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思楠突然变成成人模样，苏子夜什么都没问，等朱思楠回过神纠结完，苏子夜洗漱完毕连她的衣服都买回来了，全身上下，一共七套。

换好衣服，朱思楠才磨磨蹭蹭吃早餐。

不被询问，她反而觉得不自在了。

苏崇安就像是赶着早餐回来一样，九点半，准时进门，看到朱思楠的时候，颇为惊艳：“就是脸圆了点。”

“也没办法，猫咪就是大饼脸，啧。”坐到餐桌边，连餐具也没拿，苏崇安就拿了一块三明治，翘着腿，又将朱思楠打量了个便。

苏子夜一手拿着牛奶，一手翻看报纸，他吃了好几个鸡蛋了。

苏崇安夜不归宿是常事，要是哪一天他晚上准点回来，还会让人觉得奇怪。

朱思楠不清楚苏崇安是做什么的，苏崇安看起来，更像是老版花花公子，直到现在，他领口还有明显的口红印。

“不过你不用自卑，我们子夜基因好。”苏崇安很得意，毕竟，这是他儿子。

“生出来的孩子不会丑的。”这句话就有安慰苏子夜的意思在了。

父不嫌子丑，能让儿子有个后代，他也是用心良苦了。

吃着早点的朱思楠心情复杂，这么当着她的面说这些真的好吗？

她现在化为人形是个成人模样，可是按照半妖年纪来算，她真的就是个超级小不点。

苏崇安注意到了朱思楠的眼神，眼睛微微眯了眯，呵，你这还不满上了。

“猫啊，多努力啊，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那眼神中，已经带上了淡淡威胁，与此同时，最后一口三明治，也被他吃完了。

拍拍手掌，苏崇安又开始开导自己儿子了。

“儿砸，我和你说，我……”

“送她离开吧。”苏子夜翻了翻报纸，今天他依旧休假，所以显得颇为闲适。

！！！

与苏崇安一样惊讶的就是朱思楠了，扎着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甩了甩，好几丝黑色长发还留在了脖颈边。

“儿砸……”

“离开。”苏子夜面不改色，手中的报纸也已经整齐的叠好。

苏崇安知道，再说下去，反而会适得其反，无奈应下，又十分不悦的瞅了朱思楠一眼。

都怪你丑！

苏子夜这样的反应，让朱思楠惊讶之余，却开始更为认真思考起来，这时候的死缠烂打，反而会刷负分的，倒不如乖乖先离开，再找机会接近他。

“吃了那颗内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道士敢随意惦记她，儿砸你是想放养一段时间等她自己遇到危险你再来个英雄救美，让她彻底依赖你吗？”乘着朱思楠收拾东西的时间，苏崇安神秘兮兮的凑到苏子夜边上。

苏子夜正敲击着一份医学论文，没回话。

“高，果然是高，若即若离，让她见识一下人心险恶，再和你身边进行对比，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啊，够狡诈。”与有荣焉的苏崇安眯了眯眼，掌控一个人，当然是掌握心，最为上乘。苏崇安心中，依旧是将朱思楠视为储备粮的，有个听话的储备粮，何乐而不为呢？

“呵。”

“我知道儿子你的想法被看穿了很不爽，没关系，我不告诉她，”拍拍苏子夜的肩膀，苏崇安点了点头，“我会让她知道这人世间的纷纷扰扰的。”

“呵呵。”

他的新网红小女友好像说，这俩字一起用是不好的意思来着？

不，一定是他的新女友太没有文化了。

朱思楠其实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也就那刚买的几套衣服，连鞋子也只有现在脚下穿的一双。

苏崇安自以为知道苏子夜的计划后，风风火火的就准备将朱思楠送走了，至于送到哪里去，他很快就有了想法——子夜的母亲家。

苏崇安和苏子夜的母亲分开后，孩子归了苏崇安，其余的都归了苏子夜的母亲卢新，卢新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当初分开后，几年后又嫁了个儒商，每年也会和苏子夜见上见面，两家人的关系，算得上平和了。

将朱思楠的东西放到后备车厢，苏崇安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的教导加威胁，什么我们子夜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无依无靠他教导你养育你你不能忘恩负义……

朱思楠身上穿着天蓝色裙子，外边套着一件针织衫，没说话，打开了车门坐上去。

楼上，苏子夜靠在窗户边，看着车子发动离开才慢慢收回视线。

变为蛇形的日子其实并不稳定，时间也是时长时短，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每年，都是这个月下旬。

他已经将接下来十多天的工作通通都安排好了，都是较为轻松的了，没什么手术，大多都是巡房以及医学研究。

真是可笑，以前的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害人，而现在，却在救人，好像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这一次，他并非什么都没有，而是握了一手相当好的底牌，父母双全，有着自己的圈子，甚至，还有尊重他的人。

苏崇安看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十分无害，在开车的路上，甚至主动和朱思楠说起了卢新这个人。

对于前妻另嫁他人这件事，苏崇安脸上并没有多么在乎，他抽着烟，一脸享受：“她人挺好的，你多学学，尤其是长得好看着一点，你看着学。”

“……”

这种骄傲的语气怎么回事啊！

“你应该和她能谈得来，到时候我就说你是我准儿媳妇，她肯定就更喜欢你了，你多照顾她知道吗，她爱吃草莓，还总喜欢逛街……”

苏崇安说起苏子夜的母亲时，自然得不能再自然，朱思楠甚至都觉得，在苏崇安心中，也许从未有过离婚这件事，就像，他说的，就是自己老婆一样。

“不对，那个男人那么有钱，肯定给她请了一大堆仆人，你就去享福好了，啧。”也没什么嫉妒的语气，苏崇安只是吸了口烟。

有点……呛人。

“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啊，您好像，不讨厌伯母……”

“为什么不离婚啊，美国人类学家海伦·费希尔说过了，和伴侣相处到共同的孩子诞生为止是人类的天性。”

“……您是蛇。”

“同化了，被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

“我不是。”朱思楠随手拨了拨车中央的一个中国结，那东西很老气，显然有了一定年头了，红色的中国结，都已经开始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