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阿斯嘉德？”托尼惊讶地重复了一次托尔的话，“你的意思是说，就像迷路了么？”

托尔郁闷地点了下头。

正常来说，阿斯嘉德人都是通过“彩虹桥”来实现在宇宙间的迅速穿梭的。从托尼的视角他一直觉得这是某种极其先进的空间跳跃技术，能够用能量流承载人或物实现星际间的空间穿梭。不过托尔一直简称这是“魔法”，他觉得这跟地球上的科技有着本质不同。

阿斯嘉德里彩虹桥的守护者是海姆达尔，阿斯嘉德的守门人，忠于阿斯嘉德皇室，和托尔私交也是极好。海姆达尔掌管着充当彩虹桥钥匙的神剑，任何人进出阿斯嘉德都必须问经他的同意。同时他还有着能够感知万物的海姆达尔之眼，他锐利的视线能贯穿空间、看破繁星，监视着九界中哪怕最隐蔽的角落。所以无论阿斯嘉德战士在九界中的哪个位置呼唤海姆达尔，他总能及时地注意到，并开启彩虹桥带对方回来。

不过现在这套系统貌似有些不大好使了。

“海姆达尔没有回应我的呼唤。”托尔凝重地说，“一般来说这不会发生。海姆达尔的眼睛能够洞悉一切，他没有回应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阿斯嘉德出事了。神域现在需要我，我必须回去。”

托尼退了一小步——只有这样他才能比较自然地仰头跟托尔对视。

“那么你的意思是，”他问，“你希望我帮你想办法回去？”

托尔点了点头。

“哇哦，这可真是新鲜。上次我们交流的时候你对科技都还挺不屑的，怎么你改变观念了？”

托尔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本能觉得阿斯嘉德现在肯定出了什么大事，现在想必非常需要他的帮助。而复仇者们也都知道，托尔对地球科技一向都持排斥态度——当然这和他们三天两头就得面对从实验室意外里诞生的威胁可能不无关系。

托尼拍了拍他解释的肩膀：“好啦，开玩笑的。我当然乐意帮忙。事实上我还正巧有个东西可能会有帮助。来吧，我展示给你看。”

托尼起身向实验室走去，托尔跟上了。

靠大厅内侧墙壁的装饰水池沉到了地板下方，内墙沿着一条缝隙向两侧挪开，竟然藏着一扇暗门。托尼带着托尔穿过暗门向藏在后方的实验室走去。他们沿着环形的扶梯下行时托尼在前头解释：“我把实验室改装进了这里面，然后按军事堡垒的标准做了加固。这样下次出现‘浩克级’的麻烦时我的实验室就不会遭殃了。”

托尔笑了笑，象征性地赞扬了两句他的设计。

“之前你第一次向我们展示阿斯嘉德的‘彩虹桥’后，我就对这种技术非常感兴趣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那是魔法不是科技。但你得知道的是，任何存在于世上的东西总能被科学解释，不过是或早或晚而已。”

托尼站定了，一招手划拉下了一个蓝色透明的操作界面，伸手飞速地在界面里敲击了几下。

“所以我扫描收集了那个‘彩虹桥’的能量，做了几项测试。然后通过对‘彩虹桥’能量去处的追踪，我发现阿斯嘉德似乎本身就和地球相互有着联系。”

“九大国度本就相互连结。”托尔插嘴，“生命之树......”

“好啦神话故事我听说过，我读书还不少。”托尼摆手打断了他的故事，说道，“但我这里说的不是毫无依据的神话，而是通过实际获取的数据分析表明，地球和阿斯嘉德确实地存在着联系。据我推测两个世界应该是以某种特殊形势连结起来的异空间，互相存在于不同的维度里。所以这给了我一个主意，一个或许能穿越空间屏障、进入未知世界的方式。这就是为什么......”

他刻意停了一下，在虚拟界面里敲下了某个按键。地砖变形、打开，一个结构复杂的黑色机械装置升了起来，树立在两人面前。

“......我打造了这个。”

托尼向旁让了两步，就像在发布会上介绍新产品一样自豪地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

然而这位粗犷的客人却并不是那么配合捧场。托尔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打量着这个装置：“这个机器就能打通九大国度间的屏障，帮助我回到阿斯嘉德？”

他语气里似乎带着些怀疑和不确定，这让托尼有些不开心。

“它当然能。”托尼解释，“只是它还需要能量，足够强的能量——这一点我相信你能解决。然后它还需要找到一个薄弱点。一个地球和阿斯嘉德位面重叠、屏障最为薄弱的部分。它能击穿壁垒，打开一个虫洞。你从这边进去，出来的时候就到阿斯嘉德的大门口了。”

托尔瞪着眼睛，认真仔细地打量着这台黑黝黝机器的每一根线条和每一根螺丝，就像要尽力瞅出它到底是不是有这么个本事。

“行了别盯它了。”托尼有些好笑地说，“耐心点，现在我就弄几台卫星来扫描空间薄弱点。我保证，一天之内你就能回到你的王宫了。”

托尔认真地点头：“谢谢你，托尼。我不会忘记的。”

***

按照维克多·冯·杜姆留下的设计图纸，迈克尔在实验室里数个工程机械臂的帮助下短短两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台全新的量子穿梭机。在进行了几项基础的测试后他便做好了启动准备。

简·福斯特体内的以太粒子和黑暗精灵们是相互存在着联系的。电影里以太被激活的瞬间就唤醒了沉睡了五千年之久的黑暗精灵，并且黑暗精灵也能远程定位以太的所在。

迈克尔推测这种方式应该是可逆的，他也确实正确。他利用以太反过来定位黑暗精灵，用以太的能量校准维度穿梭机的航向。他锁定方位，启动机器，高强度的能量在空间中激荡出了漆黑的裂口，宛如一张狰狞张开的大嘴，另一端是一片黑暗。

黑暗世界。

“我还是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先生。”雪莉出声道，“也许您至少该多做几组测试。”

“测试足够了，有时你得学会勇敢点迈开步子。”

迈克尔抱起晕厥的女博士，朝那漆黑的裂口走去。

“帮我守着入口，雪莉。如果三天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可以销毁掉备用法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