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国王。”透过迷你的全息投影成像，毁灭博士冷冰冰地看着这位走投无路的国王，说道，“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如今毁灭的大军已经直逼到了首都，就在你的王城之外。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国王。你的统治注定结束，但你还有最后的机会。你可以把这看做是毁灭的仁慈。”

“机会？”国王皱起眉头，“什么机会？”

“保全你的贱命。”杜姆说，“虽然你不配。”

“你有什么权力对国王这么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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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杜姆毫不掩饰轻蔑地笑了出来，看着他的眼中充满讥讽，“就你，也算国王？你只是个迟暮之年登上了不称之位的老头罢了。对我而言，你永远都是那个男爵，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人，害死了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你可以把我看作是一个恶魔，一个由你亲手创造的恶魔。如果不是拜你所赐，我万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冯·杜姆？”国王站了起来，手里托着这个全息投影，有些不安地踱起了步，“所以传言是真的？你真的就是......就是他们所说的毁灭博士？”

“我是。”杜姆干脆利落地回答，“我是你的噩梦，在这么多年的岁月之后，我终于找回来了、回到塑造了我的起点，完成早就该被完成的事。我的条件只会说这一次。投降，老头子，或者直接死在我的手上。”

国王怒吼了一声，用力将投影装置在城堡的地板上摔了个粉碎。影像消失，链接中断，双方的对话就此终止。

黑色制服的卫兵走了进来，冲他行了个礼：“长官。”

国王正气在头上，斜眼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来自俄国人的联络。”卫兵说，“援兵已经在路上。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在那些暴徒开战之前抵达。”

国王表情稍稍舒缓。

终于，到底还是有些好消息。

***

毁灭博士的行军据点。

“您没有指望他真的投降吧，主人？”杜姆的一名亲信问道。

“投降？不，我清楚他不会的。”杜姆冷哼，“并且就算他真的投降，我也不会接受。相反，他那么做的话我会非常失望。这则讯息只是要让那个老头子明白自己的境况，他会慌张得彻夜难眠，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里迎接自己命运的落幕。明天，好戏就要真正上演了。”

杜姆用指节敲了敲挂在墙壁上的行军地图。

“计划是这样。一天之内打下城堡。这将会是我们首次以全部力量正面相碰，一场真正的力量之争。过了明天，我们就将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我要亲手，把这场战争送到那个懦夫的门口！”

“一天？”一名上尉迟疑了一下，“这会不会太仓促了，统领？”

“我们彻夜行军，一天一夜就足够了。”

“可是......可是大家都累坏了。我们才刚刚一路杀到这里，战士们都需要休息。”上尉说道，“再怎么说，城堡里汇集了国王剩下全部的有生力量。虽然他们损失惨重，但却仍不乏一战之力。如果大家不好好休息，下一场战役可能没法顺利......”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上尉。”杜姆打断了他，冷眼从他身上扫过，“但又可能，只要人们能看到他们领导者的背影，他们双脚就有力气继续向胜利迈进。”

“......好吧。”上尉见他心意已决，也不敢忤逆，只转而道，“但还有一个问题，统领。就是关于之前战役中俘获的那些士兵。”

杜姆托起下巴：“唔，处死俘虏确实显得不大好。”

“不，不是那个问题，统领。我是说......很多人想要投诚。他们还说，很多国王的士兵早就都这么想了。只是他们一直不敢......”

杜姆轻哼一声：“他们当然会这么想，因为这是人类的本能。”他顿了顿，“不过，这倒确实给了我们一个新的计划......”

有人提醒道：“我们的观测部队汇报说俄国人那边有动作了。他们的援兵正在向拉托维尼亚进发。有情报说他们人手非常多，而且配制相当先进，甚至好像有着装了外骨骼战衣的领队。除此之外还有另外数个别的国家也向这里派出了部队，他们都准备支持国王的政权......”

“那些问题不用我们自己解决。”杜姆哼道，“你们做好明天决战的准备就行，自会有人排除这些障碍。”他说着人已往外走去。

“主人，您想去哪里？”

“去见一个老朋友。”杜姆头也不回，“我天亮之前会回来。”

***

当画面中所有飞速飙升的数据值陆续地减速，直到全部稳定在了限定范围内，屏幕画面里终于久违地跳出了“模拟完成，系统运转良好”的字样。

第一千九百万五千零三十二次运行模拟，整套系统终于在读取了现实原石的数据之后完全稳定了下来。这一次它似乎终于完全承受住了现实原石无穷能量的负荷，没有再出现系统崩溃、能量溢出、电路过热等一系列的问题。

至少仅从理论数据上来说，这套基于现实原石的系统总算能够成功运转了。

“模拟完成，本次模拟所有参数都已自动保存。”雪莉道，“您希望继续新的尝试，还是就此开始打造原型机？”

“直接动手吧。”迈克尔说。

继续做这些纸面工作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有实践才能检验理论。再多的测试和数据都远没有一次实战测试来得实在。

这时画面中突然弹出了警示界面，一个感叹号忽闪忽灭。雪莉提醒：“有外部入侵，先生。魔法能量正在侵入实验室结界......”

迈克尔不以为意，顺手挥了挥手在结界上打开了缺口。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呢。”他像自言自语般地说。

墨绿色的虚影走了出来。维克多·冯·杜姆穿着甲胄披着斗篷走进了实验室，站在他身后，语调平缓地开口。

“明天就是最终章了。”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