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在一阵疼痛中，莫森缓缓的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片洁白，他感觉口渴的厉害，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莫森费力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康复病房之中。他伸手按按床沿儿，刚想坐起来，却感觉手腕一痛，低头看去一只冰冷的手铐正套在上面。

“怎么回事儿？”他心中一惊，这时却听到微掩的房门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

“厄金斯教授请你冷静一些！”门缝中传来菲利普斯上校的声音。

“超级战士的人选改为吉尔莫霍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是众多议员认真考虑后的结果，仅凭你一个人的意志，根本无法更改！”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之前你不是跟我说所有人都同意莫森作为第一位超级战士的人选了吗？昨天遭遇的那场袭击你也知道，为了保护我，他悍不畏死，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厄金斯教授据理力争。

“可他杀了格雷格。”

“格雷格是九头蛇的特工。”

“不，他不是！我亲自派人彻查了一整夜，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是九头蛇特工的证据，所以莫森杀错了人。”

“格雷格是布兰德议员的好友，事发之后，布兰德议员大发雷霆，受到他的影响，支持他的其他议员都纷纷否决了之前的提案改为支持霍奇。”

“这不可能！莫森和格雷格之前并不相识，如果对方不是九头蛇特工，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动手呢？”厄金斯教授的情绪有些激动，显然无法接受吉尔莫霍奇成为超级战士的人选。

“这应该是一种应激反应，在部队中很常见，很多战士在遭受到突发事件之后，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恢复理智。在这种情绪影响之下他们会将身边的同伴作为假想敌，并伴随一些攻击。”

“莫森应该就是这种情况！”菲利普斯上校最后总结道。

“听我说菲利普斯，我们不能选择霍奇，他是个恶棍，一旦注入了超级战士血清，性格中的阴暗面会得到极大的放大，相信我他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教授，这是一场战争，我们需要的是武器！”菲利普斯上校一字一句的说道。

“即使不选择莫森，史蒂夫也远比霍奇更合适！”

“没用的，厄金斯教授，议员们可以容忍你一次任性，却不会有第二次！”

“我宁愿中止实验，也不会再创造出一个恶棍！上一次就是因为我的软弱，才催生了九头蛇，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了！”厄金斯教授坚定的说道。

走廊里陷入了一片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听到菲利普斯上校态度强硬的回答道：“厄金斯教授，这个实验早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项目了，同盟国为此投入了无数的人力和财力，如果见不到成果他们会发疯的！相信我，如果你退出了实验，莫森甚至连从病床上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不会放过他的！”

长久的沉默。

“好吧……”

厄金斯教授声音艰涩的回答道，即使隔着一道门，莫森似乎都能感到教授身上迎面扑来的暮气。

这个满怀憧憬的科学家，彻底的对当权者死了心。

“实验三天后正式进行，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到时候半数以上的议员都会到场，前方战场吃紧，同盟国急需一支强针剂！”菲利普斯上校拍了拍厄金斯教授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厄金斯教授推开房门便看到了挣扎着坐起来的莫森，“你都听到了?很抱歉莫森，我没能保住你超级战士的名额。”

“但你保住了我的命！”

莫森笑了笑，满不在乎的回答道。听到他的话，厄金斯教授会心一笑，“我现在愈发的觉得你真是超级战士的最佳人选！”

莫森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袭击当天，厄金斯教授被子弹打伤了大腿，可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似乎伤得并没有多重。

似乎看出了莫森的疑惑，厄金斯教授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两根针剂。

“这是我在调试超级战士血清的过程中发现的意外收获。”厄金斯将针剂放在莫森手中，它可以加剧细胞分裂极大的增强生物体的新陈代谢速度，注射了它，你身上枪伤很快就能够痊愈！

“嘶”这东西简直就是黑科技啊，莫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玩意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

手上的针剂大约有拇指般粗细，通体都是金属打造，使用的时候，只要用拇指按压并旋转，其中的液体就会注入到体内。

“教授，你手上还有吗？能不能多给我两支。”漫威的世界实在太危险，有了这东西，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厄金斯教授摇了摇头，“这东西是超级战士血清的衍生物，其珍贵程度不亚于血清，根本没办法大规模生产，你手上的这两支已经是仅存的库存了。”

莫森倒也没失望，他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教授你不用管我，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创造出一个像施密特那个怪物来！”开玩笑，如果史蒂文不能成为美国队长，那他的盾牌该交给谁。

“是不是只要找到证据，证明那个格雷格是九头蛇的特工就可以让议员们继续支持你的决定？”莫森却没着急使用手中的药剂，而是小心地收了起来。

“没用的，这些人原本就对我安排你参加改造十分不满，这一次只不过是趁机发难罢了。”听了他的话，莫森刚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厄金斯教授挥手打断了。

“好好养伤，超级战士的事情交给我。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将我的心血交给这帮政客，也不会再造出一个像施密特那样的怪物来。”

看着厄金斯教授这副坚决的态度，莫森心神微动却没再说些什么，时间还有三天，在这三天之中，他必须想办法做些什么，否则等霍奇成为美国队长，他的任务可就彻底失败了。

厄金斯教授又安慰了他几句，并给他讲解了一下使用修复液的注意事项，然后才转身离开了。

而这时莫森才想起自己昏迷前，从手臂纹身上看到的那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