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被世人理解，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并不认为前辈的做法是完全错误的。”月本秋叹了一口气，“虽然前辈的确有些激进，但是有些时候，激进的做法才能刺激到变革者，从而产生变革的动力。”

“你不觉得眼下的情形与当初很相似吗？”月本秋认真问夏油杰，“前辈二话不说直接把腐朽的四十六室全员屠杀这件事，你难道没有受到一点启发吗？”

夏油杰纠结的抬手扶额。

他猜到月本秋来历应该不简单，但是月本秋用这么认真怀念的语气，说出这种仿佛jump漫画剧情一样的故事，而且听起来还不像是编的，很难让人想象他的来历啊……

倒不如说月本秋这样一闹，他本来的想法倒是淡了很多。

仔细想想，其实月本秋说的也有道理。

他已经是咒术界最强的存在了，为什么要去在乎普通人的看法呢？

不断去寻求别人的认同，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其实就是对自己的不自信罢了。

如果是悟的话，一定不会这样来回纠结，他这个人随心所欲自我中心，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而自己却是那种做什么就一定要遵循规则的人，反而不够洒脱。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性格，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纠结了？

甚至最近有些想法都可以称得上是偏激了……

但是如果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否定了自己一开始的“道”，那他又好像失去了目标、动力和努力的意义……那他今后该朝什么方向努力？他该往哪走？

“那现在该做些什么呢……”夏油杰捂住眼睛喃喃出声。

“首先嘛，当然是把咒术界的高层全噶了，然后自己上位。”月本秋摸了摸下巴，“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样是最简单，也是最快速的方法了。”

“你还真是乱来啊……”夏油杰头疼的揉额，刚汇聚起来的一点感慨和忧思统统再次烟消云散，“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不会再胡思乱想……不，我应该还是会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建议的。”

“是吗，那就好。”月本秋闻言重新把墨镜架回脸上，轻松笑了笑。

“你这些危险的想法，跟我说说也就算了……悟应该也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要拿到夜蛾老师面前去说，他会疯掉的。”夏油杰抬手点了点桌面，严肃警告。

“哦，知道……对了，还有这个。”月本秋一抬手，身后隐约浮现出一个龙头，随着空间晃动了一下，熟悉的虹龙破界而出，出现在了现世，盘踞在月本秋身边。

“虽然咒灵很难吃，但是虹龙的话，你还是再吃一次吧。”月本秋指指身边这个大家伙，对着夏油杰说，“你现在是特级了，这家伙，你应该可以搓成丸子再吃一次吧？”

“……”夏油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虹龙，不可思议，“你明明是复制我的技能，可是我已经没有虹龙了，你从哪儿复制过去的啊？”

“哎？我复制的是你有虹龙时候的技能，所以你的虹龙没了，我的还在啊！”他拿过刚才递给夏油杰的那听可乐，帮他开了罐又递回给他，“喏，觉得太难吃就赶紧喝一口。”

夏油杰接过可乐，看了一眼虹龙，又摇摇头，“没用的，咒灵操术没办法抢夺有主的咒灵。”

“唔，也不一定吧，这本来就是你的虹龙，也许他愿意回到你身边呢？你试试看啊？”月本秋摸了摸下巴，“我说希望你骑着虹龙去把那群高高在上的老东西们揪下来，首先得让你有虹龙才行啊。”

夏油杰叹口气，他觉得最近他叹气的频率直线上升。

其实也不是叹气，大概算是深呼吸，就是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那种，是为了平复心情。

他抬手朝着虹龙的方向张开手。

然后意想不到的，虹龙居然真的被他的咒力吸了过来，化成了一颗咒灵玉。

夏油杰看了一眼手中虹龙化成的咒灵玉，又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旁边兴致高昂的月本秋。

“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咒灵操使实际操作吃咒灵玉呢！”月本秋兴致勃勃，“以前都是概念上的东西，知道怎么做，和实际见到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见夏油杰迟迟不动口，月本秋忍不住催了一声，“你吃啊？”

夏油杰看了一眼手上的虹龙咒灵玉，说实在的他觉得有点不靠谱。月本秋这个术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本来以为就是单纯借用他的能力，怎么这个人从他这里借用出去的能力，还能再返还给他？这虹龙是真实存在的吗？这玩意真的能吃吗？吃下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是不是觉得太难吃了吃不下去？”月本秋贴心的将可乐双手托举到夏油杰面前，隔着墨镜也能看出他目光有多么诚挚，一脸我可乐已经准备好了快点把那个难吃的东西吃掉就喝可乐过过嘴的态度。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虹龙的咒灵玉吞了下去。

与往常如出一撤的口味。

难吃，好像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的味道，又恶心又反胃，但是又不得不用力咽下去。

夏油杰憋了一口气，艰难地整吞，眼角都噎出了泪花。

终于咽了下去，双手撑住膝盖不住喘息的时候，夏油杰发觉有人正缓缓摩挲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耳边传来月本秋轻轻的一声，“辛苦了。”

他朝身边的月本秋看去，对方一手举着可乐递到他面前，“喏，喝一点吧，说不定能感觉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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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释放出虹龙。

失而复得的虹龙沿着熟悉的轨道，亲昵的围着他盘旋游动。

他抬手摸了摸虹龙的脑袋，触感一如既往的熟悉。

月本秋刚才接到夜蛾正道的信息，说有紧急任务需要他和灰原雄以及七海建人一起完成，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了。

但是夏油杰缓了这么久，还是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似的。

天内理子的死，他依然不能释怀。

但是那些强烈的负面情绪，他却并不想再对着普通人去释放了。

是的，月本秋说的没错，普通人太弱、太渺小了。

去跟这样的普通人纠结的自己，反而觉得有些掉价。

他不应该只看到眼前，他应该把目光放的更长远一点，去看到那些幕后操手。

他以前只有保护弱者的想法，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强者了。

既然只有他有这样的实力，那么，也只有他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高层啊……

夏油杰再次摸了摸虹龙的大脑袋，抬手召回了咒灵，走到室外伸了个懒腰，接着眯起眼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他今天突然发觉——

变革，是个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