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铁门缓缓的关闭，驱走了外界的黑暗，房间里只剩下妮西亚和莫森二人。

“你要做什么？”

妮西亚靠在一边，心中生不起丝毫反抗之意，不要说她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全盛时期也不够莫森一只手打的。

咔嚓！

莫森伸手捏断了妮西亚的金属脊柱，将她的脑袋摆在身前的桌子上。

“没有了组织液的供能，你的大脑在这副金属壳子里还能活多久，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我问你答，没有问题吧？”

妮西亚瞪大了眼似乎想要点头，可这时她才想起自己只剩下了一颗脑袋，于是便眨眼，开口回答。

“你问吧，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很好。”

莫森向后靠了靠，双手抱肩看着妮西亚，他这个看似寻常的动作，却给妮西亚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说说看，你和那个叫……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狩猎普通人？”

据莫森最近这一个月了解的一些情报，有很多暴徒的凶残程度，根本不是在记忆中的那些罪犯可以比拟的，他们似乎为了杀戮而杀戮充满了野兽一般的狂躁。

“我也没有办法。”

妮西亚叹了一口气。

“5年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体只接受过一些简单的改造，我移植了新的消化系统，可以让我肆无忌惮品尝美食却不会担心身体发胖。”

“就算整天泡在酒池里，也不用担心身体会受到任何损伤。”

“那真是一段美妙的日子。”

尼西亚陷入了回忆中。

“可是一次意外却彻底的毁了我的生活，我的身体受到重创，基本上和死掉没有什么区别了，等我苏醒之后，医生给我换了一具金属躯体。”

“我用了很久，才适应这段生活，可我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慢慢的，我开始变得焦躁任何事情都没有耐心，并且具备很强的攻击性。”

“直到有一天，我亲手将我最爱的猎犬的脖子拧了下来，鲜血扑在脸上，在轻微的恶心之后，却是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困扰我多日的狂躁和暴虐统统消失了，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趁着父母不在我清洗了地板，在花园的后面挖了个坑，然后将猎犬的尸体埋在里面。”

“从那天起，每隔一段时间我就需要猎杀一些动物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狂躁，随着时间的推移，普通的小型动物已经无法满足我的欲望。”

“直到第一次，我杀死了邻居家的男孩……”

“没用多久，事情就败露了，无奈之下，我只能逃离生活的城镇，四处游荡。在逃亡的过程中，我认识了很多和我一样的人。”

“我们无一例外都具备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身体金属的改造面积超过了60%！”

“改造的越多，情况就越严重！”

说到这里，妮西亚略微停顿了一下。

“再后来我和几个同伴一起来到了废铁镇，他们说在这里有办法可以解决我们身上的问题，然后几经周转我们加入了废铁镇的地下组织，认识了格鲁伊什卡。”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和神经病。”

“他告诉我们想要得到解决的办法，必须通过杀戮来取悦他，我们每个人都要在废铁镇杀满30个普通人。”

“完成之后，他就帮我们解决身上的隐患。”

“然后你们就照做了?”莫森问道。

“我们还能怎么办？”

“一开始我们是拒绝的，可是随着杀戮的进行，渐渐的我们都变得失控了。”

“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种欲望在驱使我进行杀戮。”

“直到今天遇到你。”

她看了莫森一眼。

“据我所知，格鲁伊什卡绝不是一个人，在他身后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有很多赏金猎人的改造面积远远超过了60%，但他们却没像我们一样陷入到这种狂躁之中，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你杀了格鲁伊什卡，他背后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小心。”

妮西亚看似关心的说道。

“我不想惹麻烦，但同样也不怕任何麻烦。”莫森无所谓的回答道。

这个世界没有超时空快递公司的任务，也没有无时无刻的危机，到目前为止，虽然偶有波澜，但莫森一直很满意。

他希望这种平淡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至少持续到他主动生厌为止，在此之前，他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想到这里莫森伸手拍在妮西亚的脑后，后者眼睛翻了翻，便晕了过去。

莫森抱起妮西亚的脑袋，在她的脖颈中扯出一个能量导管插在一台机器上。

营养液顺着导管输入，这可以保证妮西亚的大脑不会因为营养匮乏或者缺氧而瘫痪掉。

接下来，莫森取出格鲁伊什卡的头颅放在操作台上。

这个世界里的改造战士虽然看起来强大，但脑部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弱点。

不过格鲁伊什卡的存在，让莫森改变了这种想法。

以莫森现在的身体素质，就算是用肉体爆发，也不是普通金属可以承受的。

他第一脚踩下去，却只是将格鲁伊什卡脑袋上包裹的人造皮肤踏烂，整颗头颅有些变形，但却并没有伤到对方的根本。

后来拍下来的一掌，虽然没有全力爆发，却足以将普通的装甲车砸成废铁，可即便如此却也没能敲碎格鲁伊什卡的脑壳。

这种坚韧程度已经超过了常理。

除非在这颗脑袋中，藏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森对自己的力量控制很有信心，他甚至觉得格鲁伊什卡根本不是他杀死的，而是触动了某种应急装置。

被销毁了。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以莫森现在的身体情况，想要不伤及内部构造打开这个脑壳，还真有些难度。

但并不是做不到。

莫森屏气凝神，小心的撬动了一下体内混合的那团能量。

他的手指尖探出一截黝黑的尖刺，顺着头骨上的凹陷将整个头颅剖开。

“怎么会这样？”

看到格鲁依什卡大脑内部的构造，莫森微微一愣。

“这家伙还算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