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剑

次日。

重风与林秋再次汇合，他细细打量林秋，总觉得这小子每日修为都在肉眼可观的速度在增进，细查之下，他体内的真元细胞并无变化，修为也没有丝毫长进，疑惑不已。

抛去疑惑，重风带着林秋来到一处空地。

他双手负立，一股锐气散发，气势凌人，淡淡道：“你虽领悟剑意，踏入剑道入门，可惜你根基不稳，你应该也发现了！”

林秋颔首称是。

重风缓缓道：“观你一剑，虽能人剑合一，但是你无法驾驭你的剑；你将你的意志全部寄托于剑的意志，完全由它掌控了你的意志，长此使用此招，你会变成了剑灵！”

“今天起，你的训练全部取消，每日跟我一起练剑，扎实根基，直到能驾驭你背上这把剑为止！”

林秋拱手，剑道之路，自己摸索，差点命丧黄泉，听闻重风之言，不胜感激，拱手道：“多谢重风将军。”

重风祭出背上的银白长剑，开始授业，道：“剑，乃兵器王者。你若想驾驭，必须有王者之心！你若无王者之心，此生别想驾驭剑道。”

“剑有魂，每一柄好剑，都有自己的意志；这股意志或许是铸剑师初始的意志，也有可能是铸剑材料本来的特性产生的意志，你要琢磨它的意志，与之产生共鸣，从而引导它，按照你的意志行径。”

“剑有灵，每一柄剑，与你产生共鸣之后，以你为主导，每次运用之后，便会滋养剑灵，剑之境界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剑灵便会凝聚，直到它逐渐成型，幻化出剑灵。”

重风将剑道一途，大概描绘了一番：“我至今能企及的便是如此，而剑道大途，远远不止于此，这些，不过是我所顿悟的初始剑道奥义。”

林秋用心聆听，感悟着这一番言语。

“好了，你虽天资聪慧，小小年纪领悟人剑，奈何根基不牢，今日起，我便从基础开始教学，传授你如何用剑！”

之间重风右手紧握他手中长剑，道：“此剑寒芒！乃北极冰魄之地，万年寒铁所制；铸剑师铸造此剑，乃是为了征战天下；一剑之下，万物冰封，千军万马，血脉逆流！征战沙场，驰骋一方！这，便是寒芒的剑道意志！”

他顿了顿，道：“你，握住你的剑，静静感悟它的意志！”

林秋祭出墨影，握在手心，指尖向天。

烈日炎炎，他岿然不动，静静感悟墨影的意志；他回忆着高维文明的神秘铸剑师的话语：“血玉之脆，乃嗜血不足，血到深处，越发坚韧，我们部落快灭亡了，族长非逼我用秘法打造这种兵器，以求安生，我见你身上的杀戮气息与这剑气吻合，这也是送你的初衷。”

高阶文明部落，铸剑求安！

何为安？守护部落之责，则为安！灭杀敌人，保卫自己，保卫自己在乎的人，则为安！这便是铸剑师的本意。

剑之意志，若为敌人，誓死抗争到底，墨影出窍，不是敌死，便是我亡。

以血玉铸剑，血玉嗜血，愈发坚韧，噬血深处，无坚不摧；出窍必见血，便是墨影之本能。

林秋一点点地感受墨影，以真诚之心，感悟铸剑师铸造墨影的初衷，赋予它的使命。

我，为何要使用墨影？

我的信念又是什么？杀敌？称霸？

不！同为守护！

...

天阳之下，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林秋完全不觉，完全沉浸在感受墨影的意志，感受铸剑师的意志，坚守本心，强化自身意志。

重风看见林秋站如松，一动不动，沐浴在天阳下，沉浸在剑道之途的领悟，颔首称赞。

这小子的资质太惊艳，尽管早已到了收兵的时限，他依旧伴在林秋身侧，静静等待他的醒悟。

天阳已经消失，时近黄昏，天色暗淡了下来。

林秋缓缓睁眼。

重风窃喜道：“小子，可有新的明悟？”

“我似乎有了新的感悟，有感觉很含糊，说不上来。”

重风微微道：“不错，数个时辰，便能沉浸，孺子可教。这几日，你便好生感悟。天色已完，明日再来，等你明白为何使用你手中之剑，你便有持此剑的资格。”

夜晚，林秋没有继续纠结剑道，一入内院住所，立即钻入铜币空间，开始了无休止的境界提升之中。

次日，他直接找到重风，开始了新的一天的训练。

转眼三日过去。

校场空地，林秋终于明悟，大喜过望，对着重风道：“将军，此剑无锋，无锋胜有锋。剑乃王者，虽高处不胜寒，可世人之下，均为守护之心。之所以无锋，乃是对友人之示意。然，若想侵害我的守护之心，它可化作利刃，一剑斩苍穹！这便是铸剑师赋予它的意志。”

“而我，加入幕府，进入这个世界，便也是因此而来！守护我之守护，其剑道之途，敌友分明；若我之守护，以无锋示之；若为敌人，以嗜血示之！驱使墨影，只为斩尽一切毁我守护之人！这便是我赋予它的意志！”

重风重重点头，道：“好，很好！如今，你有资格持剑了！下面，我开始传授你基础的持剑之道。”

“持剑，练剑，以你们共鸣点为基点，不断练剑，直到你们所有的共鸣点达到一个平衡，以你的思维占据主导。这持剑练剑，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需要你与你的剑，长期配合，不断在杀伐中磨练，把他当做你的伙伴，同生共死，共俱荣辱。”

“你和被背上的无锋剑达到相当默契，才能人剑合一，融合心念，以意念御敌...小子，接下来的时光，慢慢练剑吧！磨砺持剑最快奠定基础的方式当然是实战中的杀戮；当然，你若需要武技辅助，更快熟料掌握练剑之道，我也可以卖与你练剑有关的玄级武技。”

林秋翻了个白眼：“将军，谈钱多伤感感情，直接赠予我多好。”

“哈哈，我也要喝酒吃饭啊，这修炼一途，没钱寸步难行的，我穷怕了！”

“我为你挑选一本有助于你持剑的武技：一剑斩苍穹！此等武技你若将其修炼到了极致，保证你能熟练地持剑御敌。若是持剑熟练了，这根基也算牢固了，你便可放心施展人剑合一，不至于走火入魔，变为剑灵。”

听闻此言，林秋当然经不住这等诱惑，询问道：“多少钱？”

“不贵，也就八十万灵石，你八年的俸禄，若是你单纯靠手练剑，估计得迟缓五年时间的领悟，怎么算也是值得啊！你若没钱，可以分期付款，八年的俸禄，我帮你领取咯。”

“成交！”

林秋十分爽快。

他没打算分期付款，掏出八十万灵石，递了过去：“诺，我全部的家当了！”

重风看着林秋，若有所思，这小子，竟然能一次拿出八十万？有点深藏不露。

林秋翻阅一剑斩苍穹：里面正是从刚才的剑道之心开始描绘，剑道之心，乃是询问，众多兵器，为何持剑？持何剑？此剑有何故事...等等内容。

他已经凝聚剑道之心，直接略过，学习第二部分内容，持剑武技：一剑斩苍穹！

一剑战苍穹，乃基础剑术，不需要任何修为力量；其威力取决于剑道之心、身体力量、剑的品质三重叠加。

持剑，手握剑柄三分之一，剑不可有剑穗，影响招式施展...

林秋凝聚精神，全身心将此术阅览、消化。

重风在旁徐徐道：“剑道之心，乃是你的意志强度与剑的意志契合程度！这本秘籍显然残缺不全，只有记录到剑道之心的位置。而剑道之心之前的领悟，完全不需要修为力量。即便是残页，说它是玄品，都低估它了。”

林秋一边回忆着武技上的内容，一边听闻重风在旁的详细讲述和阐释；手持墨影，开始了武技的修炼。

有了武技的大纲，便有了剑道的方向；有了重风的经验之谈，便能让他在修炼之中少走弯路，一切水到渠成。

一日时光，很快过。他今日，只学会了如何持剑！这持剑门道，相当有学问。持剑关系到如何能让人最省力御敌，如何能发挥最大力量。因为武技之基，不动用任何修为力量，如何发挥其最大力量，持剑十分关键，因为持剑不对，自身力道消耗甚大，力量有可能发挥十不足一。

重风犹如良师益友，在旁孜孜不倦地指导。

“等你学会了持剑，先不忙修炼武技，我去找几个人，与你切磋一番，巩固一番，再做下一步打算。”

言谢太多没有意义，林秋颔首，默默记住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