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6 雷声大雨点小

“吃不消也是烂在锅里，所以你就不要羡慕了！早点升官发财，再找一个张若曦这样的女人，日子也有个盼头不是？”

“发财难，找个像张若曦这样的老婆那就更难喽！”

“是啊是啊！”在场不少已经结婚生孩子的男人俱是心有戚戚地点点头。

那新人记者嘀咕道：“若你有几百上千亿身价，找到这样的老婆有什么困难的？”

大家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就点头如捣蒜地称是：“的确如此！的确如此！”

就在记者们闲聊的时候，从华亭到东瓯的航班飞机呼啸着停在东瓯的机场上，所有记者精神一振。刚刚入行的年轻记者再看那个戴着墨镜的女子，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是能留意到她圆圆的脸蛋饱含着深深地期待之色。

果然，一干记者很快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跟随着人流缓缓从飞机的阶梯上走了下来，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一个怀抱婴孩的貌美少妇以及一个看上去非常雍容的美熟妇。

毫无疑问，正主到了。

记者们正想一拥而上，有人的动作比他们更快，中国辰星控股保安科主任项杭侧过头朝下属点点头，早已守候在一旁的十几个公司保安，顿时组成一个人墙遥遥地将宋辰一家必须经过的地方将记者们隔开来。

这些面无表情的保安各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虽然怨声载道。但记者们顿时十分识趣地只敢远远拍摄。

一方面，担心中国辰星控股的保安会施暴。另一方面，宋辰与政府的关系太过暧昧，这些记者可不想因为这个而热闹了宋辰这个在中国政治经济界都吃开的大人物。

“不是让你不用来接送吗？公司不忙？”见到性感甜美的徐小颖，虽然风尘仆仆十分疲倦，但宋辰依然绽起一抹笑意，轻轻地责怪了一句。

徐小颖笑道：“请假一会不碍事的！”

李婉知道徐小颖专门过来一趟肯定有话要与宋辰说，所以她在一旁对曾倩白梦瑶说道：“你们跟我坐一辆车吧！”

“好的！”曾倩和白梦瑶点点头。

李婉接着又对宋辰张若曦说道：“你们车上谈吧，人多嘴杂的！”

“知道了！”宋辰随口说了一声。看向一旁的新闻记者，他不吝给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同时还朝他们挥挥手致意，若不是宋辰的保安“太碍眼”，平易近人的宋辰在这些记者心中必然要增色几分。

在车上，徐小颖看着被宋辰接到怀中的宋灿，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笑吟吟地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宋灿再过一个月就满一周岁了，会走路了吧？”

“要扶着，不然会摔倒的！”提到宋灿，张若曦的脸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再过几个月啊。就可以在泥坑里滚了！”宋辰抱着儿子笑呵呵地说道，“相比起儿子，我还是喜欢女儿一点，文静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

在飞机上刚刚睡醒的宋灿发出咯咯的笑声，张若曦嗔道：“如果第一胎是女儿。你肯定不会这么说！”

“哈哈，那可不一定！”宋辰看向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项杭。挠了挠脸腮调侃道，“话说老项，你跟着我也一年半了，结婚两三年了吧？怎么还没有动静？你都三十几岁了吧，再不生，以后就麻烦了！”

宋辰毕竟是底层出身，虽然这两年经商让他的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骨子里平易近人的性格却是很难改变的，也很好说话。所以项杭回过头微笑道：“董事长别得意，我老婆前一阵子就有了！”

“恭喜！”宋辰和张若曦笑呵呵地同声道。

“恭喜你，项总！”徐小颖也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谢谢谢谢！”项杭拱手笑道，脸上掩饰不住幸福。

宋辰缓缓收敛笑容，看着轿车后面紧紧跟随的车队，说道：“老项，庄牧榕和吴楠这两年一直跟随我满地球的跑，虽然以他们的条件不乏很好的相亲对象，但因为我的关系，没有多余的时间支配，你琢琢磨磨着给他们‘做个媒’……”

宋辰话音刚落，张若曦笑着嗔道：“乱点鸳鸯，小心以后事坏了怨你！”

项杭笑了笑，点头说道：“是啊，我知道董事长是好意！不过项杭今年过了就是三十岁，吴楠也才二十八岁，不急！这样吧，我跟他们父母联系一下，如果有好的相亲对象，我先做个调查，再找机会给他们放个长假！”

“就最近吧！”宋辰摇摇头，“这段时间匆忙之间恐怕也回不了美国，我给他们放个假，让他们把对象找了先！”

“行，我会跟他们说说的！”项杭揶揄道，“他们如果结婚，董事长要送大礼包吗？”

宋辰哈哈一笑：“我是这么吝啬的人，他们给我卖命，大礼包算什么，红包自然是要大大的！”

项杭听了自嘲道：“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我就应该晚结婚的！”

“哈哈！”车上的人包括司机都莞尔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宋辰转过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徐小颖，收敛笑容问道：“小颖，最近，公司有没有异动？”

徐小颖十分慎重地摇摇头，说道：“不是很确定！听说猎头公司曾经给很多高层打过电话，总体上辰星网络的员工十分稳定，毕竟我们公司的福利待遇摆在那里，无论是管理层，还是关键员工，不可能放弃期权跳槽到一个前途莫测的对手公司！”

项杭回过头笑道：“有小道消息，听说马云得到天猫网董事会的支持。拥有不少于两千万人民币的资金预算用于‘快速获取’核心技术！”

宋辰唇角一勾：“不管这个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马云不可能只将主意打在辰星宅急送身上。作为外围子公司，辰星宅急送的混乱并不能让我的脚步有丝毫的停顿，马云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侧过头，望着徐小颖愈发娇嫩的小圆脸，宋辰问道：“百度呢！”

“百度是重灾区！”徐小颖的脸色十分慎重，“最近谣言四起，很多参与核心技术开发的员工都接到了‘邀请单’，包括朱总。也有人请他吃饭，辰星软件的工程师也被盯上了！”

虽然明知道背后肯定不简单，但宋辰听到徐小颖说完之后，依然沉下了脸。张若曦见状，悄悄地握住未婚夫的手，温润如玉的小手传递过来的热量让宋辰精神一振，追问道：“还有吗？”

“无非就是‘请客吃饭’而已！”徐小颖摇摇头。接着又觉得车内的气氛太严肃，所以她安慰道，“虽然马云的小动作不断，不过我想理智的人会看到背后的风险……其他人我不敢肯定，朱总肯定不会动摇，哪怕马云愿意支付十倍的薪酬也没用。百度是他的心血，朱总比任何人都关心这家公司的成长！”

宋辰淡淡地说道：“朱铁军即便跳槽又如何？百度不是辰星宅急送，百度、辰星网络和阿里巴巴集团早期经历过疯狂的扩招，人才之盛又岂是挖掘几个人才就能给我带来麻烦的？在互联网这个行业，获得技术不等同获得市场。关键还是‘谁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马云的用意，无非希望能借助我辛苦培育出来的技术骨干。快速地获得更成熟的技术队伍及产品以应对我可能会有的报复罢了！”

“搜索引擎？”徐小颖呢喃了一句。

宋辰点点头，接着唇角一弯，冷笑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挖角嘛，偷偷摸摸地挖就是，怎么可能闹得人尽皆知？”

项杭若有所思地说道：“马云在搞反间计？让我们风声鹤唳，自乱阵脚？”

宋辰颔首笑道：“只能这个解释，而且我还肯定马云的挖角没有成功，至少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效果，所以才会用这种办法扰乱我的视线！但是呢，我这个人的优点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即便经历过陈平这件事，但只要事情没有被发生，我就不会放在心上！如果马云真的要强行挖角，行！只要是与公司签了竞业禁止协议的，马云就拿真金白银赎走这些人吧！”

想到这两个月内必然发生的股灾，宋辰的笑容便更加深沉阴冷：纳斯达克股灾如期而至，美国的融资窗口必然关闭，国内虚火旺盛的科技概念股必然遭受重创，互联网公司倒闭无数！届时，在质疑网络经济的浪潮下，站在天猫网背后的‘疯投’有几个愿意强撑下去？

虽然中国贷款的股息沉重，但美元经历过四次加息之后依然能弥补中国辰星控股的股息亏损，并且还有盈余。只要他手中握着大量的现金流，再大的风浪他又怕谁呢？

时隔半个多月回到滨江花苑，宋辰的脸上多了一份肃杀！

……

媒体翘首以盼，准备看宋辰如何应对马云的反扑。

天猫网严阵以待，随时防范着中国辰星控股可能的报复，即便在这样肃杀的气氛下，马云依然摆出了一个态度暧昧的姿态，天猫网再次向百度伸出了橄榄枝，并且愿意支付比其他网站高出20%的优惠价格向百度购买流量！

如果说是今年以前，朱铁军可能还会考虑一下向宋辰建言，因为淘宝网已经建立起了初步的优势，百度不可能无限制的向阿里巴巴集团倾斜资源！

然而在眼下这个敏感的时节，朱铁军甚至没有询问宋辰的意思，直接就拒绝了。

在宋辰已经返回东瓯的情况下，朱铁军直接用这种方式表达了他的态度和忠心。

他很清楚，公司最近谣言纷纷颇不正常，虽然他下达了禁止在公司里谈及类似的事情，但嘴巴长在别人嘴里，再严厉的规则也不能防止人家在私底下说悄悄话吧！而且百度的工作氛围非常轻松，自由环境浓厚。朱铁军不可能风声鹤唳地下达禁口令，这才是昏招呢！

2000年3月7日。纳斯达克科技股普遍阴跌，连累大盘整体下跌，纳斯达克人心惶惶，再加上美联储准备第五次调整汇率，做空的机构开始增加，但是华尔街唱多的声音也不在少数，美国克林顿时期高速发展的经济，以互联网为核心的新兴经济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不可能一夜之间全球就声讨网络经济的作用。

在这样的背景下，因为倒时差在家休整了两天的宋辰终于回到辰星大楼，站在大楼门口，宋辰张开手做深呼吸状，然后对身边的徐小颖和曾倩笑道：“这是我的时代！”

徐小颖笑而不语，曾倩奉承道：“当然！大家都这么说！”

回到公司的宋辰，果然没有选择沉默。第一时间就是责令朱铁军断绝与天猫网最后一个依旧还在维持的商业协议：HAO123购物分栏上的天猫网消失得无影无踪，继8848淘宝网之后，是当当网、卓越网这些B2C公司的后起之秀。

然而令舆论诧异的是，宋辰的“报复”仅限于百度的流量解决方案，并没有涉及到其他子公司的业务，包括支付宝和辰星宅急送与天猫网的合作。给人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相反，以天猫网为首的“反辰星”运动倒是轰轰烈烈的进行中，其中又以深恨百度的360安全卫士断人财路的流氓软件厂商最为积极，他们删掉了上网插件里默认带有的有关8848和淘宝网的网址链接，取而代之的是天猫网的网址。

对马云来说。在自己的第三方支付还没有拿出非常成熟的技术方案之前，拒绝支付宝的服务是非常不理智的。美国EBAY发展自己支付技术反倒惹得用户怨声载道的案例足以让天猫网所有高层为之警醒忧虑。在还没有得到很好的市场反馈之前，天猫网必须慎重考虑技术的问题。

宋辰虽然停止了天猫网与HAO123的合作，但支付宝的默认支持依然让马云松了一口气。

马云很清楚，宋辰之所以同意让支付宝与天猫网维持合作关系，不是宋辰放了一手，而是天猫网的一万多个店主和数十万注册用户起了最为关键的作用。

中国的第三方支付技术虽然没有美国多，但也不是没有，只是技术实力、安全性、兼容性都不如支付宝。如果支付宝也停止与天猫网合作，马云不得不在技术空白的这段时间里扶持其他第三方支付公司，甚至直接收购别人相对成熟的技术。

舆论的纷纷扬扬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宋辰的决断，回到公司之后，他只是和朱铁军进行了一番深谈，其他依然照旧，更没有举行一次总裁级别的高层会议，仿佛一点也没有将竞争对手的挖角行动放在眼里。

这绝非说明宋辰不重视对手，相反，宋辰依然将马云视为目前最主要的对手。

在办公室里，蒋峥注视着面前这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年轻男子，心中有赞赏，也有敬畏：时势让一个不具备专业公司管理能力的底层人士脱颖而出，用两年之功就爬到全球富豪级别的人，再怎么酸溜溜地认为是运气无疑是自打嘴巴的愚蠢心态。

“……我问过那些派遣到东瓯的猎头，马云知道核心人才不好挖，而且代价很大，试探了几次之后没什么效果就放弃了！至于公司的谣言，的确是猎头放出来的风声！”

果然……

宋辰沉默片刻后，问道：“马云引入EBAY，管理层和其他投资人稀释了多少股权出来？”

“这是公司的秘密，暂时还查探不出来！不过天猫网内部的高层跟我透露过，马云手中持有的天猫网股权已经不足10%，即便加上他的妻子和所谓的十八罗汉这些高层，最多不会超过20%！不过他也透露，马云用其他方式确保了董事会席位的控制权。”

“20%！”想到后世马云控制阿里巴巴集团董事会的手段，宋辰点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么，投资人分别是哪些？”

“除了EBAY，凯鹏华盈、旺达基金、北极光、RAPAPORT等风险投资在天猫网都占有不少股份！”

“凯鹏华盈？”宋辰微微皱起眉头，“凯鹏华盈现在持有的8848股权还有多少？”

“8848解禁之后，凯鹏华盈相继套现获利了数亿美元，现在应该已经不足1%！”蒋峥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文件夹，又补充道，“不过8848分拆上市之后，凯鹏华盈依然拥有阿里巴巴电子商务有限公司8%的股权，至于连邦软件的股票，他们在香港二级市场已经全部抛售出去了！”

阿里巴巴电子商务主要以B2B为主，现在依然还没有上市，持续稳定的盈利项目除了广告之外毫无收入！当然，这是宋辰刻意为之，不过，总裁吴炯已经计划推出诚信通以解决盈利能力不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