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像止水预估的那么久，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兔秋就变回了人形。

变回人形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头上的发夹小花花拿下来，然后帮夏油杰把刘海别了上去。

夏油杰：“……”

月本秋边把玩着夏油杰的发尾，边笑眯眯对他道，“都被小孩子喊成怪人刘海了，杰不该改改发型吗？戴着吧，我也想要一个可爱型的男朋友。”

夏油·二十八岁·一米八五·肌肉型男·温柔体贴·成熟稳重（？）·杰：“可爱型……”

这三个字跟他有关系吗？

月本秋说出来的话倒是挺甜的，但是那表情让夏油杰有种你敢拿下来你就死定了的感觉。

夏油杰丢不起这人，但月本秋又不让他把发夹拿下来，他干脆在召请止水的同时，也把虹龙一并召了出来。

坐在虹龙上飞去目的地路上就不会被别人看到了吧……止水是自己人，没关系。

止水在看到夏油杰的第一眼就被震惊了。

“杰这个新发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很别致啊！”

“是吧？”月本秋笑意吟吟，“我也这么觉得。”

止水又看了一眼夏油杰。

夏油杰正盘腿坐在虹龙头部，背向着这边，一手托着下巴，头顶小花花，迎着风，头上的小花花还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

整个人周围气氛很郁闷，完全没有想要过来加入交谈的意愿。

“呃……但是杰看上去好像不是很高兴？”止水试探问。

“先不说那个。”月本秋哼了一下，转而向止水问道，“止水，我们马上都要到南贺神社了，我可以先问问你，鼬和他弟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个，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止水想了想，简单说道，“但是凭我对鼬的了解，我觉得他大概是用自身作为代价，为佐助铺平了一条未来之路吧……”

止水叹口气，“鼬很聪明，性格也很隐忍。其实他很爱佐助的，我能看出佐助也很爱他，鼬习惯了照顾佐助，凡事都将佐助护在羽翼之下，所以一切都是鼬一个人在背负，导致佐助什么都不知道，才造成了这么多误会。兄弟之间如果可以多做一些交流，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嗯……”月本秋想了想，却开口问了一个听起来不相干的问题，“止水的性格很阳光啊！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多大了？”

“突然这么问我？”止水算了一下，答道，“两边世界的时间加起来，大概要有二十七八岁了吧。”

“哦……是大人的年纪了。但是对待人际交往方面，感觉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嘛。”月本秋点点头，“是很小的时候就出事了吗？”

“十四五岁的时候吧……”止水不解，“但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些事，说了也没用，别人不理解你的话，摊开一切说出来反而更麻烦。尤其像鼬这样性格隐忍的人。”月本秋顿了顿，补充道，“他不说出来，决定独自去背负，其实也正是他对弟弟的爱吧。”

夏油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听到了这番对话，有感而发，“小时候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和你交流沟通，摊开一切畅所欲言的人；而长大以后需要的，只是一个不用说也足够理解你，能够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的人。”

月本秋偏头向着夏油杰看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夏油杰笑眯眯一歪头，头上的小花花晃了一下。

“……你在撩我吗？时机不合适哦。”月本秋有点想笑。

“是吗？”夏油杰又晃了一下小花花，“没关系，那我下次再试试。”

月本秋忍不住伸手把他头上晃来晃去的小花花摘下来，塞进他手里，“收好，留着下次再试。”

接着转过身，面对着若有所思的止水，重新严肃了表情说道，“止水，有一点我想要提醒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止水抬头望过来。

月本秋似是不知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鼬这种情况，即使他是死在他弟弟手上的，但归根结底，也算是自杀吧。”

“而自杀的人，又心结未了，是会被困在死亡之地，一遍一遍，反复体验死亡过程的……止水。”

“……”止水脸上一向阳光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眼神震动了一下，半晌，才勉强回道，“没关系……没关系，鼬一定没问题的。”

而这句话，在他们到达了宇智波秘密基地之后，止水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印象里那个宏伟的神社，现在已经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几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

在一块巨石边，站着一位绑着低马尾的青年。

他穿着木叶村的暗部制服，脸上带着狐狸面具，正盯着一个位置一动不动的看着。

止水认出了他的侧影，正是当年还在暗部时鼬的装扮。

虽然不知道鼬为什么现在会是这幅打扮，但止水还是忍不住开口喊道，“鼬。”

那人侧过脸，隔着面具的写轮眼无意识向这边望了一眼。

下一个瞬间，月本秋三人就直接被拉进了鼬的月读空间里。

……

天空上淅淅沥沥落着细雨。

佐助和鼬分立两边，呈对峙状。

“真的变强了呢，佐助。”鼬的状态看上去十分糟糕，他勉力支撑自己，一步一步向着佐助走过去，边走还边时不时低咳几声，嘴角不断地涌出鲜血来。

鼬对面的佐助看上去有些惊慌，随着鼬的上前，他步伐凌乱一直后退。

期间，佐助不断的对鼬发出攻击，手里剑，起爆符，一个接一个的攻击砸出去，试图阻止鼬向自己靠近，却丝毫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直到他退无可退，背后抵在了一块刻印着团扇标志的石壁上。

“我的眼睛……我的……”鼬向着佐助缓缓举起右手。

佐助瞪大了双眼，惶恐，不安，双腿都忍不住开始微微发起抖来。

鼬却突然微笑了起来。

“原谅我，佐助。”

“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用尽全力伸手点了一下佐助的额头，接着直接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撞上了佐助背后的石壁，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