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复杂

“嗞啦嗞啦嗞啦……”

“噼哩啪啦#￥！%”

还是在两天前那个充满回忆的训练馆里，姬峰再一次遭到了惨无人道的电击，不过比被电到屎尿横流的程度还要好上那么一点点，也许御坂美琴为了避免那种情况特地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了“隐藏设定”。

因为两天之前的教训，目光略显呆滞的美琴既没有和姬峰嘴炮，也没有给他近身的机会，就用最正统的“放风筝”打法把他从头虐到了尾。哪怕姬峰的复制能力把上条当麻隐藏的“前兆感知”也一并复制了过来，却依然无法单靠一只右手挡住几十道电流的同时攻击。

姬峰对此早已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咬紧牙关继续着徒劳的挣扎，让自己看上去更像是在战斗而不是单方面地受虐。等到美琴终于停止攻击转身走掉的时候，他才勉强支撑起几乎已经动弹不得了的身体，竭力扯开颤抖得快要无法呼吸了的喉咙，趴在地上朝着对方的背影大声喊道：

“等等！”

“……”

听到他的声音，美琴不仅没有驻足，反而加快脚步闷头走掉了。始终耷拉着一副臭脸的白井黑子厌恶而又痛快地瞥了他最后一眼，然后便立即追上了美琴，好像还委婉地安慰起了她。

明明只是一个意外……美琴的性格不是像男孩子一样爽朗吗？怎么在他面前却总像一个娇小姐似的斤斤计较啊！

唉……就算自认为真正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姬峰也仍然无法将那个阴差阳错的“初吻”抛诸脑后，美琴能够在意外发生后的第三天就找上门来寻仇就已经像是男孩子一样坚强了，他不奢望也不希望美琴把那一次短暂的嘴唇相碰当成意外一笑而过。

“你在想什么？这眼神相当复杂呢。”

就在姬峰的面前，黑猫饶有兴致地蹲了下来——当然是双腿紧紧地并拢，还用手好好地捂住了后臀处的裙摆，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春光。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颇为暧昧地轻轻抚摸着姬峰略带忧郁的脸庞，接着突然一捏一拉，把他的脸扯成了十分可笑的模样。

“欧尼桑啊……”

不知为何。黑猫可爱地歪着脑袋看了姬峰一会儿，又发出了一声好似谴责又好似感慨的叹息，便像是迅速失去了兴趣似的放开了他的脸，然后独自站了起来。

智代这才从旁架起了姬峰。毫不介意地把他的一只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就像是兄弟一样架着他走向训练场的门口，只不过脸上的微笑表情稍微有那么一点刻意：

“一直接受这种程度的攻击，至少躲闪能力和忍耐痛苦的能力会提升得很快，或许肌肉也会因为电流刺激变得更加结实。

不过总是这样会不会危害健康？‘武之圣者’李小龙好像就是因为频繁使用电流刺激肌肉生长而英年早逝的？”

囧。

听到智代提起李小龙的死因。姬峰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囧的表情。身为“光坂的武帝”，智代就算疯狂崇拜李小龙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但他真的很好奇智代知不知道那个电流刺激的死因据说就是日本人搞得鬼？

“没关系的啦~且不说学园都市里还有个能从冥土追魂的青蛙医生，只要能够活着回归主神空间，一个全身修复他就可以重新活蹦乱跳的了。”

姬峰自己都还没有说话，黑猫就异常轻松地把他所承受的痛苦和危险揭过了，让他实在恼火甚至伤心。可是看到黑猫非常自然地蹲在他的脚下替他穿好鞋子，他不管有多少意见和不满也都噎在胸口完全说不出来了。

唉……多受受惩罚也是活该，他既然是决心成为后~宫之王的男人，就应该做好“一寸后~宫一寸血”的觉悟了。如果他不希望那些鲜血来自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那么就只能贡献出自己的鲜血代替之。

可以毫无怨言甚至非常高兴地加入后~宫的女孩子不是没有，但黑猫不是、智代不是、美琴不是、春日不是、有希……也不是。现在他都不敢去主动思考关于开后~宫的问题了，那个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梦想……唉，暂时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知不觉中，姬峰已经在心里唉声叹气了好几次。美琴的电击教育还是有效果的，让他在肉体痛苦之后又更加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精神痛苦。可是既然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会痛苦，那他当然还是会坚定地选择让所有人都幸福的大团圆结局，而不是某条让一个人笑其他人都哭的通常结局。

既然无论哪条路线都避免有哭泣的剧情，那么就让这哭泣发挥最大的价值，至少在最后的最后让所有人都能够笑着……嗯。这没有任何问题，在拥有无限时间和无限可能的主神空间里也是绝对能够实现的！

“嘿……我有时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哥哥啊，看你竟然一副好像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样子！”

突然间，姬峰竟然一脸痛心地以亲生兄长的身份向黑猫抱怨了起来。把架着他的智代着实吓了一跳。

不过就算他表演得再像，也只能蒙蔽自身就非常腹黑的黑猫一瞬间。黑猫只是吃惊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顺势换上了一副经过了“艺术夸张”的惊讶表情，不仅睁圆眼睛看着他，还假装优雅地用手背掩着嘴巴，语气相当难以置信地对他说道：

“欧、欧尼桑。你难道被电坏了脑子吗？

我们……

我们原本就不是亲生兄妹啊！”

“哦哦哦！原来我们不是亲生兄妹吗，这可真是太好了——就算是在结局突然公布的新设定也足以糊弄河蟹大神了。”

“欧尼桑，这不是上个世界刚刚结束时应该用的梗吗，你怎么拖到现在又突然想起来了……”

“……”

目瞪口呆地看着忽然就变得有说有笑了的姬峰和黑猫，智代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跟不上节奏了。御宅族在这方面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难道普通人就只有被他们“污染”，才能够让自己的思维也如同电波一样来回跳跃吗？

可、可是……

可是她却总觉得自己心里还有着什么绝对无法舍弃的东西，让她始终不能下定入宅的决心！

有诗曰：“一入宅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