同体中并不会获得话语权吧。”

“刘先生多虑了，行业共同体建立的意义是为了平衡与制衡，您确实会稀释对木龙科技的话语权，但同时会得到更多技术的掌控权与所有权，没有人会在这个共同体中吃亏，也不会有人独得利益。”

“制衡...”刘凡转了转手中的杯子，“我觉得现在大家就处在一个非常制衡的状态。时代的变化应该是顺其自然的，这种事情如果太刻意的话，只怕技术又会沦为资本的工具。”

“哦？”老摩尔挑了挑眉，“刘先生真的觉得现在是一个制衡的状态？科技这个圈子有多大刘先生应该很清楚，难道刘先生真认为一个人工智能可以抗衡整个科技界？”

“但至少表面上，现在大家是一个不错的平衡状态，难道摩尔先生打算打破他么？”

老摩尔摇了摇头，“打破这个平衡的，是刘先生啊。刘先生是可以比肩爱因斯坦的人物，可对于整个科技圈来说，像你们这样的人物，往往可以成为英雄，也可以成为罪人，一切就在刘先生的一念之间了。”

“看来摩尔先生今天是只给我两个选择了啊。”刘凡邪魅的一笑，他已经完全明白对方的意图了。

“刘先生，商场如战场，总不能都谦让吧？”

见老摩尔终于露出了獠牙，刘凡也张开了自己的利爪，“摩尔先生就不怕全面开战的后果？”

“至少从目前来看，我们的胜算还大一点吧。”老摩尔平和却又充满杀气的一笑，“刘先生觉得呢？”

刘凡沉默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摩尔先生，你们对人工智能，真的是一无所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